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周展昕有一名心腹名叫彭耀正,是他的左右手,但想不到,彭耀正最後竟然背叛了周展昕,殺了他坐上教主之位。
然而,彭耀正當上教主之後,搜遍了「御天教」卻找不到他處心積慮要奪得的「御亟寶鑒」。
當時他發了狂地搜遍「御天教」,還殺了好幾名周展昕的親近手下,卻怎麼也找不到他想要的秘笈。
彭耀正不肯死心,無論如何也想要得到那本「御亟寶鑒」,習得秘笈上記載的絕世武功。
就是這樣的偏執,讓彭耀正即使已耗費了多年的時間,去還不肯放棄尋找「御亟寶鑒」的下落……
夏臨風望著孫紫香,心裡不由得響起了另一件事。
以他當初深入調查這件事所得的訊息來看,杜婉兒是在生下孫紫香之後的第二年才嫁給了孫大權,這讓他不禁懷疑孫紫香的親生父親或許並不是孫大權,而是周展昕……
倘若真是這樣,或許當年周展昕已早一步察覺了彭耀正有異心,為了不讓「御亟寶鑒」落入惡人之手,同時也為了保護心愛的女人和未出世的孩子,於是便悄悄地安排杜婉兒帶著秘笈投靠孫大權。
不過,這些都只是他的臆測而已。
「當年『御天教』的教主周展昕和你爹是好友,後來有個叫彭耀正的手下殺了周展昕當上教主,那本『御亟寶鑒』卻不翼而飛,所以他應該是懷疑寶鑒落入你爹手中。」夏臨風輕描淡寫地說道。
上一代的恩怨糾葛,以及對孫紫香身世的懷疑,他認為沒必要讓她知道,省得她徒生煩惱。
「聽起來,那彭耀正真是個可惡透頂的人!」孫紫香一臉的義憤填膺。「但是,這件事情又怎麼會扯上什麼滅門血案呢?」
「這就是我這趟要調查清楚的。」夏臨風解釋道:「為了不讓彭耀正繼續對你們下手,這幾年來,我可以放出『御亟寶鑒』曾在南方出現過的假訊息,轉移彭耀正的注意力。」
聽見夏臨風默默做了這些保護她家人的舉動,卻從不曾對他們提過,孫紫香的心裡有些驚訝,同時也感動萬分。
「原來是這樣,夏哥哥,你對我們真好!」她由衷地說道。
夏臨風卻搖了搖頭,語氣凝重地歎道:「但是,我這樣的舉動,卻可能害了一些無辜的人慘遭殺害。」
孫紫香聞言,驚愕地倒抽一口氣。
「夏哥哥的意思是……那個彭耀正為了奪取『御亟寶鑒』,把他懷疑窩藏寶鑒的一家人全殺害了?」
夏臨風的眉心一皺,神色又更陰鬱了些。
「這還不確定,我這趟就是要去調查清楚的。倘若真是如此……我難辭其咎啊……」他沉痛地說道。
看見他這般自責的模樣,孫紫香心裡不捨極了。
她忍不住伸出手,主動握住他。
「夏哥哥,你是出於一片善意,才會放出那樣的假消息,真正有錯的人是那個喪心病狂的彭耀正,不是你啊!」
夏臨風心裡有些訝異,想不到他一心認為還只是個小女娃兒的她,竟會說出這般體貼人心的話來。
他望著她,就見她的眼底有著對他的全然信任與真誠的關懷,他頓時感到一股暖意湧上胸口。
他勾起嘴角,揮開陰鬱的情緒。
「好了,咱們該啟程了。」
「嗯!」
孫紫香開心地點了點頭,由衷慶幸自己跟來了。
瞧,她不只到時候可以幫他調查疑案,這會兒還能幫夏哥哥振作情緒呢!
她有信心,這趟出來,他們之間的感情一定可以大有進展的!
趕了兩天的路之後,他們抵達了平楊城。
這裡過去一直很祥和安定,幾乎不曾有什麼盜匪出沒,也因此,城東徐家一夕之間慘遭滅門,是一件極為轟動的事情,即使已經過了十多天,城裡的百姓們提及此事仍是議論紛紛。
夏臨風暗中探聽了下,得知官府雖已著手調查,但是截至目前為止仍沒有半點頭緒,對於兇手的身份與行兇的動機,更是眾說紛紜。
「夏哥哥,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孫紫香問道。
「跟我來。」
夏臨風帶著孫紫香往城東走去,佯裝只是在街上散步。
當他們經過徐家外的小巷,眼看四周沒有人經過,他便立刻帶著她,施展輕功翻牆而入。
已進入徐家,他立即輕聲叮嚀孫紫香。
「小心一點,知道嗎?」
孫紫香點了點頭,屏氣凝神地跟在夏臨風的身後,一雙美眸戒慎地東看看、西瞧瞧。
當她看見地面、牆上都布著斑斑血跡時,她的臉色微微蒼白,不自覺地伸手揪著夏臨風的衣擺。
夏臨風回頭一瞥,見她那一臉緊張忐忑的神情,不禁覺得憐惜又無奈。早就告訴過她最好別過來了,偏偏她堅持要跟來。
這會兒可好了,瞧她那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樣,倘若他現在突然大吼一聲,說不定她會當場嚇得驚跳起來。
想歸想,她都這麼不安了,他當然不可能還真的嚇她。
他握住她的手,藉此給予她安定的力量。
「放心,有我在。」他低聲安撫。
孫紫香點了點頭,原本她還心驚膽跳的,但是他的手彷彿有神奇的魔力般,瞬間驅散了心頭的恐懼。
「夏哥哥,我不怕,我幫你到處看看有什麼可疑之處。」她說著,像是完全忘了自己剛才的緊張似的。
夏臨風心裡暗暗決定好笑,卻也沒說什麼,由得她去。他其實並不指望她能幫上什麼忙,只要她別捅出什麼簍子就好。
正當他仔細查看現場有什麼蛛絲馬跡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聲驚呼,接著,一具溫軟的身軀整個撲向他的後背,將他緊緊抱住。
倘若不是緊靠著他的身軀正在微微顫抖,雙手也抱得死緊,他可能會懷疑這妮子是不是乘機吃他豆腐。
「怎麼了?」他回頭關心地問。
「那……那……那裡……」
夏臨風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
是一條斷掉的胳膊。
他的眉心一皺,臉色變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