「我不相信……」她輕吟著,卻沒有阻止他的侵略。
「我還能怎麼做,才能讓你相信我呢?」他褪去襯衫,鬆開皮帶,加上他噙笑而飽含慾念的眸,恍若惡魔的誘惑。
石絮汝渾身輕飄飄的,上一刻發著火還想哭,但現在卻莫名地想笑,內心一股力量牽引著她,伸手輕觸他厚實的胸膛。
她看向他,神情恍若有些痛苦,卻又像壓抑著什麼,那是種揉和著痛與狂喜的混合情緒,就好比她,想說不敢說,痛苦,卻又偷偷地享受他的愛……
她是傻瓜,他也是。
於是,她羞澀地抓上他另一隻手,覆上她狂跳不休的心,瞬間,她看見他的眸色沉了,感覺他的呼吸變得粗重,他欺身上來,她彷彿是被電流狠狠竄過,而他的反應甚至比她更激烈,在她的耳邊傳來又低又啞的悶吼聲。
她笑了。
「你笑什麼?」他瞇起那雙黑鑽石般閃爍又蘊含情慾的黑眸,佯怒的臉噙著幾分惑人的邪笑,但她卻一點都不害怕。
她呵呵笑著,像個淘氣的孩子,不停地惡作劇,在他身上不斷地點火,卻沒想到,當火蔓延到身上時,竟是如此瀕臨滅頂的激動和震撼。
卻見他皺擰了濃眉,惡聲惡氣地低罵著,「你真是……自找死路!」他原本要給她更加溫吞而舒服的旅程的,可這喝醉酒的小妖精,完全不懂分寸,讓他的忍耐顯得很愚蠢。
她淺吟得越急,他就更加忘情;她環抱他的力量更大,他就深入得更重更沉,雙手將她環抱得更緊,近乎發狂地深埋在她體內,恨不得將她揉入體內,讓她再也離不開他。
她不知道,最不安的人,其實是他。
*** *** ***
渾身酸痛。
這是石絮汝醒來時的第一個感覺,而當她張開眼,瞥見發皺凌亂的床單,肌膚緊貼著被單,她才猛然想起昨晚發生的事,粉頰羞得發燙。
昨晚她是醉了,但並沒有醉到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的情況。
所以,她還記得他的熱情、他的渾然忘我……思及此,粉頰更燙了,下意識地朝身邊探去,才發現他不在床上,而探手輕觸身旁的位置,早已沒有餘溫,表示她已經離開一會了。
跑哪去了?
「和旭盛?」她輕喚著,回應她的是空洞的回音。她頓了下,看了眼時間,猜想,他八成正在為她準備早餐。
近來,早餐都是他準備的。
簡單的三明治或沙拉,或者是剛搾好的果汁或鮮奶,總是會在她醒來之前為她準備好,他的體貼和窩心,她都看在眼裡,他的愛不用說,她也能從他的肢體動作裡頭看出來。
想著他,她不由得笑了。在床上又躺了一會,她等著身體的酸痛舒緩些才坐起身。懶懶地倚在床頭櫃上,卻被個尖銳的東西紮了後腦勺,痛得她回過著來尋找凶器。
她順手拿起,心頭震了下。
這……這不是她在好久以前就遺失的耳環嗎?為什麼會在他這裡?
石絮汝注視著柳葉狀流蘇的耳墜,心想會不會只是同一款,記得當初買這副耳環時是夾式的,她還特地請專櫃幫她改為穿洞式的……翻過耳環背面,耳環確實是有改造過的痕跡,那麼就代表著,她遺失的耳環剛好被除數他撿到?
她再看了眼床頭櫃,發現這耳環原本是躺在一個木質軟墊盒裡頭的,看似極為珍貴的保存,就好像是輕擺在掌心呵護著。
這感覺,彷彿他是愛著她的,深深愛著她的,可問題是,他現在愛的是她耶,還留著她以前遺失的耳環,這……等等,石絮汝頭痛地捧著額,用力地想著,以上的字串裡頭的「她」,全都是她,她幹什麼介意啊?
可是,她現在扮演的是項羽琉,代表著和旭盛現在喜歡的是項羽琉,但卻還留著石絮汝的耳環,這、這、這……啊∼她快要錯亂了!幹嘛想這些問題?她決定要直接跟他坦白,她就是石絮汝!
然而掙扎了老半天,卻發現廚房裡半點聲音都沒有,屋子安靜得只剩下鬧鐘的滴答聲,整個空間彷彿進入真空狀態,不斷地朝她壓縮,一股難言的恐慌莫名地從她心間竄起。
石絮汝下了床,胡亂套上衣服,推開了門,開始尋找他。
「旭盛?你在哪裡?」
三間房,她一間一間地找,就連更衣室和浴室都沒放過,轉到客廳、陽台、和室、廚房,甚至是洗衣間……沒有、沒、就是沒有!
恐懼如刃,往她心頭剮,她無力地跌坐在廚房與洗衣間中間,淚水竟荒唐地在清醒時刻滑落。
他到底跑哪去了?
不要她了嗎?
為什麼不要她?她不懂啊,他們明明那麼相愛,沒道理的,不是嗎?
她發著慌,落著淚,卻突地聽見玄關的門被打開的聲音,聽著有人輕輕地脫了鞋,像貓似地踏上走廊,轉進了客廳,微愕地看著她。
「你怎麼會坐在那裡?」和旭盛笑著,手上提著早餐,先往客廳的玻璃茶几一擱,才朝她走去,發現她淚流滿面,臉色蒼白得揪痛他的心。「怎麼哭了?」他不捨地吻去她臉上的淚。
石絮汝怔忡地看著他,擔憂的心情瞬間轉化為憤怒,直往他胸口捶去。「你到底是跑去哪了!」
和旭盛挨了一個不痛不癢的拳頭,幽邃的黑眸直瞅著她,壓根不惱,隨即將她緊緊擁入懷裡。
「對不起,我應該留張字條,讓你知道我去買早餐了。」他輕拍著她的背,緩和著她因為恐懼而暴沖的火氣。「本來我是想下廚,但是我知道你昨晚很累,怕吵醒你,所以乾脆十樓去買,結婚卻害你為我擔心了,真的很對不起。」
「誰擔心你啊!」她嘴硬地不承認,用力抹了抹臉,企圖假裝沒哭過。
「對不起嘛,寶貝∼」他軟著聲道歉,「我發誓,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絕對會在你睡醒時,讓你可以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