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妐晴有了頭緒,試著理出整件事的思路……
「也就因為姑爺的來歷,二小姐才覺得棘手。」幸幸又道:「先前二小姐想請人前來探路,沒想到來人一聽是要探淵峰谷,個個轉身就走,臨走前還勸二小姐犯不著為了一個窯姐兒白花這心思。從這就知道,姑爺在江湖上的名氣是有多嚇人了。」
「我、我不知道情況是這樣……」從沒想過當中牽扯會如此複雜,牧妐晴一臉自責。「傾心一定很擔心。」
「是啊,二小姐急壞了,除了顧慮毒王這名號,更擔心毒王擄走小姐的意圖,幸好小姐無事,也幸好姑爺派人回府報平安,二小姐這才寬了心,要不,這陣子二老爺跟四老爺卯足了氣力要對付她,已經讓她……」
捂嘴,幸幸急忙收口,慢了很大一步才想到,出門前可是被交代了不能透露這些事兒。
「二叔跟四叔?」牧妐晴機警,沒錯過重要的訊息,連忙追問:「他們做了什麼?」
「沒,二老爺、四老爺他們沒做什麼。」幸幸捂著嘴不敢再說,深怕誤事的她,這會兒說什麼都不肯再透露。
牧妐晴眼沒瞎,心底也是雪亮的,怎可能被唬哢過去?
「幸幸!」她喚著,語氣極重。
「小姐您別逼我。」幸幸一臉快哭的表情,忙道:「二小姐交代過我,千萬不能把二老爺派人暗殺她,或是四老爺找人搞鬼破壞字花樓生意的事讓您知道……啊!我剛是不是說了什麼?」
「二叔、四叔他們怎能那麼做?」牧妐晴聞言大急,忙問:「傾心有沒有怎樣?她沒事吧?」
眼見一時失言說溜嘴,幸幸急忙想要補救。「沒事,二老爺派來的刺客沒傷著二小姐,反倒是生了一場怪病,還叫人比較擔心……啊!我怎全說了?」
「什麼怪病?」牧妐晴忙不迭追問。
「別問我,小姐您別害我。」幸幸哇哇大叫,急得語無倫次。「二小姐病得一塌糊塗,鎮日高燒不退,心裡惦著您,就是不想您擔心,所以我不能說……咦,我全說了,完了完了,我死定了……」
第四章
聚財福星?
這名號,叫冷之安微微一愕。
「坊間傳聞,只要得到夫人,就能輕易獲得巨大財富。」松伯如實回稟此趟出外所搜集到的訊息,也不忘提供幾則相關的小道消息。「總的來說,夫人是所有求財者心中的稀世珍寶。」
一旁的太蒼聽得一愣一愣的,從沒想過世間還有這等事。
忍不住偷偷觀察主子的神情,可太蒼卻無法解讀那平靜神色之下的莫測高深。
「由於意圖奪寶之人不在少數,過去牧家人一向很保護這個福星轉世的女兒。」松伯持續稟道:「不但各地都有同名的分身,還會不定時的讓這些同名同姓的女孩兒們交換住所,為的就是混淆視聽,不讓人得知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聚財福星。」
始終還是少年心性,太蒼忍不住好奇問:「那怎麼知道夫人是真的那一個?」
話一出口就知要糟,身為一個完美的侍僕,怎可擅自開口?怎可有太多的好奇心?
彷彿知道太蒼的心虛,松伯臉不紅、氣不喘的接著他的話語說道:「老奴也有此疑慮,但牧二小姐證實,在諸多的『牧晴兒』當中,本名牧妐晴的夫人才是她的親姊姊。」
說話的同時,松伯不忘眼神示意,要小毛頭機伶點,去外邊守著,別愣在原地惹主人心煩。
見太蒼機伶的到丹房外站崗當守門人,沒機會惹禍上身了,松伯這才續道:
「也因為少夫人正是傳聞中的聚財福星,因此牧二小姐提醒少爺要有心理準備。」
冷之安示意直說無妨。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松伯轉告道:「牧二小姐說了,牧家一直動員了極大的人力、物力來保護少夫人,而淵峰谷行事一向低調隱晦,若少爺不想蹚這趟渾水,大可反悔,牧家絕不勉強少爺履行這樁姻緣,只盼少爺能再收容少夫人一陣子,待她整頓好牧家之後,便會接走少夫人。」
冷之安微蹙了下眉,因為這番話。
這牧家的二小姐,竟然要他放棄他的小妻子?
松伯看得出少主人的不悅,但是基於淵峰谷素來低調的行事作風,對牧傾心這番提議其實深表贊同的老人家試著想進一步說服,於是斗膽開口:「少爺,牧二小姐的這番提議……」
「夠了。」冷斥,俊顏明擺著不悅,冷道:「這事休得再提。」
松伯噎了噎,像是想再說什麼,但看了一下少主人俊顏上的冷峻之色,最終也只能將滿肚子的意見給吞了回去。
「奪寶之人?」森冷的俊顏有著不怒而威的迫人殺氣,冷笑道:「我冷之安的人,搶?誰敢!」
那一身冰冷之意,要說他是玄冰地獄來的森羅鬼王,恐怕也沒人敢反駁……
「牧二小姐轉告的話大致就這些。」松伯趕緊轉移話題。「至於那個叫幸幸的貼身丫鬟,據牧二小姐說,由於少夫人自幼親近與信任的人不多,為免少夫人對新環境不適應,是以堅持……」
松伯機伶的住了口,在門外足音響起的時候。
「夫人。」守在丹房入口的太蒼行禮道。
牧妐晴看著太蒼,急匆匆的氣勢反倒止了下來,站在丹房前猶豫不決……
雖然冷之安從沒下過禁令禁止她去哪裡,甚至整個淵峰谷都曾帶她走上一回,但現在想想,那也是因為有冷之安的陪伴才通行無阻。
這會兒知曉他有個毒王的封號,丹房這樣的地方,想必是很重要的機密重地吧?
那麼……她似乎不該這樣貿貿然地跑來。
牧妐晴越想越覺得猶豫。
先前從沒多心,一直只當這兒是煉藥的地方,加上平日她顧著調養過度疲勞的身體都來不及,最大的活動量就是在冷之安閒暇之餘,陪他四處散步、看山看水看風景的,除此之外,她泰半時間就是待在房裡休生養息,也沒心思上哪兒蹓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