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哭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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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那你下手要準些,我很怕痛……」一個劍光掃過,她下意識地抱往他的頸項。

  「小乞丐——」凌撥雲的怒氣中有一抹很縹緲的無奈。

  這不像他的行事風格,竟為一名全身髒得無一處乾淨的小乞兒心軟,使得他生起自個兒的氣。

  依照他以往的狠勁,阻礙他的人在不到近身十步內必定濺血,身首異位從無例外,因此江湖人士給了他一個封號——冷心劍客。

  即使他在江湖走動的次數屈指可數。

  「我住在揚州城,死後你若嫌麻煩……嗚……就往那報個訊,會有……有人來收屍,我叫雲日初。」

  雲……日初?!他……不,她會是……凌撥雲驚愕地將目光朝其中一名夥伴瞟去。

  身著白衣飄逸的美男子似覺主子的視線停在自個身上,他略微側過頭一睨,一面應付節節逼近的大內高手。

  「爺,有事嗎?」

  凌撥雲砍掉一名想傷及懷中女子侍衛的手臂。「她說她叫雲日初。」

  「不……不會吧!她看起來像個小男孩。」而且發育不良。他小心地詢問:「爺,你是不是搞錯了?」

  玉浮塵當下懷疑起自己,難道這次他算錯了?

  一個小乞丐?!

  簡直是諷刺,無法相信神算從不失誤的他竟也會出了岔,算出個錯字來。

  「告訴他,你的名字。」凌撥雲用命令的口吻對著雲日初說道。

  只顧著哭的她才不理會他天生的霸氣,反正姊妹們的相公不就都是這類頑劣男子,她可不怕。

  「人家都快死了,你還……吼我。」

  「誰說你要死了,你生病了嗎?」他一急,蹬足一躍靠近玉浮塵。「陰陽,替她診脈。」

  我?!玉浮塵一臉為難,「爺,我是陰陽術士不是大夫,你搞錯對象了。」天呀!這哭聲……驚人呀!

  玉浮塵精通命理占卜,師承退隱多年的當朝國師神算子,極受朝廷重視。

  可惜他生性淡泊名利,不願入朝為仕,跟在凌撥雲身側,似友似臣的相交十年有餘,不曾有過貳心,但他卻不精醫術。

  雲日初含糊的;問:「你……你們誰收(受)傷,我會醫理。」

  另一邊正在奮戰的黑衣男子看主子懷中抱了個小乞丐,護主心切的趕到,為他擋去凌厲的劍招。

  「爺,你受傷了嗎?是屬下護主無力,你責罰我吧!」

  「玄漠,我沒受傷。」他微惱地想瞪穿一臉髒污又無知的雲日初。

  一手抱著她,凌撥雲單手應招游刃有餘,唯一叫他徒生暗氣的,只有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會兒說她快死了,一會又說她懂醫理想救人,讓他有一種被戲弄的怒氣,卻又狠不下心一掌劈碎她的天靈蓋,矛盾得想殺人。

  大概因為她叫雲日初吧!

  「爺,我看別再戀戰了,咱們還是先脫身。」玉浮塵冷著臉看向凌拔雲懷中的小乞兒。

  他不相信自己算錯了,可是事實擺在眼前,爺對她的態度十分縱容,不似平日爺會有的舉止。

  縱然府中有十餘名侍妾,卻未見爺有偏袒任何人,一視同仁的輪流傳寢,不允許有爭寵,膩了就賞給近親手下,不曾有半絲留戀。

  今日的情況叫他疑惑,如此平凡的乞兒會是爺的……最愛?

  不過她的哭聲確是……奇特吧!

  「陰陽、玄漠,就由你們陪銀騎軍過兩招,我先行一步。」劍一揚,凌撥雲退守三步。

  「是,爺。」

  於是,恭敬的兩人招式略顯凌厲,不再手下留情地護守主子離去,局勢反向一面倒。

  雖然擾人心緒的哭聲漸遠,但銀衣侍衛已有不少人內腑受創,再加上玉浮塵及玄漠詭異難測的劍招,為首之人高喝一聲即撤退。

  因為他們要誅殺的對象已不在現場,沒必要再與旁人糾纏不休。

  「玄漠,我真希望自己這次的預測是錯的。」抹去劍上血漬,玉浮塵的表情十分陰冷。

  見敵人遠去的身影,冷峻的玄漠微勾唇角。「江湖奇才陰陽先生也會靈則失蹄,這天下不亂也難。」

  「你在消遣我?」他冷冷一瞅,面如冠玉的美顏令人心動。

  「不敢,先生。」他口中言不敢,眼底的消色卻明顯可窺。

  客夜怎生過?夢相伴,綺窗吟和。

  薄嗔佯笑道,若不是恁淒涼,

  肯來麼?

  來去苦忽忽,准待,曉鍾敲破。

  乍偎人,一閃燈花墮,

  卻對著,琉璃火。

  哭聲漸歇,雲日初的青杏雙眸經由淚水洗滌後更見明亮,無邪的神色教人懷疑她斷乳乎,不見絲毫懼意。

  雲日初單薄的身子微顫,不由自主地抓緊唯一溫暖的來源,涼風快速的由耳邊呼嘯而過,向來沒有男女之別的她更加偶入他的懷抱。

  她被帶壞了,在見到莫迎歡的第一眼起。

  「可憐的小東西,瞧你怕得全身發抖,我很可怕嗎?」凌撥雲難得放輕聲音。

  有點想睡的髒污小臉仰起下巴。「你不飛了?那我睡一下,你別吵我喔!」

  「別吵你?」被漠視的感受讓他感到不太暢快。「你根本不怕我,幹麼抖得像只怕生的野貂?」

  「冷。」說著,雲日初把小臉埋進他暖呼呼的肩窩。

  凌撥雲臉色微變地伸出手。「不許睡,我有話問你。」

  他的本意是想扯下膩人的小乞丐,誰知手心似有自我意識地撫上她松落的髮絲,那一瞬間的溫柔如涓涓細流,震撼了他的心。

  急急地縮回手,心中似有些失落,他頭一次違背自己的意念撫摸她昏昏欲睡的眼睫。

  雖是意在喚醒她的意志,但是他很清楚手指的輕柔是在輕薄,滿足不自主的私慾。

  「你好壞,都不讓人家睡覺,我好累吶!」她剛剛推了近五、六里的車子,體力不支。

  累?凌撥雲微慍,「一路上是我抱著你輕點疾行,累的應該是我吧!」到底誰有資格喊累。

  「不一樣。」雲日初揉揉眼皮強打起精神。

  「哪裡不一樣?」好可愛的小動作,他露出一抹淡淡笑意。

  「你的武功高強,馱頭老虎也不成問題,而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小乞兒,哪能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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