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泉見他手中捏著珍珠,粉腮竟猶如桃花怒放的綻笑,「你身上的那幾顆珍珠價值不菲,用來殺人沾血太可惜,我建議你該挖下自己那兩顆討人厭又不值錢的藍色珠子,用那個練習殺人比較不浪費。」
這話一說完,禮官們眼珠一翻,真要昏死了。公主真想找死不成?
此刻的卞無晨眸中卻閃出了難解的光彩,看著她高傲的轉身,任憑細白嫩肉的裸足踩在刺人的雜草上,仍能維持輕盈優美的身段離開,她走前甚至不曾回頭瞧一眼那死在她面前的男人,直到五步之後,終於又回身,不過卻是對著卞無晨露出傾城一笑。
「姓卞的,你知道嗎?你殺的那人是個笨蛋,就知道騙我脫鞋,可我身上的扣子碰都不敢碰,這男人膽子小小,腦袋也跟著小小,謝謝你幫我解決了麻煩,這回我再瞧你嘛……眼睛沒藍得那麼討人厭了——」她又上下瞄了瞄他。「你全身上下除了眉心那顆紅寶石礙眼外,其餘的——還可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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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你就是因為我那句『你還可以啦』,就對我埋恨至今?從此糾纏得我生不如死?」月牙泉愕然的瞪視著眼前敞著胸、橫臥在軟榻上一臉欠打的男人。
「錯,我不是因為那句話而向天下宣告要得到你,你吸引我的是另外的話。」卞無晨半垂著星眸,端著爾雅閒適的笑容說。
「另外的話?」她噘起了美艷絕倫的櫻唇。「什麼話?」連她都好奇自己到底造了什麼口業,才讓這男人迷上她?
「你看不順眼我眉心的紅寶石。」他坐起身淡然的說。
她立即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瞳眸,「你、有、病!」
他輕笑,恐怕這天下沒人敢當著他的面罵他,也唯有這女人,從第一眼起就沒給過他好臉色,甚至逼急了就像現在這樣對他破口大罵,可這三年來,他偏就對她不惱不怒,任她做出任何放肆的舉止,這才養成她越來越敢挑戰他的極限,做出私奔的蠢事來。
「喂,姓卞的,我問你。」她從來就沒有好好叫過他的名宇,這會纖纖五指還直接戳上他的胸膛。「給我解釋一下,讓我死得明白一點,我討厭你眉心上的鬼東西,跟你纏上我有什麼關係?」
他表情些微的轉變了,明亮的臉龐染上郁色。「等你成了我的女人,我便告訴你。」他嘴角揚起一道複雜的弧度。
「你!」他根本是在胡言亂語,故弄玄虛。她跳腳道:「這輩子休想我會成為你的女人!」
「喔?現在你還是這麼肯定嗎?」他斜眼睨她。
「哼,你向全樓蘭宣示要定我月牙泉,害得我無人敢問津,我也同樣向眾人宣告過,我絕不接受你,是你依舊厚著臉皮對我死纏爛打,讓天下人笑話,如果不想繼續被恥笑,我勸你快點放了我,若再繼續囚禁我,當心眾人當你卞無晨找不到女人,只好幹出強搶的行徑才能得到女人!」
他當她在講笑話似的好笑的望著她,「我無所謂,反正全樓蘭的人都知道我迷戀你月牙泉,而今只是我想開了,終於決定放棄君子的可笑行徑,露出我本來的面目,好好的來對我中意的女人——強取豪奪。」
「強取豪奪?」愕然的發現他已經坐起身了,這不打緊,他神情又變了,隨著他靈詭的眼珠子轉動之際,邪魅的氣氛立刻籠罩四周。
「真是妖魔鬼怪之輩,真是妖魔鬼怪之輩!」她拒絕迷失,低著頭不敢看他,朱唇卻不斷咕噥著。
「過來。」他命令。
她頭壓得更低。開什麼玩笑,這一過去就是羊入虎口了。
「還不過來?」他聲音高了幾分。
「好嘛,過去就過去——」話才說完,她不是往他的方向移步,而是撩高裙子往房門奔去。
可恨這奪門而出的逃命計畫在門前就被徹底斷念了,那男人不知哪弄來的長鞭,一甩纏住了她的柳腰,使力一拖,她人被勾回了他身邊,柔軟馨香的身子直接貼向他的胸膛,一雙比女人還細緻的手由身後橫伸過她胸前,扣住了她一邊的胸房。
「你、你住手!」一股羞澀冒出,讓她羞憤的大吼。
他露出了捉弄的笑容,「我這不是將手停在你渾圓的胸前,動也不動了嗎?」
她雙頰爆紅,「你別欺人太甚!」
卞無晨斜斜挑眉,笑意不減的盯著她忽紅忽白的嬌顏,難得見她臉紅,那紅咚咚的模樣教他心裡注進一道流光,心神隨之蕩漾了起來。
「可惡,放開我!」她氣急敗壞,扭動身子努力要睜開他的束縛,然而她扭動得越是厲害,橫在她胸前的手越是不規矩,明明是扣著乳房的手掌,還能分出指頭準確的捏住了她堅挺的花蕾,讓她當下一愕,不敢再輕舉妄動。
「你……想怎麼樣?」她終於有些顫聲的問,被囚至今,第一次顯露出害怕的神情。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想蹂躪你,直到你哀號的向我臣服。」
「你作夢!」月牙泉臉色一變。
「對,我是作夢,這個綺麗的夢我作了三年,也等了三年,該是美夢成真的時候了。」他唇邊揚著俊美無儔到了邪惡至極的微笑。
她瞧得毛骨悚然,「你忘了自己說過的,我若不同意,你絕對不會強迫我。」這是三年前她一口拒絕他時,她逼他維持君子風度的承諾,當時他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答應了,也勉強遵守諾言,所以這三年來他忍受她的百般挑釁都沒發作,若真的被惹毛了,也只是強吻她一記,或者出言恫嚇一番也就平息了,不像這次,情況似乎失控了……
她不禁後悔起這回自己是否玩得過火,將他惱得徹了底?
「我是說過不違背你意志的強行佔有你,但這前提是在你尚且『乖巧』的情況下,而這回你該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徹底扯破了我難得想做個君子的決心。」看似書生的手臂一使力,將人輕易架上軟榻,他把下顎親暱地熨貼上她的頸窩,無限曖昧的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