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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卞無晨拿下她搗嘴的手,傲慢的樣子,十足氣死人。「不拜堂孩子沒爹,這樣你還不拜?」

  「沒爹就沒爹,反正我以後會為他湊足十個以上的爹,不差你這一個。」

  「你以為除了我以外還有其他男人敢要你嗎?」他目光掃向廳上的眾男。

  男賓們急忙搖手輸誠。不可能,也不敢沾惹他卞無晨的女人,況且她美則美矣,但脾氣潑辣到無人駕馭得住,這世上恐怕也只有他卞無晨能與她相抗衡了,再說,她肚裡還帶了個拖油瓶……誰敢接收啊?

  月牙泉見到眾人的孬樣,實在氣結。「卞無晨,你若真要娶我,就割肉當聘金,這樣我就考慮。」她故意刁難的說。

  「割肉?」

  「沒錯,我教你煩得早想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了。」

  眾人張大了嘴。這妖女,竟要吃人肉?

  「好啊,你要吃哪個部位,我割給你。」他竟連眉頭也沒皺一下就頷首。

  不會吧?一場婚典要搞得這麼血腥?眾人抖了起來。

  「腿肉。」她輕快的點菜了。

  「好。」他輕鬆答應。

  大夥對這兩個怪異變態的人只有錯愕連連的份,見到卞無晨真的取出小刀,撩開衣擺,就要割下,但靠近肉時又頓了一下。

  「多少量?」

  「夠煮一碗姜絲湯就成。」

  「明白了。」這一刀真刺了進去,血滲了出來,還沒割下,一雙擦著艷紅蔻丹的手阻止了他。

  「怎麼了?」

  「算了,我反胃。」月牙泉臉龐有著奇怪的嫵媚艷色。

  「所以不喝姜絲人肉湯了?」

  「不喝了。」紅雲在她嫩頰上飄來飄去。

  「那要嫁了嗎?」

  「還是不嫁。」她沒鬆口。

  「是嗎?」

  「嗯……」她盯著他將帶血的小刀抽出,帥氣的往一旁丟去。

  「早說嘛,搞那麼多事,也浪費大夥的時間。」他抱怨。

  她聳了聳肩,「誰要你多事,搞什麼婚典。」

  「嗯,這事是囉唆麻煩了點,應當有更省事的法子。」

  「省什麼事,我又不嫁!」她轉著靈動神氣的眼珠子。

  「我知道,所以你說的沒錯,我真多事了。」卞無晨突然朝外拍了手,立即有人像早備好似的送上一塊紅色絲巾。

  「這是……」

  「來,耽誤不少時問了,咱們拜堂了。」

  「我說過不——」後話沒有了,因為她全身穴道被點住。

  「好了、好了,開始拜堂了,那個誰?各就各位,唱禮、奏樂!」

  卞無晨一聲令下,眾人立刻回神,有默契的全當方纔的那場鬧劇沒發生過,該拍手的拍手,該笑的笑,該歡呼的歡呼,一切照著禮數做足,井然有序。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禮成——」

  這聲「禮成」一落,外頭立即發出巨響,郭白康頓時臉色大變,整個人快要癱下,轉身一看,身旁已無人架住他,他在驚灑了一泡尿後,努力振作起快暈過去的身子,就這樣跌跌撞撞的消失在眾人眼前。

  這堂拜完了,月牙泉身上的穴道立即被解開,可賓客沒聽到預期的怒吼聲,反而見到她嬌美的容顏染上羞澀不自在的紅暈。

  「好了,堂也拜了,相公,走了,轉移陣地,換個地方看熱鬧了。」她流轉著嬌羞的眼波說。

  眾人再度凸目。怎麼這女人前一刻還抵死不嫁,這一會卻連相公都喊出來了?這變化也太快了點吧!

  「嗯,走吧。」卞無晨也像理所當然一般,攬過她的腰,一對儷人交耳相倚的雙雙走出廳堂。

  現在是在演哪出戲?男的演出逼嫁、割肉、馴妻記;女的擺出不從、不要、不肯嫁後,峰迴路轉、繞了一圈,也耍了眾人一頓後,現在又歡喜收尾了?

  兩人異於常人的行徑,眾人嘖嘖稱奇,完全不懂他們的相處模式,不過,這卞無晨也真是的,既然知道月牙泉喜歡來「硬」的,早乾脆點這麼做不就好了,幹麼囉哩巴唆追求了人家三年,這才是真正的浪費時間……

  *** *** ***

  郭白康嘔血的看著五萬盒香膏在火海中化為烏有。

  完了!郭家的所有一切都已成了一堆灰燼了!

  他不禁跪地悲憤的痛哭流涕。

  「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真是可憐吶!」一雙柔荑突然捧住了他的臉龐,狀似遺憾憐惜的說。

  他愕然的抬首,望見的是一張猶如春花般燦爛的笑臉,立即怒從中來。「你這可惡的女人!」跟著想起某件事,臉孔當下漲成深紅,內心湧上一股新仇舊恨,憤怒不已。

  月牙泉眨了眨水噹噹的大眼,「好大的嗓門,相公,我耳朵都要聾了。」她抱怨的說。

  她身後的男子踱了過來。「那就不要捧著人家的臉不放啊!」

  卞無晨臉色可是難看得很,殺人的目光射向那原本怒不可遏的郭白康,也讓他的新婚嬌妻總算嬌笑的鬆開捧著人家臉的手。

  郭白康身子一縮,怒容收回。「你……你怎麼?怎麼……」他驚慌不已,這時候身外之物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在這男人手下保住命來。

  「你想問我染了毒癮,怎麼還會沒事是嗎?」卞無晨陰笑。

  郭白康畏縮得甚至發起抖來。他使計讓卞無晨以為與酒商談生意,毫無防備的喝下酒商奉獻上、摻有十倍香膏毒量的水酒,這一喝,合該從此毒癮纏身,月餘後慘死毒下的,怎麼他還能神智清醒的站在自己面前?

  「那毒酒我是飲下了,也折騰得我生不如死,還差點撐不下去,咬舌自盡,可惜——」卞無晨瞟向身旁的月牙泉。「可惜這女人不許我死,還威脅說要給我戴綠帽,我這一聽,就算是一隻腳已經伸進了地底,爬也要爬回來,因為若真讓她爬上別的男人的床,我要真死了,也瞑不了目的。」他陰惻惻的發笑。

  郭白康嚇出了一身冷汗。「那毒不是那麼好戒的,短短幾天你怎可能恢復得這麼好?」他猛吞嚥口水,難以置信竟會有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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