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皮的小精靈,感情並非遊戲,別輕易玩弄。」
「你不讓我愛?」她偏執於他的不肯應允。
「你有沒有想過當你三十歲時,我已經是快五十歲的老頭?」他當她是小女孩一時的興起。
她太小了,小得不懂愛的真諦,他是這麼認為。
「先生,你想太多了吧!誰曉得世界末日會不會在明天發生,活在當下才是最重要的。」她一臉訝然的笑話他自尋煩惱。
東西方的差異,五十歲的男人在台灣已算是個糟老頭,而在歐美一帶可是最有優雅氣度的紳士,她承認她有些例外。
「如果我像你一般年輕,我會考慮你的要求。」其實,他根本不誠實。
除了個子嬌小些,她是每個男人夢寐以求的至寶。
「我不管,我就是愛你,你沒有拒絕的權利。」她霸道的宣告主權所有。
「你十六年愛戀的對象呢?」十六年是一個可怕的數宇,即使非愛也是習慣。
范丹娜異常認真的看著他。「只要你愛得夠深,我會是你十六年後唯一的愛人。」
她是個需要很多愛的女孩,自私而專制,愛一個人絕對專注,除非對方先違背誓約。
「很令人心動的建議,我……」他強抑的自制力在她送上的吻中全面投降。
迷戀她是不爭的事實,憐惜她發自內心的聲音,他無法推開她令人眷戀的身體,只好順應自己盲目的心回應她,熱烈的吻著她。
他覺得自己很卑鄙,利用男人的優勢欺負一位純真少女,偷取她身上的光和熱。
可是他停不下來,屬於體內的隱蔽性惡念正悄然的冒出頭,一再催促他順心而行,別去管年齡上的問題,活在當下最重要。
既然動心,何必強裝君子,嬌嫩的花兒就在他眼前開放,不伸手去摘就讓旁人摘走了。
十六年的愛戀算什麼,不過是一場兒戲,他要擁有她無數的十六年,從今生到來生,永無止境的延續到世界毀滅。
「主人,外面有一群人喊著……呃,我想,他們要找的人是她。」略顯局色的康瑞轉過身道。
看來他進來的不是時候,下回得記得先敲門,不然會死得不明不白。
而且他得向主人保證什麼都未瞧見,尤其是那一大片雪白無瑕的背上,有一個非常細小的雀斑,性感得不合乎她的年紀。
「誰要找我?」從厚毯底下有道清朗的笑聲傳出,聽不出害羞。
「小娜兒。」藍尼整整微亂的上衣拉高一條縫讓她呼吸。「說清楚,康瑞。」
「呃,有一群修女和一大票二十歲上下的男孩在古堡外,他們高舉著抗議旗幟要古堡的人交出聖瑪麗亞女子學院的高二學生。」少說也有上百人,聲勢浩大。
「修女和男孩?」很突兀的組合。
范丹娜已穿好衣服的鑽出一個腦袋。「管家叔叔,天應該還沒亮吧!」
「那要看你對天亮所下的定論,就我剛才走過鐘擺下瞄了一眼的結論,正確時間是十一點二十七分,快十二點了。」
通常這個時候是主人就寢的時間,所以他不好上來打擾,直到外面吵得不像話,安全組幾乎要招架不住地要求他請示該如何處理。
驅散平民不是難事,必要時有皇家授權的開槍指令,但是篤信天主教的安全組可不敢對修女不敬,盡量維持平和場面,不產生過度對峙的情況。
「啊!我遲到了。」她抬起藍尼的手腕一瞧表面。「你的表停了。」
「大概電池用完了。」時間對他無實質意義,他的作息依日昇日落而運作。
日昇休息,日落才是一天的開始。
雙腮一鼓,范丹娜不高興地拉扯他的臉皮。「你害我曠課了,我是全勤寶寶耶!」
「小小姐,主人的臉快被你扯到變形了。」眼尾一瞟,康瑞意外主人對她的縱容。
「管家叔叔你是大壞人哦!萬一害我失身就是你沒叫醒我的過失。」她表情氣憤的指責。
「我……」康瑞當場啞口,他確實有此責任。
「我的外套和鞋子呢?外面有沒有在下雪?會不會很冷?我以後會常來打擾。記得多煮些好吃的菜,別再灌我酒……」
聽得迷迷糊糊的康瑞實在跟不上她的快嘴,腦子裡轉的全是她的聲音,可是一句也留不住。他苦惱地望著嘴角揚起的藍尼……
咦!主人在笑?!
揉揉眼睛再看個仔細,他確定沒有看走眼,主人的臉上散發著淡淡笑意,視線追著正在穿毛襪的小影子,眼神飽含寵溺的光芒。
「我走了。」「砰!」地一聲,門闔上。
康瑞正要開口問他需不需要服侍,門又突然從外頭打開,一道急切的人影衝到藍尼面前。
「對不起哦!給我一張一英鎊紙鈔,上面要有你的名或印章。」這是她和萊雅的約定,他關五千英鎊。
「康瑞。」藍尼向他要了一張紙鈔,以墨水筆在其左角寫下自己的全名。
「謝了,你太可愛了,明天請你吃糖。」興奮的范丹在他臉上哦了一下。
像只不安份的麻雀,門再一次在兩人面前關上,砰地聲響展動了牆上價值百萬英鎊的畫作。
一百萬英鎊毀了,畫框一落地,刺穿了「愛跳舞的少女」,少女的頭只剩下一個洞。
主僕相互一襯,接著發出低沉的笑聲。她太粗魯了,卻可愛得叫人不忍責罵。
「喔!我主耶穌庇佑,丹娜娃娃沒事吧?」胖胖的校長一把抱住她又親又吻。
「葛莉絲修女,你快殺死我了。」大象壓到也沒這麼沉重。
老修女抱歉地看看她是否無恙。「公爵沒傷害你吧?有沒有嚇壞?」
「他……」范丹娜突然落下兩行淚。「他對我好凶哦!還說要剝光我的衣服,生飲處女的血。」
「可憐的孩子,你受委屈了。」她的史地老師喬瑟芬修女心疼地摟過她。
「修女,我缺席了。」她哭得好傷心,似乎真受了什麼不人道的對待。
「沒關係,你是好孩子,缺幾堂課不算什麼,我不做缺席登記。」多乖巧的娃兒,受了苦還掛念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