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你說話可不可以一鼓作氣說完?」不要先削了她一頓,再給她甜頭,搞得她好像坐了趟雲霄飛車,心臟好無力。
「偏不。」
「你照顧我的七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想知道,為什麼他可以因為那七天而如此愛她。
七天定情,會不會太虛幻了一點?
「也沒什麼,大多是照料你如廁,幫你洗澡,把你當慈禧太后一樣服侍,當個隨傳隨到的小季子而已。」他皮笑肉不笑地說。
「如廁?洗澡?」她尖叫。
「你騙我的吧?」
「你說呢?」
「一定是騙我的!」他不置可否地攤攤手。
「不可能是真的,否則你怎麼可能會因為這樣而愛上我?」騙人,哪有伺候人如廁洗澡之後,就會愛上對方的?
「是啊,我是當替身當到被附身,一個不小心就栽進去了。」單薇雅忍不住笑出來。
「有沒有這麼無奈啊?」
「當替身還不夠無奈?」
「當替身當到幹掉本尊,這樣還無奈?」
「如果願意給我個誓約之吻,我會比較不那麼無奈。」
「回家再給。」辦公室很大,辦公桌正對大門,要是做壞事,有人闖入根本沒得閃。
他挑眉,非常不滿。
「這麼沒誠意?」
「這是上班地點耶。」
「箅了。」他鬆開她,以眼神示意她下去。
單薇雅卻死黏著他不放,跟他談條件。
「你先把我準備的早餐吃完再說。」
「你親手做的?」
「嗯,因為有個人讓我等到天亮,我怕他肚子餓,所以幫他弄了份法式吐司。」她略起身,把剛才衝進來時順手放在桌面的早餐拿起,打開,喂到他的嘴邊。
「喏,這次換我餵你。」季成灝內心大為感動,卻小心的不形於色,咬了口法式吐司,給了評價。
「還是我做的比較好吃。」
「那明天就麻煩你了。」她很自然地接話,順便打開葡萄汁,湊到他嘴邊。
「看我的。」他喝著葡萄汁的表情,讓人看不穿他的喜惡。單薇雅想,如果經理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學長真的是太神了。
昨晚扔掉的分數,她今天回去,一定會幫他補上。
沒一會,法式吐司吃完了,葡萄汁還剩下大半瓶,她想,他真的不太喜歡吧。
「幹麼一直盯著葡萄汁?想喝就喝啊。」
「我沒有想喝。」她只是在思考他的溫柔怎麼可以這麼迂迴。
季成灝抓起葡萄汁喝了一口,冷不防吻上她的唇,將葡萄汁引渡到她口中,逼得她不得不喝。
就在同一時間,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單薇雅聽到好幾個腳步聲,不用回頭也知道門口一定出現很多人,只是,他居然還不放開她!
他的吻由淺漸濃,吻得極重,不斷索求,舌尖上所跳動的熱情漾著火花,酥麻了她全身,教她無助地軟在他懷裡,直到聽見門被關上的聲音,她才倏地回神。
「你、你……」她潤亮的瞳眸裡映著他可惡的笑。
太扯了!他怎麼可以這樣?
雖說她背對著門口,但光看她的髮型服裝,外頭的人停頓那麼久,肯定發現她是誰了!
「你不是說大家都在傳莉莉亞是我的未婚妻?既然這樣,我當然要逮著機會就好好澄清.」他摩挲著她的唇。有些惋惜地歎著,「他們走得太快,否則我正準備再多吻一會。」
「你給我正經一點!」
「要是不夠正經,早就把你推進旁邊的休息室了。」嗄?單薇雅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赫然發現辦公室右手邊還真有一扇門。
「我要趕快回業務部!」開玩笑,現在是工作時間、工作場合,他想鬧,她可不想奉陪。
「好啊,我送你。」她一跳下,季成灝立刻起身,左手一撈,輕易地將她打橫抱起,走到門口向右拐。
「你做什麼?門口是那邊。」
「對呀,門口是這邊。」他騰不出手,很理所當然的下令。
「快點,幫我開門。」
「不要!」單薇雅開始掙扎。
垂眼瞪她,他索性一腳踹開休息室的門,走進裡頭,不忘用腳勾上門,然後與她一道跌進裡頭靠牆的軟綿大床。
「你不是真的要在這裡……」單薇雅下悅地瞪著他.「睡覺。」季成灝沒好氣地拉起被子蓋著她,將她摟進懷中,幫她調整最舒服的位置。
「咦?」
「我一晚沒睡,很累.」他閉著眼咕噥.「我也一晚沒睡啊……」
「那就一起睡吧。」多麼干跪的理由。
「現在是上班時問,我怎麼睡得著?」陡然睜開眼,季成灝笑得很樂。
「喔?既然睡不著,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聞言,單薇雅二話不說,雙眼一閉,立刻製造虛偽的鼾聲,假裝自己已經入睡。
「……我有令你這麼失望嗎?」他不是滋味地質問。
雖說他本來的用意就是要她睡。但拒絕他求歡拒絕得這麼明顯,他是不是應該好好檢討,抑或是好好補充這方面的學問?
「你不是要睡嗎?」她羞赧低吼。
「趕快睡!」睇著她泛紅的耳垂,他低低笑了。
「也對,好好補充體力,才能玩得盡興。」
「啊——快睡啦!」她捂著耳朵,拒絕聽他的色情預告。
他滿足的將她接得更緊,這一天,他們睡得很好。也玩得很盡興,離開辦公室時,已經三更半夜。
打從女友說要拖著他去公證之後,季成灝就抱著極大的期待。當然不是期待她真的拖他去公證,而是兩人的感情可以更上一層樓.但弔詭的是,她的行為卻變得令他難以預測。
好比——冰箱裡,多了許多香檳。
香檳在市場上少說上百種,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那麼巧,她買的是他偏愛的那一種。
而一個不愛喝酒且下勝酒力的女人,開始每晚找他喝酒,這意味著什麼?
「呵呵呵……」季成灝看著眼前喝了一杯就笑得很傻氣的小女人,心猿意馬的正想要將她一把撈進懷中,她卻倏地起身。
「學長,早點睡喔,我醉了,要先睡了。」說完,逕自東倒西歪地閃進她房裡,麗他的長臂還伸在半空中,沒有得逞的殘念讓他心生不快,卻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