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邪擄嬌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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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如今舊事重提,他這個夾在中間的皇上也難為。

  「既然如此,皇上派了太醫去了江陵嗎?臣妾也該通知妹子去照料她的未來夫婿才是。」

  當她是好蒙騙的傻子嗎?

  「呃……愛妃別太心急,子亂應該快痊癒了。」真要命,他不是說謊的料。

  快?依她看是根本沒病吧!「如皇上金言,長平公主更應該去探望一番,兩人好培養感情。」

  找不出話回駁的趙擴向秦觀雲投了個求助的眼神。

  「江陵離臨安少說有十日車程,長平公主太嬌貴怕舟車勞頓,何不等舍弟病癒再行議婚?」

  「對對對……太遠了,朕捨不得長平公主受累。」他的違心話說得很順。

  其實他對長平公主一點好感都沒有,她太過驕縱任性,不然他早召進宮為妃,哪會只封個公主頭銜。

  「妹子連生活困窘的邊關都去得了,何懼小小的江陵呢!」她一下子就堵住兩人的口。

  「我也要去江陵。」

  一道小小甜膩的童音在此時響起。

  「唷!這是哪位王公貴族的小孩,他不曉得皇宮內苑不得隨意開口嗎?」她嫌棄的目光掩飾得很好。

  因為入宮多年一直未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儀妃十分妒恨其他嬪妃有生育能力,母憑子貴是多麼風光,可惜她生不出來。

  為恐年久色衰失了帝王的寵愛,她聽從父親的建議拉攏雲貴妃,只要兩家結成秦晉,日後她不怕沒人撐腰。

  內有雲貴妃,外有臨淄王爺,而兩人的親姨娘正是當今太后。

  「我是王府奴婢的弟弟。」他還不知曉其姊的身份已大為不同了。

  「王府……奴婢……」儀妃的嘴臉當場變得很難看。「皇上,你怎麼讓一個低下的小雜種入宮?」

  「我不是小雜種。」

  「他不是小雜種。」

  杜仲氣急敗壞的辯解和秦觀雲的心疼讓趙擴於心不忍,便立即斥聲命儀妃離開他的懷抱。

  「他是朕的義子。」

  第七章

  義子?!

  多可怕的兩個字,杜仲的手掌猶自泛著冰意,怎麼搓都搓不暖,由骨子裡冷到皮膚上的細毛。

  不是王公貴族,不是平民百姓,而是一國之君的義子。

  他的命格可承受不住這樣的貴氣,一定要折壽。

  「姊姊,你在生氣嗎?」

  所以他拒絕了。

  可是也因此激怒了當今皇上,面子掛不住地大吼要他滾出去,再也不想看他。

  此舉正中了他的心意,遂苦求雲娘娘送他出宮回江陵,他怕死在宮裡無人問。

  原本雲娘娘還不太願意讓他離開,直說皇上盛怒之下說的話不算數,要他耐心待幾日,等龍顏氣消就沒事,皇上不是真心要趕他走。

  開玩笑,他就怕皇上不是真心的,便連忙使出哭鬧一計,逼得雲娘娘心疼不已,才漏夜差人送他出了宮門。

  唯恐皇上反悔臨時又召他回去,他和護送他到江陵的侍衛長拗了老半天,他才肯棄馬車而快馬加鞭地一路急騁,十日的路程頓時縮減為七日。

  只要有姊姊在,沒人能強迫他做不喜歡的事。

  「唉!姊姊也不知道你是做對做錯,反正回來就好。」可惜晚了一步,在她未交心之前。

  答應,是集榮華富貴於一身,但有欺君之虞。

  拒絕,君威難測,誰敢擔保龍顏不會惱羞成怒。

  「你不生氣了?」杜仲小心翼翼地問,就怕姊姊不高興。

  「有什麼好氣的。皇上、雲貴妃喜歡你是福氣,沒人希望自己是被嫌棄的。」

  說到這,他就有一肚子苦水要吐。

  「那個儀妃娘娘好討厭,她一下子罵我雜種,一下子說我是爛泥污石,會玷辱皇室的貴氣,要我早點去投胎好換個好人家。」

  那時皇上被他氣走了,還好有雲娘娘護著,不然他準被揍個半死。

  一抹狠厲之色浮上柳未央的眼底。「凡事別與人計較,退一步海闊天空。」

  娘曾說醫者父母心,應以慈悲為懷,莫與人結怨。

  爹又說人皆有佛心,常以仁善為人,渡己又渡人。

  可是慈悲與仁善救不了他們,平生不與人結怨卻渡不了災劫,為了他人的一己之私斷送了自己的生命,醫術救人值得嗎?

  身為醫谷後人的她,已從娘親遺留的醫書中習得一身好醫術,但她從未施過援手救助任何一個病人,只冷眼旁觀的見其失溫死去。

  說她不怨不恨嗎?

  清冷的個性是後天環境磨練而成,既然天下人對她無情,她又何必對人有情呢?

  父母的遺言讓她報不了仇,義父的以身相護教她冷了心,到底她要忍耐到什麼程度,連仲弟受了欺負都不能反擊?

  「我知道,不過……」他心虛地眼神直閃爍。

  「不過什麼?」

  杜仲像做錯事地低下頭領罰。「我在儀妃娘娘的床墊下塗滿了屎,抓了兩隻青蛙塞在她的繡鞋裡,還在以硃砂替換胭脂的盒裡加了辣粉。」

  「你……你做得太好了。」她幾乎要大聲笑出來,鼓掌叫好。

  「咦,姊姊你……」他是不是聽錯了?姊姊好像在讚揚他做得好。

  「我是說你太調皮了,怎麼可以隨意作弄大人呢!這是不對的行為,懂吧?」但是大快人心。

  「嗯!我有反省,下回不敢了。」他一副誠心悔改的模樣。

  柳未央將他擁在懷中輕搖著。「姊姊不指望你出人頭地,只要過得快活自在,錢財是身外之物,生死不相隨。」

  「哦!」他看了一眼紫滌院的擺設,不解地問:「姊姊,你住這裡呀?」

  「王爺硬要我搬進來,我也很無奈。」意思是奢靡的一切非她所願。

  「難怪我一回到紅滌院,我就碰到兩個怪怪的大叔……呃!他們要我叫大哥哥。」好噁心哦!大他二十歲的男人還要人家叫他哥哥。

  她好笑地一問:「他們沒為難你吧?」

  他一臉古怪地搖搖頭。「他們很現實。」

  「現實?」

  「他們本來理都不理我,其中一個還用手指推我的腦袋,要我幫他拿東西,可是一聽見我和你是姊弟關係後,他們馬上變得和藹可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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