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元順帝在位三十五年,卻是權臣內哄;其伯父伯顏行止跋扈,皇帝如同傀儡。國家財政破產,荒災嚴重,人民揭竿而起。於是,明朝洪武元年,元順帝北逃;兩年之後,元順帝死。
很後來的後來
二十一世紀初
一群人正在混戰,現場槍聲隆隆,塵土飛揚,不時可以聽見有人發出慘叫。
有的人忙著救被羈押多天、傷痕纍纍的FBI探員,有的人忙著與俄羅斯黑道的人馬槍戰,而早綠和澈也則忙著跟敵手爭搶一個纏著布條的烏木盒子。
那個盒子中,裝著除了歷代宗主之外,沒有人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神器。小心供奉四百年的神器居然被族裡的叛徒給偷走,難怪宗主會大發雷霆的急召回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早綠,並且派出親孫子澈也一同去追回神器。
供奉在祭堂的神器被人從眼皮子底下偷走,畢竟不是什麼光采的事;宗主就算怒氣滔天,也只能低調的處理此事,免得給日本其他陰陽道的人察覺此事,到時不只面子上過不去,也可能為追回神器的過程多添不必要的風險。
身體病弱的澈也雖然在道術上極有天分,但是他實在是不擅長拳腳功夫,於是便站在稍遠之處,張開結界,為早綠守衛後方,並且尋機丟幾個法術到敵方身上。
色澤沉重濃厚的烏木盒子,看得出來經歷許多歲月;盒子纏著許多布條,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許多封印的咒文。烏木盒子在雙方爭奪的過程中,難免會有一些碰撞,甚至被拋到半空中又落至地上,讓旁觀的澈也不禁緊張得手心冒汗。只是,場中戮戰的雙方無暇去顧慮到這個細節,幸好四百年前的祖先把盒子做得十分牢固,盒子沒有破裂的跡象,連缺個小角也無。
突然,一股深覺的顫慄爬上澈也的背。
那股令人為之窒息的顫慄越來越強;澈也現在沒生病,卻猛然感到一股強烈的不適感,漸漸地,他克制不住發抖的反應,用力的縮起身體。
怎麼一回事?
澈也放目搜尋整個激戰現場,想找出哪裡不對勁。
很快地,他發現了問題的來源。
地上,靜靜地躺著一小截布條。
那截布條上寫了許多字,而它,原本是纏在盒子上。
爺爺說過那個盒子絕對不能打開,否則將會發生極為可怕的災難!
「早綠!」澈也驚恐的大喊。
其實不用澈也出聲示警,激戰中的三人也逐漸停下動作;長期修行道術的他們都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壓迫感,又沉又重的,彷彿空氣有了實際的重量,如同千斤鐵衣一般的向他們壓來。
讓空氣變質的源頭,就是那個盒子。
那個裝有神器的盒子。
突然,持著盒子的男子驚叫一聲,用盡全身力氣把烏木盒子拋遠。
雖然現場一陣吵雜,槍聲喊叫聲碎裂聲頻傳,但是停下動作的四人,都清楚地聽到半空中傳來輕微的嗶嗶剝剝聲。
盒子上的布條像是同時壽命到了盡頭,片片斷裂,輕輕的飄落在地。
除了他們四人之外,其他人手腳不停歇的拿著槍、射擊、奔跑、揮拳,忙碌得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而他們四人就像中了定身術的木頭人,就那樣站著、瞪著、呆著,卻連一口氣也喘不出來。
一股令人畏懼的濃厚妖氣,讓他們怕到連動都不敢動。
盒子裡到底放著什麼東西?
被謹慎保存四百年的神器究竟是什麼?
倏地,一陣刺眼的光從盒子裡透出,幾乎要把烏黑色的盒子照成透明。
最先回過神來的是身經百戰的早綠。
「澈也!」早綠連忙撲過去澈也身邊,運起全身力量,瞬間架起一個強大的結界,把兩人牢牢保護在其中。
隨著那陣有如白晝的強光,附近的其他人也察覺到不對勁。
「是誰多事加了幾層封印,害我多費了一些力氣才出來。」白光逐漸消失,一個高大俊美的古裝男子突兀的出現,他的腳邊躺著打開來的烏木盒子。
他掃視了現場,冷哼一聲。「要不是不想弄壞笛子,我剛才就把你們全炸了。」這是遷怒;為了那多困住他幾分鐘的布條封印而遷怒的。
他彎腰撿起盒中的竹笛,像是在對待珍寶一般,輕輕拂去竹身上沾到的些微灰塵,小心翼翼的收進懷裡。
接著身影一閃,他就出現在早綠與澈也面前,同時,手上扯著被他撕裂開的結界。「沒了這層礙事的東西,聞起來清楚多了。」他動了動鼻子。
早綠愕然的看著自己引以為傲的結界被這個渾身散發妖氣的男子,像是扯塑膠袋一般的扯破、丟掉。早綠用身體擋在澈也前方,戒慎的盯著他。
感應能力比早綠更加敏銳的澈也,早察覺到眼前男人深不可測的實力;澈也渾身顫抖得說不出話來,一股強烈的不舒服感籠罩著他的全身。好可怕的感覺……這個男人太令人恐懼了……
「果然,我之前就聞到了,你身上有我的血的味道。看來,你是小宇的後代了。你也是。不過沒這個男孩明顯。」他滿意的點點頭。
「這兩個人是你們的敵人嗎?」他伸手一指,指向旁邊架起結界的另一對男女。
早綠僵硬的點頭。
「這就當是我給你們的見面禮吧。」他的指尖射出一道光芒,突越那對他而言不堪一擊的結界,光芒化作荊棘般的繩索,把那對男女捆綁住。
他露出一抹期待的笑容。「來世到了呀。庭兒,我來找你了。」
咻的一聲,高大俊美的男子已消失在眾人面前,只剩下高空中一個遠去的小黑點。
澈也看了看那對死命想掙開荊棘繩索卻徒勞無功的男女,又看了看那空無一物的烏木盒子。早綠和他與那對叛徒纏鬥了許久,仍然不分軒輊,但是那名陌生男子卻不費吹灰之力,沒用咒語或符紙,就射出荊棘繩索穿破他們的結界,將之牢牢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