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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當然可以。」胡勁微笑。

  「可以。」越瑩面無表情的說道。

  「客棧聘用兩位做夥計,不過客棧沒有現銀,你們的薪餉就用食宿折抵,兩位能接受嗎?」

  兩人點頭。

  巫主庭輕吁了一口氣。「最後,你們會做什麼活兒?寫字、算賬、採藥材、打獵、打掃、蓋房子、做傢俬、養家禽家畜、種田?」

  胡勁和越瑩對看了下,想起之前隨心所欲的妖怪生活,異口同聲回答:「打獵。」

  半個時辰之後,巫主庭看著堆在前院的豐盛獵物,開始覺得聘雇這兩個夥計有賺到的感覺。

  越瑩帶回來四隻豬仔、一隻野山豬、六七隻大肥魚,還有一些常見的藥草。

  胡勁帶了一頭鹿、三隻狼,以及一個大蜂巢。他在找蜂巢的時候,正巧瞧見野狼在追捕這頭鹿,剛好全部打下,帶走。

  巫主庭眼中含著感動的淚水,終於把視線自令人滿意的獵物上移開,萬分誠懇的說道:「你們做得太好了!今天立刻給你們加薪餉,今日午膳各加一隻脆皮乳豬。」

  比起厲害到沒天理卻只懂得吃的黑衣男子,胡勁和越瑩的生產力簡直是高得讓最高明的獵人也自歎不如。無怪乎,巫主庭這次會有撿到寶的感覺。

  太棒了,日後封谷,有他們兩人在,她就不用擔心肉類來源了。那些崇山峻嶺對他們而言,只是小菜一碟,簡單極了。他們想要出谷去,就跟跨過一個土丘差不多輕鬆。

  「還有,如果可以的話,獵物盡量帶活的回來。像這頭母鹿,如果活著就會有鹿奶。鹿奶很滋補,讓娘和小宇喝一些,對他們身體很好。不過,狼就不用了。這種有危險性的獵物,除非你確定它不會傷人,否則還是打死再帶回來吧。辛苦你們了,先去休息。午膳做好之後,我會去叫你們吃飯。」

  「是的,姑娘。」胡勁、越瑩回答。兩人敏銳地感受到旁邊傳來的敵意眼光,即使他們覺得一點兒都不累,仍是腳底抹油的選擇回房躲災。

  此時,黑衣男子雙手抱胸,眼神十分不悅。原本他看到很多食物的愉快心情,隨著巫主庭對他們的友善與親切,很快的消失不見。

  當胡勁與越瑩一踏入客棧大堂,大門像是威嚇似的,碰一聲的關上,徹底隔開大堂與前院。

  「怎麼了?臉色那麼臭?」巫主庭當然知道客棧的門是被黑衣男子用法術關上的。

  「沒事。」黑衣男子莫名的覺得心情不好,但是他也不懂自己為什麼心情不好,只是他剛才站在旁邊瞧呀瞧,就是越瞧越不開心。

  「那兩隻妖怪是給你使喚的,為什麼叫他們去休息?這些東西給他們處理就行了,你來陪我說說話。」他踏著重重的步伐,走到她的面前。

  「他們又不會煮飯,這些食物給他們料理,到時煮出來的東西很難吃,你要吃嗎?」

  「哼,不會就學呀!讓他們來這裡,不是讓他們享福的。還有,我午膳要吃兩隻乳豬!」他們居然可以吃一隻,那他就要吃兩隻!

  「好好好,這裡有四隻豬仔,材料夠用呢。呵,他們真是能幹。」

  聞言,即使午膳能吃到兩隻脆皮乳豬,黑衣男子的心情更加不悅了。

  接連數天,巫主庭的心情好到彷彿在雲端上漂浮。她一瞧見胡勁與越瑩總是笑容燦爛的迎上前,眼中充滿讚歎的望著那些獵物。她感動完了,下一個反應就是拿起掛在腰間的小算盤,利落的算起這次的獵物能進賬多少,哪些自家留著吃、哪些分給村人吃、哪些拿去城裡賣。

  原本就經常使用的算盤,這幾天根本就離開他的身邊,只要一開始算賬,她的心情就極為美麗。像前天那缸泡了鹿血的藥酒,拿去城裡居然賣了十三兩銀子,讓她歡喜到睡覺都能夢見自己在數銀子。

  在巫主庭的約法三章,以及黑衣男子大力保證他們會怪怪的,巫家人對胡勁與越瑩沒初見時那般排斥了。再加上每天看到、吃到的豐盛食物,這種變相的經濟示好,使得巫家人很快地就接受他們成為客棧聘雇的「夥計」身份。

  比起巫主庭和巫家人的歡天喜地、胡勁與越瑩的戒慎小心,黑衣男子的心情簡直是差到石頭坑底下。自從他來到巫家之後,心情從來沒有這麼壞過,偏偏他就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不開心。找不出讓他不開心的源頭,不能徹底毀滅讓他不開心的東西,這個認知讓他怒氣直冒。他心情日漸變壞的後果,就是山谷外邊的許多大樹大石,被他用雷擊一一劈碎了來出氣。

  「奇怪,你最近怎麼沒出去散步?」巫主庭心情快樂了數天,終於發現他的不對勁。起先她還以為他偶爾難免會不愉快,但接連數天都臉色冷硬,這就別有玄機了。是什麼人,還是什麼妖怪不知死活的惹到他?

  此時,黑衣男子把巫主庭抱坐在大腿上,這是他少數會覺到開心一點的事情。

  「不想去。」

  「是外面發生什麼事了嗎?在打仗了?」

  黑衣男子實力高深,廣袤的神州大陸,他只要花一天就可以逛完一圈,他能活動的範圍之大是胡勁與越瑩比不上的。

  「不是。我不想去就不去,我如果要去,就算千軍萬馬擋道,我也照樣走過去。」黑衣男子低頭,輕嗅著她身上的談談香味。

  「怎麼了?心情不好?」巫主庭伸手輕撫他的臉龐。

  這幾天,黑衣男子為了行使自己「想舔就添」的權利,晚上熄燈之後,他就直接踏入巫主庭的閨房,與她同床共枕,摟著她舔舔舔,舔滿足了才睡。

  巫主庭與他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有拜堂成親與洞房花燭,然而舔都舔了、摟都摟了,她知道自己心中這一輩子就認定他了。只要他住在客棧一天,他就是她的丈夫。

  不知不覺間,她對他說話時,語氣多了份親暱;私下無人時,她變得喜歡他對自己的挨挨碰碰親親舔舔,甚至會自然而然的伸手去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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