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向我求婚?」情感豐沛的她,一下子就落下淚來。
「我是在告訴你,你非嫁給我不可。」她的淚令他手足無措,他知道她感動,但需要哭成這樣嗎?難道她不曉得她的眼淚在他心目中,可是比珍珠還值錢,一滴都捨不得看它留下啊!
略帶粗魯地執起她的手,也不等她的回應,他便將戒指套進她手中,還很得意自己是一套到底,看來以後她會被他吃得死死的。
「我還沒說『我願意』呢!」她吸著鼻子,好感動,好感動地看著戒指,她以為像他行動力這麼強,又不懂得體貼的男人,想結婚時可能就像野人一樣,打昏了直接拖到禮堂,沒想到他卻額外地附贈一場求婚。
雖然求得有些不倫不類,但由他帶著緊張的語氣和急切的動作,她感受到他的真心了!
「我今天就吃了你,由不得你說不願意。」瞧她已經完全降服,眉眼笑得彎彎的,增添了幾許嬌媚,他不禁傾身將她壓平在床上,嘴唇就要欺上。
「等一下!」
以往他想奔向本壘,她總會在三壘附近將他刺殺,不過今天她真心認為可以把自己托付給這男人了,只是在全壘打前,該說的話還是要說清楚。
「以後我們結婚,你不可以再隨便吃醋了,像趙士銘,是我負責的學弟,我不可能不理他的。」小手擋在他要使壞的嘴前。
他將她的手輕咬一口,用盡全身的意志力停住,但熾熱的目光仍在她每一寸裸露的肌膚上流連,只要她一個不注意,肯定被吃得屍骨無存。
「你已經是我的,我還怕那傢伙親近你?」依她的高道德標準,婚後肯定是賢良淑德從一而終,姓趙的休想越雷池一步。「既然趙士銘是你指導的,記得幫我好好『關照關照』他。」
說起來,他還在記恨趙士銘趁機敲竹槓的惡行。
沈語茗聽出他言外之意,無能為力地回望他。「你覺得我可能嗎?」
不可能。一肚子『火』的裴聿海哀怨地將頭抵住枕頭,「天,我怎麼會看上你這頭沒用的小綿羊?」
她低低地笑出來,「因為你是大野狼啊!」
這句話觸動了某些靈機,大野狼抬起頭,伸出狼爪,惡狠狠地一笑。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大野狼現在要開動了!」
「再等一下。」她再一次把伸到她胸前的狼爪抓住。「你會一直疼我嗎?」
如此的嬌言軟語,叫裴聿海心都化了。這個女人,這麼可以這麼可惡。又這麼可愛呢?
「你看,十二點了。」他舉起手上的表給她看,「外面的交往起於這個時間,求婚也在這個時間,十二點是一天的開始,我要給你的新生活也要從這個開始。」
他在承諾幸福,雖然講得好隱晦,可是她卻奇妙地聽懂了,眼眶又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
這一次,不必大野狼苦苦追趕,小綿羊害羞地主動摟上他的肩背,把自己獻給了他。
*** *** ***
沈語茗休假在家養腳傷時,兩人的婚禮便在暗中準備著。裴聿海像怕她反悔似的,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處理好一切,連她只是不經意提到理想中的婚紗模樣,他也能迅速地請設計師幫他趕出來,讓她看到時,感動得淚漣漣。
終於她的腳傷好了,一切大事底定,只是公司的人都不知道這件事,除了在暗地裡幫忙的劉祥和董麗芬。
傷癒後排班的第一天,裴聿海堅持送沈語茗到公司,順便發送喜帖與喜餅。
在推門而入前,沈語茗面有難色地問他,「你確定你要進去?」
「確定。」他沒好氣地第十一次回答這個問題。「我有這麼見不得人嗎?」
「不是,你明知道有好多學姐、學妹們愛慕你嘛。」所以和她這個不起眼的小女人結婚,她怕自己日後前途慘滄,當然是把殺傷力減到最輕最好。
「所以才要一勞永逸。」他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這一次,就是來徹底解決她這個小可憐老是被欺負的慘案。
沈語茗輕歎口氣,把門推開一個縫,還在掙扎時,裡頭說話的聲音已經傳了出來,讓她想摀住裴聿海的耳朵都來不及。
「……裴機師和沈語茗肯定只是玩玩,外面這裡漂亮的女人這麼多,她都不知道排到幾百名去了,還一副溫吞的模樣,白癡才會看上她。」亞貞聲調傲慢,她的信心不知道從哪裡來的。
沈語茗尷尬的沉默著,抬起頭用同情的目光告訴他——你是白癡。
而裴聿海只是輕敲她一記,好整以暇地等著這些女人還會道什麼是非。
「不過聽趙士銘說,裴機師對她很好。」
亞貞含著不悅的心情道:「一開始不都是這樣?沈語茗八成是自己貼上去的,我們就是太笨了,沒她那種手段,才會讓裴機師被她勾引去。」
「萬一他們最後結婚了……」
「告訴你們,他們不可能結婚的!」亞貞絕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他們如果結婚,我就把喜帖吞下去!哼!我就不信……」
裴聿海再也聽不下去了,把沈語茗輕輕往內一推,讓她像兩人初見面時那樣,毫無防備地便衝進狼窩裡。
一下子受到數道目光譏諷地瞪視,沈語茗背後的寒毛都不安地豎了起來,暗惱背後的男人老愛這樣陷害她。
「女主角來了?」亞貞看她只有一個人,抓准了這個機會便要給她個下馬威。「很了不起嘛,要不要說說你怎麼釣到裴機師的啊?」
「我……」哪有釣,明明是他很霸道地決定了一切。
亞貞得意地想繼續譏諷,但一道冷冷的聲音卻截住了她的話。
「我也很想知道。」裴聿海隨後進來,淡淡地掃過眾人,「畢竟會看上她的都是白癡,我想知道我究竟白癡到什麼程度,會喜歡上一個溫吞的女人。」
「裴機師!」眾女倒抽一口氣,亞貞的表情更是精彩,忽青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