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毫不懷疑。」
「爸爸,爸爸。」孫彥廷開心的直往他懷裡蹭。
「乖兒子,我也很喜歡聽你叫我爸爸。」
「嘻嘻……爸爸。」孫彥廷嘻嘻笑。
「兒子。」他也笑著回應。
「呵呵呵,我們兩個好像傻瓜喔!」孫彥廷忍不住笑開了。
「我們是傻瓜父子檔。」雷秉函大笑。
「噓——爸爸,小聲一點,會吵醒媽媽的!」孫彥廷趕緊噓老爸。
「唔。」他假裝搗著嘴,壓低聲音道:「抱歉。」
「爸爸,你說我長大會不會也來個大變態啊?」
「不知道耶,不過我想,既然你小時候跟我長得這麼像,那長大大概也會這樣吧!」
「所以如果我也像爸爸一樣,是變態生物,那等我長大,就會越來越像現在的爸爸了,是不是?」孫彥廷期待地問。
「對啊!我們傻瓜父子檔就可以改名叫做變態父子檔了!」雷秉函裝出變態的聲調和表情,十指張動著。「變態爸爸來嘍!小廷怕不怕癢啊!」話說完,便朝腋下攻去。
「啊——」孫彥廷尖笑,拚命躲藏掙扎。「我怕癢,啊——爸爸,好癢!」
父子倆簡直玩瘋了,根本忘了他們怕吵醒的人的存在。
房門外,孫宜蘋已經站在那裡好久好久,早在他回來之前,她就因為醉酒不舒服,起床吐了,當他打開大門的時候,她才剛回到床上躺下。幸好他只是在房門口探望她,才沒發現她只是裝睡而已。
此刻的她臉上有著淚痕,可是眼底卻盈滿溫柔的深情。
原來他是從穆秋傑那裡得知小廷的存在,而不是從二嫂口中知道的。更讓她激動的是,他竟然連看都還沒看見,也完全沒求證,就相信小廷是他兒子!
他這麼相信她,就算得知她就是表妹口中那個不堪的小姑,他還是相信她。
那……她是不是也該放下心中的恐懼,告訴他真相?
就算他早已得知,但是她想,他還是希望從她口中聽到吧!否則也不會刻意瞞著她他已經知道的事了。
房裡,父子倆又安靜下來。
「爸爸,天亮了耶!」房裡傳來小廷有些愛困的聲音。
「嗯。」雷秉函低應,寵愛的摸著他的頭。「小廷再睡一會兒,現在放暑假,可以睡到自然醒沒關係。」
「爸爸是不是整夜都沒睡覺?」
「對,爸爸回家一趟。對了,小廷,你想不想見爺爺奶奶?」
「……爺爺奶奶?」孫彥廷疑惑。
門外,孫宜蘋也跟著緊張了起來。他的父母知道了?
「就是爸爸的爸爸和媽媽。」
「我知道。」孫彥廷應和。
「他們知道小廷,很想很想看看小廷。」
「他們……想看我?」孫彥廷驚訝。
「對,他們很想見你。」
「……他們會喜歡我嗎?」
「小廷,你相不相信爸爸?」
「相信。」孫彥廷沒有猶豫的點頭。
「那麼爸爸說,爺爺奶奶一定會喜歡小廷。」
「可是……」孫彥廷不安的垂下眼。「媽媽呢?他們……喜歡媽媽嗎?我是絕對不會和媽媽分開的。」
「原來笨兒子笨兒子這樣叫,真的會越叫越笨耶!」雷秉函搖頭歎道。「看來以後要叫聰明兒子才行,看能不能變得聰明一點。」
「爸爸!」孫彥廷抗議。「我才不笨,我都是班上第一名!」
「既然不笨,怎麼會問那麼笨的問題,說那麼笨的話呢?媽媽那麼好、那麼棒,誰會不喜歡媽媽?停!不要把爸爸的爸爸媽媽和你二舅媽相提並論,小廷懂相提並論是什麼意思嗎?」
「懂,老師有教。」
「很好,爺爺奶奶和你二舅媽完全不一樣,你放心,你爺爺奶奶也很喜歡媽媽,他們才不相信你二舅媽說的那些話呢。」
「那……媽媽可以一起去嗎?」
「抱歉,還不行。」雷秉函用額頭摩擦兒子的額頭。「你忘了,媽媽還不知道爸爸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等媽媽不怪爸爸了,願意告訴爸爸,到時候我們可以再一起去。這一次,爸爸先帶你去,好不好?」
孫彥廷還是有些不安。
雷秉函見狀,採取苦肉計。「兒子,爺爺奶奶好可憐的,他們好想好想小廷,奶奶剛剛聽了媽媽和小廷被二舅媽欺負的事,還傷心的哭了呢!直到爸爸對他們說,要帶小廷去看他們,他們才不哭,奶奶還好開心的說,要做小廷最愛吃的食物,一直問爸爸小廷愛吃什麼呢!」
「真的嗎?」孫彥廷瞠大眼。
「當然是真的,小廷這麼善良,這麼乖,一定不忍心看見爺爺奶奶見不到小廷傷心難過吧?」
「好……好吧。什麼時候?」
「明天早上,爸爸帶小廷去爺爺奶奶家吃早餐,好不好?」
「那……怎麼跟媽媽說啊?」孫彥廷很煩惱,他不會說謊。
「這個嘛……就交給爸爸了。」雷秉函揉揉兒子的頭。「好啦,你快睡吧!」
「爸爸要不要陪我睡?」往內移,空出一個床位,渴望地凝視著他。
「好啊!」他上床,躺了下來。
「爸爸,你會和媽媽結婚嗎?」
「當然。」
「因為我嗎?」
「唔……」他沉吟了一會兒。「兒子,我很想說是因為你,讓你有點成就感啦,可是你來得太遲了一點,爸爸早在十年前,在有你之前,就已經對媽媽一見鍾情了,所以十年後和媽媽再見,就算沒有你,我還是會追求媽媽的,所以抱歉了,兒子,不是因為你,你算是……媽媽給我最棒的禮物。」
「好吧,沒關係,看在爸爸說我是最棒的份上,我原諒爸爸了。」
「小鬼!」雷秉函失笑。見兒子打了一個呵欠,他拍拍他。「好了,不玩了,睡吧!」
「嗯,爸爸晚安……天都亮了,要說早安嗎?」又打了一個呵欠,他整個人往父親的懷裡鑽。
「晚安就行了,兒子。」他輕笑,溫柔的拍撫兒子的背。「晚安,兒子。」
孫宜蘋靠牆坐在房外的地板上,嘴角漾著淺笑,望著窗外漸漸升起的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