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羞赧地點點頭,走了兩步之後回頭,「那個……等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好啊。」他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咧開了大大的笑。
「那我先去洗了。」
「別洗太快,等我喔∼」他朝她眨著眼,俊魅的神情,性感得要命。
「我沒要跟你一起洗啦。」她心臟沒那麼有力,能夠享受與他共浴的調情。於是她快步溜進房裡,唇上還掛著傻笑,卻決定要洗場戰鬥澡,免得他在她洗澡時真的進來攪和,到時晚餐就不知道要延遲到什麼時候了。
而客廳裡——
和旭盛正拿起電話,門鈴聲響起,他略微不悅地前去開了門,瞪著門外以為已經甩開,偏又登門造訪的不速之客。
「你又想幹什麼?」在拍賣會上,他不是跑去找項羽琉了嗎?和旭盛倚在門邊,壓根沒打算要請他入內。
「我幾乎可以肯定她不是茱麗葉。」戴蒙說著中文,而且神情很認真,彷彿從正牌項羽琉那裡得到了真正的答案。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他沉下魅眸,不滿他唾手可得的幸福接二連三地被破壞。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在這屋子裡的茱麗葉並不是真正的茱麗葉。」戴蒙中英文夾雜著指控。
「她是。」他懶懶得道。
「她不是!真正的茱麗葉,是今天在拍賣會上遇見的那一個。」雖然羽琉佯裝不認識他,但他們認識太久了,他太清楚她每個動作之後的含義。相反的,在這屋子裡的茱麗葉對他好陌生,就連微笑都好勉強。
若不是遇到正牌的項羽琉,他真會以為這屋子裡的女人真是項羽琉,因為她們真的長得太像。
和旭盛沉下濃眉,不笑的俊臉噙著幾分陰險。「對我而言,絮汝就是。」
「絮汝?」難道這是屋內這位茱麗葉的名字?「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明知道她不是羽琉,你卻還跟她在一起?」
而且他們之間的互動根本像一對情人。
和旭盛聳了聳肩,懶得和他解釋,由著他去猜想。
「難道說……」戴蒙倒抽口氣,「羽琉不願意嫁給你,所以你找了個替代品,到時候來個假戲真做,直接跟羽琉的父親報備婚事,強迫羽琉嫁給你?!」
聽完離譜的猜測,忍不住眼角抽搐著。
戴蒙猜到前頭時,他還覺得這傢伙有點聰明,但最後那一句,真的是……「是又怎樣?我利用她又怎樣?反正項羽琉是不可能嫁給你的!」
今天幫了項羽琉一個忙,改天非得向她討個大人情不可!和旭盛在心裡打著算盤。
雖說只是在慈善拍賣會上匆匆一瞥,但項羽琉既然會跟華研董事長的身邊,肯定是對他情有獨鍾,所以他今天幫她,把戴蒙這個討厭鬼一腳踹開,讓她的情事未來更順遂,算是幫她一個小忙。
「你……你好卑鄙,你居然為了得到IU這個靠山而不惜玩弄這一個茱麗葉,再利用羽琉!」戴蒙厲聲控訴著。他來,只是想要確定事實的真相,只是想要保護羽琉,只是想要確保她沒有被任何人利用或傷害,想不到……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人模人樣,卻竟然這麼混蛋!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要的女人我已經得到了。」和旭盛不耐煩地低咆,魅眸難得冷厲地瞪著專壞他好事的程咬金。
「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太過分了!」
「關你什麼事?」他陰狠著嘴臉,當著戴蒙的面,把門用力甩上,隨即走回客廳,想要撥通電話給項羽琉,搞清楚所有狀況。
先前他猜想,絮汝和項羽琉互換身份,可能連電話都互換了,所以,他試著撥打絮汝的手機號碼,卻始終是處在關機狀態中。
她是故意不接,還是手機出了什麼問題?
和旭盛坐在客廳沙發椅背上,突地聽見門口傳來些微聲響,以為戴蒙竟敢私自闖入他家,而後又突地想到,他明明上鎖了——電話一丟,他立即衝到玄關,發現擺在玄關入口的那雙女鞋不見了,開了門,門外早已不見人影。
不會吧,難道她聽見了他和戴蒙的對話,誤解了他的意思?
*** *** ***
一夜未眠,和旭盛像只處於極度飢餓,隨時可能撲殺人群的兇猛野獸,所以當他出現在華研食品公司大樓時,就連樓下的總機小姐也不敢攔他,放任著他如入無人之地直衝頂樓。
華研董事長臧問華深邃蘊含威嚴的黑眸直視著如旋風般捲進他辦公室的男人。「有事嗎?」
他有點意外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是認識他的,但記憶中的他,總是打扮得像只孔雀,在每場宴會上四處周旋;而眼前的他,襯衫是皺的,頭髮是亂的,就連鬍渣都在下巴爬了一圈,此刻的桃花眼滿是血絲。
「項……」和旭盛咬了咬牙,頓了下,深吸一口氣道:「我找絮汝。」
臧問華神色不變,長指輕敲著桌面,「你找她有什麼事?」
「不關你的事。」
「她是我的女朋友,你說,關不關我的事?」他濃眉怒沉,就連原本悠閒輕敲的指也慢慢地收攏為拳。
和旭盛愣了下,沒料到項羽琉和臧問華之間竟有這樣的變化。「我有私事想問她,可以請她撥一點時間給我嗎?」
「什麼私事?」
和旭盛幾乎快要咬碎了一口健齒,氣這混蛋竟在這當頭找他麻煩。要是逼急了他,他乾脆把所有的事都說出來算了!
「旭盛?」
正當他決定豁出去的當下,身後傳來項羽琉特有的甜美軟嗓。
和旭盛一回頭,彷彿找到浮木般大步走向她,雙手往她肩頭一按,附在她耳邊低問:「你知道絮汝在哪裡嗎?」
「她啊∼」她淺笑的嗓音猶如被風拂動的風鈴般清脆。
「我求你!」老天,不要再折磨他了,他已經找了她大半夜,根本就不知道她會去哪,也不知道她家在哪,又怕她突然想通,想回他家卻又不得其門而入。結果,他急奔回家枯等,還是等不到她,他覺得自己快瘋了。「我醜話說在先,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掀你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