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遇到幾位村民,都對他們投以熱情笑容。「施董,加油啊!」
「多謝支持」施紹揚揮手致意,滿懷信心。
搞得像要競選村長似的徐靜穎看了只想笑,男友在此地大受歡迎,島上三座廟都有他捐的石獅,將軍國小和將澳國中也有他捐的計算機,大家都樂意喊他一聲施董。
「好久沒這麼悠閒,陪你放這個假真愉快。」施紹揚忽然覺得女友跑掉也有好處,否則他怎有機會追過來,並享受這片絕美風光?
海讓人心胸開闊,風讓人忘卻煩憂,看那潮起潮落,現實中小小苦惱又算什麼?
「你以前很少放假嗎?」徐靜穎望著他的臉龐,好像更曬黑了點。
「以前放假都是在睡覺,不然就是找那幾個兄弟喝酒。」都快三十歲了,他覺得自己應該成熟點。「結婚以後我會常陪你回娘家,還要帶我們的孩子來海邊玩。」
戀愛都還沒談好,他就想到結婚生子,果真是跳級高手。「結婚是很重大的事,我需要多考慮。
「考慮什麼?你想跳槽不成?」他以為在這段日子的相處後,她已決定非他莫屬,難道她還有二心?
「就看你表現了。」
「你這女人,真的很會惹毛我。」看四周沒有觀眾,他大膽地將她抱進懷裡,讓她與他緊緊相貼。「感覺到了沒?都是你害的……」
她非常清楚感覺到了,他的興奮不容忽視,那份狂熱也感染了她,但他還沒正式表白,叫她怎麼能甘願?
「放開我!」
她的掙扎只是意思意思,但她的扭動讓他忍無可忍,貼在她耳邊說:「靜穎,我好想要,我們現在就回家去……」
他的嗓音沙啞而熱切,如果這是座無人島,她相信他會在沙灘上付諸行動。抗拒他是多麼艱難的任務,她竭盡所能才找到最後一絲理智。「不行啦!我們又沒有準備防護措施……」
在這小島上,要上哪兒買保險套?就算真有得買或有得借,大家都會知道他們做了什麼好事,叫她怎麼面對班上的小天使們?
「為什麼要防護?只要讓你懷孕,你就得嫁我了。」之前他怎麼沒想到這招?真不該對她心軟,如果他強硬點老婆和小孩早就都到手了。
「你這人真是專門跟她作對的壞人!」
「怎樣?」他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視線近得可以電人。「讓你討厭?」
說討厭就太虛偽,說喜歡又不甘願,最可惡的是,他怎麼可以這樣逼供?不公平!
「不說?」他繼續逼問,雙手在她身上流連,就愛看她一臉為難又害羞,打從他第一次欺負她開始,就對她這種反應上了癮。
她不確定自己能撐多久,如果全讓他吞下腹,是否從此就不用再矛盾?在投降之前,她趕緊放話說:「只要你說愛我,就是通關密語。」
他對此嗤之以鼻,上次搭船時她也提過這件事,但他就是不懂,說不說出口真有那麼重要?他可是鐵打的硬漢,要他像個娘兒們說那些情呀愛的,他那幾個好兄弟若是知道一定笑破肚皮。
「幹麼執著於言語?你要知道,嘴巴甜的男人最不可靠了。」真正的男子漢都是行動派的,他對她的用心可是路人皆知(至少在這座島上),她怎麼忍心把他逼到極限?難道這就是跟老師談戀愛的下場,不受教不行?
「如果男人是視覺的動物,女人就是聽覺的動物,你信不信?」
從她眼中的執著,他領悟到一個真理,女人就是不可理喻,男人只能自求多福。
好吧!就當她是老天派來考驗他的,於是他轉向大海狂吼:
靠,怎麼會突然失聲?就不信他做不到,多練習幾次,一定能達陣。
他清了清喉嚨,繼續發聲:「我——施紹揚愛——」
滿天彩霞,美景如畫,他卻僵著一張苦瓜臉,像人魚公主一般找不到聲音,差點要掉下珍珠般的眼淚。
她在旁笑到不行,調教獅子多有趣啊,要他說人話已經很難,說情話更是難如登天。
正如同他在等她找到方向,她也會等他學會表白,兩個人在一起,不就是互相折磨卻又互相扶持嗎?
自從上次在海邊殺愛失敗,施紹揚像只受傷的野獸,返回台灣已經十多天了。
徐靜穎不免有些擔心,這段時間他只有幾通電話,每次只說短短幾句話,像在閃躲什麼。真非她把他逼得大緊,他終於受不了想逃?
不,她不該胡思亂想,她必須樂觀堅強,就像他一樣。相識至今,他們度過不少考驗,雖然還沒有最終的結合,但她相信彼此就是最愛。
然而大好週末,施紹揚不見人影,唯有施家其它成員乘快艇而來,帶來白米、蔬菜、水果,甚至還有花!
「阿揚有個好朋友叫花王,他說要送你的。」施阿公親自獻上花,好久不見孫媳婦,沒想到會在這座離島上,阿揚的用心可見一斑,追到天涯海角也不放過。
不過,最近看他眉頭緊皺,昨天又出了遠門,不知是碰到什麼難題?
「謝謝阿公,好漂亮的花!」抱著那束香氣四溢的百合,徐靜穎對男友的哥兒們不免好奇,這些分佈台灣各地的本土之王,應該很受女性歡迎吧?因為他們都有一雙魔法之手啊。
「阿揚最近工作比較忙,要我們過來看看你。」施爸拿下墨鏡,解釋得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很好啊,請阿伯轉告他不用擔心。」徐靜穎打起精神,男友不在身旁,她更要好好招待他家人。
早上先進行靜態活動,在島上參觀各個景點,包括船帆嶼、金瓜仔嶼、天後宮、將軍廟、永安宮,以及她任教的將軍國小,每個純樸而寧靜的角落,都讓人流連忘返。
中午,在自宅吃過海鮮大餐和仙人掌冰,休息片刻就乘快艇出海,兩名船員都有潛水教練執照,準備了幾套配備,讓大家輪流下海賞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