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胡鬧!」楚非揚眉,嗔瞪了他一眼,便伸手拍開他擱在她腰間的手,然後趕緊將衣物拉妥繫緊。
真是的!哪有人這樣的,才一見面就要剝光她的衣裳。
公孫凜倒也不強求,反正他已經先要到一個吻來解相思之苦了,剩下的等會兒再跟她清算。
「我哪兒胡鬧了?夫妻之間男歡女愛本是天經地義。」
「我指的不是這個。」楚非的粉拳警告性地槌了公孫凜的胸膛一下。「我是指你為何不在朝內?」能夠看見公孫凜,她自然是萬分欣喜,但是她更擔心是否朝中出了什麼事?
「才一見面就急著趕我回去,你可知道,我會現身在這兒全都要唯你是問。」
「我?」楚非一臉無辜冤枉。
「嗯哼!」公孫凜邊點頭,邊挑眉地暗示她再想一想。
「啊……」楚非仔細回想,推敲出大概的原因後,不禁理虧地吐了吐舌。
公孫凜的額抵著她的,讓她清楚地看見他眼裡的埋怨。「是誰忘了約定,晚了兩天沒有信函啊?你道,我能不親自來一趟嗎?楚非啊楚非,在你心裡,當真把病患看得比我還重要嗎?」
他萬萬想不到,高高在上的他居然有淪為跟平民百姓吃醋嫉妒的一天,這全都是拜眼前的女人所賜。
明白公孫凜動了怒,再加上自己理虧,楚非趕緊改口喊道:「凜哥哥你言重了,在楚非心裡,凜哥哥的地位無人能及、獨一無二。」
「最好是這樣。」公孫凜的臉色在聽見她喊了凜哥哥之後,稍稍緩了緩。
「不是我不按照約定寫信函,而是我手邊沒有文房四寶可用了。」
「怎麼會呢?我可是運用了不少在朝中的勢力,額外多撥了一些支援物資送往這兒來,別說是文房四寶了,就連你指定要的藥材也都一樣不缺不是嗎?」
「我知道,你從京城裡派人送來的救援物資都堆放在義診堂的倉房裡,但是前些日子連下了好幾天的大雨,沖毀了疏洪人員才剛築好的堤防,河水氾濫,都淹到義診堂來了,當時大夥心急著搶救那些救命藥材,忙著將藥材搬往高處放,壓根兒沒餘力去管其他物品,等到水退了,清理倉房時才發現那些用來寫藥帖的宣紙都已經糊爛了,我曾想掏銀子去買些宣紙來寫信給你,但是這兒的民眾光是應付疾病與水患就已經疲累不已了,哪還有空舞文弄墨呢?因此整座溫州縣城裡找不著一家書莊可以購得文房四寶。」
公孫凜聽著,想像她雙足涉水搶救藥材的畫面,心裡疼得緊,氣焰全消。
他歎了口氣,頰畔在她的臉龐廝磨著。「你喔!總是讓我這麼牽腸掛肚。」
「對不起嘛!」楚非主動勾摟著他的脖子,柔聲道歉。
公孫凜一瞬也不瞬地盯著楚非瞧,低沈的嗓音魅惑地說道:「就這樣?口頭說說而已,都沒有實際的行動嗎?」
楚非一臉迷惑地回視他,直到在他眼底瞧見了不可錯辨的慾望後,隨即明白了他的暗示。
她怯怯地拉下他的脖子,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公孫凜隨即捧住她的臉蛋,霸住她的唇,熱烈回吻需索著。
熱吻過後,他啞聲要求。「今晚留在客棧陪我。」
「嗯……」楚非乖巧地點了點頭,一臉緋紅。
公孫凜將她摟得更緊,吻得更深入,他的手開始不安分地探入她的衣襟內,扯去她身上的束縛,原本柔情纏綿的吻變得飢渴狂肆。
躺在床上的楚非衣衫凌亂,雪白的酥胸若隱若現的敞露,粉嫩的唇辦被他吻得紅艷欲滴。
公孫凜著迷地看著這樣撩人的她,他的眼眸不由得變得深沈了。
他起身,脫去衣裳,然後俯下身欺壓在楚非身上,重新覓得她的唇,極盡火辣地以手以唇,撩撥著她的敏感與脆弱。
楚非仰高下巴,情慾燃燒著她,她的嘴裡不自覺地逸出破碎的呻吟,她的身子很熱,但是公孫凜仍不輕易放過她,他任由她無助地甩著頭、任由她揪著可憐兮兮的眼眸求助地望著他。
他刻意要她忘不了、刻意要她戀著這份激情、刻意要她記得有個人在等著她。
然後,楚非眼眶含淚,仰高臉,吻上他的下巴。
她的一個小動作便輕易地讓公孫凜投降了,他心悸,感到酥麻輕顫,瞬即挺身沒入她體內,任由排山倒海的情潮將他淹沒。
*** *** ***
翌日清晨。
楚非睜眼醒來,感到渾身無力,她軟綿綿地癱軟在被褥裡,側著身,雙手枕在耳側,嘴上掛著微笑,眼神溫柔地看著還在睡夢中的公孫凜。
他睡得很沈,像是好幾天不曾好好休息的樣子,是因為擔心她在溫州的情況,所以夜不成眠嗎?瞧他眼窩下有黑影,身形也消瘦了些,是因為接連著趕路的關係吧?為了她,他這個朝廷大官居然紆尊降貴地親自跑來溫州,還把自個兒累成這樣,讓她看得好心疼。
算算日子,今天剛好是他的生辰,他不在京城裡接受那些達宮顯要的祝壽,卻出現在溫州這間小客棧裡與她窩在床上,讓她好生感動。
楚非心軟地摸著他的臉,想到他回京城的路程又有得辛苦,突然好想為他做些什麼。
於是,楚非悄悄溜下床,穿上衣物、束好頭髮,她打開房門,走出客棧,往義診堂的方向前去。
天色才剛亮,義診堂裡還沒有病患上門來,楚非走進去,在裡頭找到她專用的醫箱,背起醫箱,關上義診堂的門,她又回頭往客棧的方向走去。
她邊走邊打算著,等會兒可以幫公孫凜針灸哪些穴點,好讓他心舒體暢些,她要用她的手,用她所專精的針灸功夫來溫暖他的身體、安撫他的疲憊。
楚非專心地想著,沒發現有幾雙眼睛正盯著她瞧。
她心急著想趁公孫凜還沒醒來前回到客棧,於是繞近路,拐進一條巷子,突然,巷子前方出現了四名漢子擋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