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秉函將小廷的照片遞給母親。「媽,看清楚照相的日期。」
雷母一愣,看見相片右下角的日期,2009/2/13。
「這……」她傻了,慌忙將照片遞給丈夫。「柏倫,你看,這照片的孩子和秉函小時候好像,簡直像是雙胞胎!」
「秉函,這是怎麼回事?」雷柏倫心知有異。
雷秉函拿回照片,得意的笑望著父母。「我不是說過,不接受宜蘋,是你們的損失嗎?」
夫妻倆張口結舌,瞭解了兒子的意思。「你是說,孩子是……你的?」
「賓果!」他笑道。
「所以,他……他是咱們的孫子,柏倫,是咱們的孫子啊!」雷母激動的喊。
「你這個……這個混蛋!」雷柏倫不喜反怒,大發雷霆,一掌就巴向兒子的後腦。「我是這麼教育你的嗎?我竟然把你教育成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你竟然……竟然這樣對待一個女孩子,讓她承受這麼大的責任和傷害!你這個……這個混蛋!」
雷秉函摸了摸後腦。嘖,差點眼冒金星,老爸下手一點也不留情呢!
「爸,小心你的血壓,你不希望還沒見到孫子就心臟病發或是腦中風吧!」他平心靜氣的提醒。老爸的指責反而讓他覺得欣慰,第一個念頭就是想到女孩子的處境,呵,不愧是他尊敬的老爸,也果然像媽說的是個好男人呢。
「我身子好得很!」雷柏倫怒瞪他。
「喔!那就好。」
「柏倫,現在別說那個了,接下來該怎麼辦啊?」雷母焦急的問。她盼著兒子結婚給她抱孫盼了好幾年,本以為沒指望了,沒想到突然冒出了一個這麼大的孫子,她實在太高興了。
「別忙著想辦法要怎麼辦。」雷秉函趕緊制止。「爸、媽,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你們不要插手,也不要自己跑去找她。」
「可是秉函……」
「媽,拜託。」他懇求。
「……好吧!我們不會插手,也不會去找她,但是秉函,你不要讓我們等太久啊!」她期盼的承諾。
「放心,我自己也不想等太久。」
「那就好,那就好。」雷母欣慰的點頭。「那個……照片可以給我嗎?」
「看我的照片不也一樣。」他輕笑,還是將小廷的照片交給了母親。
「不一樣,不一樣。」她接過照片。「這是他的生日嗎?」
「對,二月十三。」母親的態度讓他失笑。
「他……多大了?」
「十歲,兩千年出生的,屬龍。」
「叫什麼名字?」
「彥廷,孫彥廷,我們都叫他小廷。」
「彥廷啊……」雷母歎氣,隨即瞪了兒子一眼。「姓孫……我的孫子竟然姓孫,都是你!」
「難道不姓雷就不是你們的孫子了?」他事先申明,「姓什麼我都不介意,以後小廷要不要改姓雷,由他們母子決定,我不會有意見,希望爸媽也不要以任何方式干涉他們的決定,好嗎?」
「絕對不行!」雷柏倫嚴正反對。「以後你們結了婚,孩子當然就要認祖歸宗!」
雷秉函雙手抱胸,蹙眉思考,決定和父母談條件了。「這樣吧!如果你們能保證不會自己跑去找宜蘋,不會干涉我們的事,那麼我這幾天會找機會帶小廷回來看你們,如何?」
「啊!」雷母驚喜,望向雖然有一點點動搖,卻依然強硬的丈夫。
「想清楚喔,我只是希望你們不要左右他們母子的決定,又不是說他們已經決定不改姓了,你們要為了那個未知,喪失提早見到小廷,聽他叫你們爺爺奶奶的機會嗎?」他好整以暇地說。
「小廷知道你是他爸爸了?」雷母驚訝的問。
「當然,這是我們父子倆的小秘密,宜蘋還不知道呢。」
「好啦,柏倫,就答應秉函了,我想看小廷。」雷母轉而哀求丈夫。
雷柏倫咬牙,猶豫再猶豫,最後終於不敵。「隨便你們!」
雷秉函笑。「好,就這麼說定了,我看看……」拿出手機翻看行事歷,現在已經五號凌晨了,六號下午要帶他們到晨露山居,那就……「六號,星期一早上,我帶他過來,可以嗎?」
「可以可以,一大早就過來嗎?我來準備早餐,小廷喜歡吃什麼?」雷母急切地問。
原本想說不用準備早餐了,不過看母親這般期待,他也就不忍拒絕。
「他喜歡吃米漢堡,豬肉或牛肉都行,不要洋蔥。鮪魚玉米三明治也行,我做這個給他吃,他吃得挺開心的,兩三口吃光光,還吃了兩個呢。」
「好好,我記下來了。」她喜極點頭。「不喜歡吃洋蔥啊,跟你一樣呢,秉函。」
「呵呵,因為他是我兒子啊!」他得意的說。
「挑食有什麼好得意的!」雷柏倫故意唱反調。
「老爸,不是得意挑食,而是得意我的兒子和我一個樣,這可是你沒有的喔!」
「你這個叛逆的臭小子,還敢說!」雷柏倫對兒子比了比拳頭。
「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他再次看了時間。「時間真的很晚了,我差不多該回去了。」他望向母親,猶豫了下,最後還是決定把話說清楚。
「媽,感情的事,沒有先來後到,就算是阿姨先認識了爸爸,先喜歡上爸爸,終究是她一相情願,她後來賭氣嫁給了姨丈,過得不幸,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你們並沒有欠她什麼。」
雷母一愣。「怎麼突然說這個?」
「你們知道嗎?小廷是個好乖、好聰明,又好孝順的孩子,個性跟他媽媽好像,不過不像他媽媽那麼迷糊。」想到宜蘋的迷糊樣,他忍不住搖頭笑了笑。「當他知道我是他爸爸的時候,他沒有怪我為什麼現在才出現,反而開心的接受我。」
「這樣很好啊!」雷母欣慰,可是不懂兒子突然提起上一輩的恩怨情仇做什麼。
「本來小廷和我已經很親暱了,可是今天在飯店,他一得知我是卓菱的表哥,竟然嚇得避開了我,你們能體會當我對他伸出手,他卻避如蛇蠍躲開,用充滿恐懼的眼神看著我時,我有多心痛嗎?」雷秉函沉痛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