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退無可退地以背抵著牆,來不及遮掩的面容冷肅一栗。
她太大意了,他分明是藏著心機故意累壞她,好讓她失了防心,再利用她無所察的情況下窺其顏姿,難怪肯放下王爺身段地曲意讓步。
而她錯在高估了自己的機伶,以為一夜縱情猶能保持平日的清醒,殊不知男女交歡是件累人傷身之事,一覺沉沉睡去便安心。
尤其是初次承歡,腰股間的酸痛難以形容,她幾乎累到虛脫才厥過去,自然無從防備他小人行徑。
薄弱的信任感,已蕩然無感。
「冰冷的牆壁有我的胸膛溫暖嗎?要了你一夜也夠折騰,我不會再舞鳳弄凰。」他得意的一笑。
美麗的鳳凰,美麗的她,是上天的厚愛。
「我不相信你。」她冰冷的吐出一句,手抓著裹身幕紗。
秦亂雨眼一沉,長臂一探,撈起她來不及縮回的玉足放在唇上喃吻。「看來你還沒學乖。」
「放開,奴婢的腳不乾淨。」頓時,麻癢癢的感覺充斥在肢節間。
「會嗎?」他握在掌心一舔。
「王爺,你不該輕浮小婢,有失你的莊重。」她使了力,仍抽不回小腿。
他起勁一拉,卷貓似地小女人即落在他等候的臂彎中。
「你又忘了我的名字嗎?我不介意用舌尖寫滿你敏感的玉膚。」好甜的頸窩,他湊近咬了一小口。
「子亂。」柳未央迫於無奈地低聲一喚。
「嘴甜一點才得人寵,別淨把眉頭往鼻樑壓,我不愛。」他俯身吻平她的眉心輕愁。
「我可以回房了嗎?」
秦亂雨表情一冷地勒緊她的細腰。「有我的地方就有你,記住這一點。」
「可是……」
「嗯!」他挑高左眉。
「於禮不合。」她牽強地找著藉口。
「哈……哈……我像是會被禮教約束的人嗎?你太小看我了。」他輕狂地在她左頰一吻。
可惡,分明故意調戲。
「你不把祖宗典儀放在眼裡,不怕招人非議,毀了先人聲譽?」這是背祖、忘宗。
日昇半天高,嘈雜的人聲逐漸鼎沸,熱鬧非常地話起各家長短。
臨淄正廚共分有七大院三樓三閣一正廳,水榭連天地漾著銀光,人造湖泊裡養著各式魚種,一葉小舟在湖心微蕩,極目望去淨是府邸屬地。
老王爺是個仁慈長者,在正妃謝世不久後,便帶著兩位側妃雲遊四海去,將王位交給當年剛滿十五歲的長子,那時正是雲貴妃入宮的第一年。
一晃眼十數年過去了,晦澀、乖張的少年王爺已是氣宇軒昂的霸情男子,執著於心中所繫的女子。
「愚兒,你真的叫楊愚兒嗎?」
秦亂雨的問話並不真心,他知道她不會給予回應,當是自問吧!
「王……子亂,你就叫我愚兒好了,這個名字代表平凡。」與無知。
「你永遠都成不了平凡人,我的愚兒。」他滿臉遺憾地說,心中是歡喜不已。
柳未央輕聲一歎,以手覆蓋玉頰。「因為我的容顏?」
「不,是你體內潛藏的光華無法遮掩。」秦亂雨恣情的兜著她的髮絲把玩。
「是嗎?」她清冷的心似乎注入了一絲暖流。
「本王不需要昧著良心討好你,何況我根本就沒有良心。」他一向不哄女人開心。
聞言,她輕輕的笑了。
當她嘴角微微往上掀時,彷彿花開的影像在眼前浮現,教人分不清是夢還是幻。
「愚兒,你是真實的人嗎?」她的美令他心不安。
「別說傻話了,你還不打算起床嗎?」虛假的人可不會受傷。
手指遊走玉肩上,秦亂雨邪笑地輕嚙她的耳垂。「我還想要你怎麼辦?」
「嗄?!」她立即羞紅了臉地暗呻,全身都痛了起來。
「這次我會放輕些,不會再痛了。」他的手往下探去,來到花心。
「你……你不怕體力透支,但我怕惹人閒話,讓我好做人吧!」她一手撐著他的身體,不許他進犯。
她不認為自已還有氣力回應他的索歡。
「有我在,沒人敢多說一句話,過來吻我。」他狂霸的說。
「是非通常在人背後議論,即時貴為王爺,也不可避免地落於眾人口,你的威儀只會使人畏,阻絕不了蜚語流言。」
風雨鞭身動搖不了柳未央清冷的心,她不在乎身側的異樣眼光和惡毒言語,她活得自在無愧,不因旁人的排斥而邑郁難歡。
離群索居本來是她性情使然,她會大肆抨伐不過是自私,不願與他牽扯過深。
人,做不到絕對冷情,相處久了自然有情感產生,尤其是這種不該的關係最傷神,一不小心就會連心都賠進去,終至萬劫不復。
她不想動心。
「愚兒,餓了吧?」
嘎??他……「還好。」他會為人設想?
「不要一臉我要算計人的模樣,你累了一晚,我只是體恤你一時之間還受不住我的需索。」嗟!活像他是夜閻王似的,沒有半點人性。
「真的?」她還真的不敢信服。
「你懷疑?」他臉色一變的撲向她。「要我身體力行推翻前意嗎?」
「奴婢有反對的權利嗎?」只要他想要,她是不能有自己的聲音。
四目相望,眼中互有對方的影子,在凝眸深處讀著彼此的心,不退不讓。
瞳色在變化,柳未央捂著嘴不敢相信,她在他眼底看見她瞳孔的反影,那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最深的眷念,至死不移。
同樣的眼神她只在兩個人的身上見識過,那就是她深情不渝的爹娘。
生同心,死同穴,魂魄相依。
「別再自稱奴婢了,你是我的愚兒,是我一個人的寶貝兒。」他柔情似水地低沉呢喃。
「子亂--」她想不出適當的話回應,腦中一片空白。
秦亂雨好笑地吻著她詫訝的唇。「再睡一會,不許想太多,待會我叫人送膳來。」
沒有絲毫遮蔽,他大剌剌的走下床,習以為常地喚來小斯為他梳洗、穿衣,打理好外觀。
隔著一道屏風,柳未央清楚地看見他每一個動作,甚至講話時臉上獨有的倨傲神情;他是如此的意氣風發,誰家的姑娘能輕易逃出他的掌控呢?他是十足具有侵略性的危峻男子,女人不是愛他便是恨他,沒有第三種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