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現?像你這種小混混,最後的下場通常在牢裡,你怎麼讓我依靠?我看還是……」突然發現話題好像不適合繼續下去,於濃情閉了嘴。
摸摸她的發,他倒是不以為意,「沒關係,我找我的兄弟照顧你,我們幫裡最講義氣。」
一聽,她有些生氣,「胡說八道,你……你如果敢去坐牢,我就不用你照顧了,哼,我找別人照顧我。」
「好好好,我不坐牢。」怕她往壞處想,他拉開話題,「你看是不是不怕了。」
「呃,對……」跟他說說話,她好像真的不怕了,就算現在往下看,因為有他抱著,剛剛的距離感好像不見了,甚至不覺得樹高了。
「小情。」突地,他扳正她的臉,直勾勾盯著她。
心加速跳了好幾下,她力持鎮定,「干、幹麼?」
「我……」
在於濃情以為會有什麼驚天動地的下文時,一顆剛摘下的蓮霧遞到她眼前。
他笑開,讓她看見牙齒很白,「沒什麼,我想請你吃蓮霧。」
一愣,她接過蓮霧,狠狠的咬下一口,當作是鷹子揚的肉。沒事搞什麼曖昧,嚇死她了。
只是當她想著怎麼反擊時,樹下傳來粗鄙的聲音—
「嘖!深淵高中的制服喲,小兩口逃課出來談戀愛,好羨慕哦。」
說話的人一口檳榔汁往地上一吐,身上傳來刺鼻的廉價香煙味,便宜的藍白拖鞋露著髒污的腳趾,三七步的站姿一看就知道是什麼德行。
除了帶頭的,大約還有十來個小混混,而且個個來勢洶洶,手持木棒跟長棍。
鷹子揚冷著臉,目光一厲,對樹下喝斥,「滾開。」
「媽的,你敢叫老子滾,嫌命太長,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帶頭的人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抖著腳擺出老大氣焰。
他聲冷如利刃。「你知道我是誰嗎?」顧及她在身邊,如果可以,受點氣就算了,他想用最快的方法解決眼下的事。
「怎麼,想跟我比名號啊,那你小子又曉得我是什麼人嗎?我強哥在這地頭上可沒人敢招惹。」劉強心想著,一個毛頭小子,他一拳就打趴了。
這地盤……自稱強哥?眸心一斂,鷹子揚看著存心鬧事的一夥人,突地瞭然,「你們是虎頭的人?」
虎頭只是一個小幫派的大哥,最近卻動作頻頻,大概是亂猜測他轉學到他們地盤的用意,但反正是小幫派,他也懶得理他們,沒想到這次敢直接找上他,那不用多說了,他們就是知道他是誰才來找麻煩的。
鷹子揚知道沒有商量的餘地,縱身一跳,人已經在樹下。
「什麼頭?」劉強裝傻,手中的棒子卻忽地握緊。
一看大哥神色變了,原本一旁看著戲的小嘍囉也收起嘲弄神情,面露欲置人於死地的肅殺之氣,邊甩著棍棒朝他走去。
蓮霧樹下兩方對峙,相當懸殊的比例,看來十分驚險,一旦開打,難免有皮肉傷。
本來很怕摔下去的於濃情更怕鷹子揚受傷,速度很快的跟著爬下樹,連忙嚇阻,「住手,不許你們在這裡打架鬧事。」
身為警察世家的一員,她最見不得暴力衝突,連忙推開身前的男孩,正氣凜然的指著一群比她高大的男人,不畏懼的直視。
「嘿,我倒忘了還有一個水嫩嫩的小妹妹要照顧,瞧她的臉蛋多標緻,真想咬一口。」劉強仗著自己人多,話越說越下流。
「別想碰她。」鷹子揚迅速的將強出頭的女孩護在懷裡,不想讓她受到絲毫傷害。
「小子,如果拿不出錢讓咱們兄弟快活快活,就拿她來抵吧,讓哥哥教她怎麼當大人。」吸了吸口水,他淫穢的目光盯著合身制服下的玲瓏曲線。
「你找死。」聽他提到喜歡的女孩,鷹子揚情緒失控的想衝過去揮拳。
「子揚,不可以,這是法治的社會,不能用拳頭解決事情。」於濃情拉住他的手臂,搖著頭制止他的衝動。
從小的教育不許她以暴制暴,她希望他也能冷靜思考有沒有別的解決問題的方法。
「他們想把主意打到你頭上,我絕不容許。」他情意外露,對她的保護欲勝過自己。
杏眸一彎,她笑了,「我有自保能力,他們傷不了我。」
「我是男人,保護你是我的責任,我剛說過要當你的依靠。」就算知道她有能力自保,他還是想擋在她前面。
「子揚……」她動容的望著他,縷縷情絲纏繞在她的胸口。
看著於濃情,劉強淫笑著打斷他們的話,「你們小兩口說完情話了沒,看要乖乖的把錢送到老子手上,還是妹妹要脫光衣服,讓哥哥們痛快痛快。」
「你……」鷹子揚臉色冷得像十二月寒霜,所幸一隻白皙小手按住他,才沒有當場發飆。
「你們真的目無法紀嗎?公然勒索是犯罪的行為,當警察找上門,你們一個都逃不掉,我會記住你們的長相,一個不漏。」她暗歎一口氣,雖然不太可能,但她希望能講理到最後一刻。
老爸總說,他們跟流氓不一樣的地方就是,非到關鍵時刻不使用暴力,不然就淪為流氓口中的「有牌流氓」了。
「哈!別拿條子來嚇我們,老子不是被嚇大的,等兄弟們把你玩爛了、玩殘了,你還有一口氣再去告發我們吧。」
「這麼無恥的話你也說得出口,你們簡直是無藥可救的壞。」於濃情橫瞪他們一眼。
差不多是最後一刻了吧!可惡!
一看她生氣,劉強姦笑得更開心,更肆無忌憚的打量她,「別急別氣,妹妹呀,哥哥會好好愛護你的。」
他一使眼神,一干手下就像被放出柵欄的野獸,抄起棍棒便朝勢單力薄的小情侶狠捶猛打,絲毫不見留情,下手之狠存心置人於死地。
不過他們並沒有討到什麼好處,身手利落的鷹子揚搶過其中一人的棍子展開反擊,行雲流水的招式使來流暢,以一擋十不是難事。
不過棍棒無眼,多多少少難免有些閃失,雖然對方被他打得很慘,幾乎是潰不成軍,可他身上也掛了彩,紅紅的腫塊令人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