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不要一直這樣看著我。」她原來清明的神志,會迅速的淪陷。
他莞爾。「你剛才一個人在看什麼書?」暫且放她一馬。畢竟羅馬不是一天就造成,正經人家的女兒也不是三言兩語可以抱上床的。
她偷偷鬆了一口氣,拿起小本裝的日文小說,方便放進皮包裡,不佔空間,日本商人最擅長此類體貼人的設計。
「英文原文書都太重了,不方便帶出門,上網閱讀眼睛會累。」
又一次驚喜。雷旭日真沒想到她的程度好到可以閱讀原文書,沈家撒下重金栽培,沒有白白浪費。
「日後招待外國客戶,請你陪我出席。」他以她為榮。
「嗯,太無聊的宴會我不想去喔!」
「若非有些宴會的主人要求『攜伴參加』,我也不太願意公開你的美色。」一個太男人的男人,免不了帶點沙豬色彩。
「不是怕出醜?爺爺都說我笨。」
「真正的笨蛋不會如此努力學習,養成一身高雅的風采。」
「這是最高的讚美詞了。」獻上香吻一枚。
雷旭日趁機索求更多,唇片相接,只是踏實、甜蜜的滿足,心底更不住沉吟,老天爺待他畢竟不薄呵!
她,溫柔又貼心,不只包容他旺盛的事業心,也讓自己活得更美麗!
她,眉目之間染著嬌甜,雙瞳如純淨的墨玉,總是無心機地看著他,不奢求從他身上得到什麼,卻讓他想獻上自己所有。
美人如畫,觀賞千遍也不厭倦。
稍後兩人大手牽小手一道下樓,甜甜蜜蜜的模樣教一幹部屬難以置信這是「雷老虎」會做的事,目送他們進電梯後,炸開來討論。
電梯停在十五樓,雷之凡與方嵐心這對新婚夫妻走進來。
「還真巧啊!」雷之凡有趣的說。
彼此只好客氣的再打一次招呼。
「大哥、大嫂也要去約會?」雷旭日天生沒什麼笑容,多包涵。
「我是很想找一家氣氛浪漫的餐廳去享受下班後的約會,偏偏爸媽要我們下了班就回家,陪爺爺享受天倫之樂。真是的,也不想想我們才新婚幾個月,又不是老夫老妻天天回家吃飯。」雷之凡十分埋怨這種不自由。
方嵐心賢惠的安撫道:「之凡,媽說這是爺爺看重你,有人想求還求不到呢!」言外之意之意指誰,不言可喻。
雷旭日沉下臉,忍而不發,不肯傻傻的對號入座。
方嵐心見他們兩人手牽手,怕人家不知道他們感情好嗎?真是的,不過是策略婚姻嘛,何必裝甜蜜?
「蝶衣,大家都知道你家裡有錢,實在不必特別強調,但我每次見到你,你手上拎的全是不同款的名牌包。不久之後,你也會是雷家的孫媳婦,媽說爺爺不喜歡家人太過於奢侈浪費,過分炫耀是沒品的行為。」
「大嫂也管太多了!」雷旭日冷喝道。
「我只是……好心提醒。」方嵐心總有點怕他,提防著他,電梯停在一樓,挽著老公快步走出去。
有人柔聲喚住她。
「大嫂你誤會了。」沈蝶衣巧笑嫣然,俏生生地像一朵純淨明媚的山茶花。
「你說我能怎麼辦呢?光是訂婚,收禮物便收到手軟,別的不提,大大小小的名牌包便收到二十個,那是人家費心挑選所送的訂婚禮物,轉賣或是轉送都不妥,只好輪流拿出來用,才不會辜負送禮者的好意。少陽也叮嚀我趕快使用,怕結婚的時候會收到更多。所以大嫂,我絕對沒有炫耀的意思,而是堆在倉庫裡不用才叫浪費。」
方嵐心一臉不自在,連雷之凡都有點聽傻了,而且還有好事者裝作在等電梯的公然旁聽。
雷旭日悶笑。「蝶衣啊!我開始擔心我那件公寓放不下你的東西。」
「啊,我忘了告訴你,瞧我笨的,小事總是記不牢。」沈蝶衣好抱歉的對雷旭日說:「今天早上我爺爺才告訴我的,叫我跟你說一聲。」
「什麼事?」雷旭日好奇的問。大家更好奇了。
「爺爺說他要送我的訂婚禮物,總算買到了。是一幢花園別墅,才蓋好三年,離我家近,你要上班也不遠,而且,以後如果想在家裡舉行宴會什麼的,管家和傭人要過來支援也很方便。」
「這是訂婚禮物?」
沈蝶衣頷首。「我也嚇一跳,爺爺事先都沒講。可是少陽說不可以拒絕,老人家一任性起來像小孩子,拒絕他的好意會令他老羞成怒。」
雷旭日沉吟不語。他懷疑這其實是沈少陽的主意。
「旭日,你不高興嗎?」她揚起長睫。
「沒有。」陽剛氣十足的他,對著未婚妻勾唇一笑,柔化了臉部冷硬的線條。
「你沒有嫁妝,我不在乎,你有很多嫁妝,我不多心,重要的是蝶衣在我身邊,你才是無價之寶啊!」
「真的?」美麗的臉上開出喜悅之花。
「真的。」
雷旭日堅定的回答,教沈蝶衣偎他偎得更緊了。
沒有人會懷疑他們之間沒有感情,只有聯姻關係。
當偉大的雷總裁由一堆人簇擁著下來,沈蝶衣乖巧有禮的過去請安。
雷旭日冷視著雷之凡與方嵐心,直截了當的說:「雖然你們的愛情有多偉大不關我的事,不過。托你們『病房偷情史』的福,沈大佬的心裡有多憤怒,他給蝶衣的陪嫁就有多慷慨!但我可不會感謝你們,因為你們一起傷害蝶衣。」
新婚夫妻的臉色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雷旭日走過去擁住沈蝶衣的香肩,「爺爺,我請蝶衣吃浙江菜。」
雷總裁理想中的孫媳婦便是沈蝶衣這一型的,對她親切得不得了。「你切記對蝶衣好一點,點最棒的料理請她吃,爺爺請客!」
「多謝爺爺。」
兩人相親相愛的離去。
新婚夫妻趕緊過來請安,就怕在祖父面前失寵了。
雷總裁搖了搖頭,走了。
一個人如果被愛情沖昏了頭,將一百克拉的鑽石小石頭丟棄,把一顆人工養珠當寶貝捧回家,有眼無珠到這種地步,他老人家又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