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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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在這一刻裡,她深深確認,這確實是老天給她的機會,她需要一個新的開始,而他需要她的協助;他不在乎她的過往,因為那已經是過去式了,而她也不需要介意他的身世背景,因為那總有一天會成為過去式。

  就算他只有二十二歲,那又如何,對許多人來講,年齡與實際人生經驗總是不相符的,他就是其中之一,那麼,她又何須在意?

  既然他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辦到,而她也相信他能夠做到,這不就夠了?

  「康橋。」

  「嗯?」

  「從現在開始,我……」她輕輕道,「要踏上我的新人生了,而你……」她扶起他的臉,對上他濕潤的眼。「也要努力開拓出你的新人生喔!」

  「嗯嗯。」他像個小孩子一樣乖巧地點了點頭。

  「我們……」她柔聲呢喃。

  「一起合作經營我們的人生和婚姻吧!」

  「好。」兩人相對而視,不約而同悄然一笑,他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她赧著雙頰點點頭,彷彿在某種只有他倆理解的心靈契約上,烙下了永生永世不悔的簽章。

  那是一份比世俗的婚姻證書更神聖的契約。

  這一刻,他們對彼此許下了一輩子相扶相持的誓言,三天後的結婚證書只是給外人看的,在他們心裡,此時此刻簽下的契約才是真正能夠束縛彼此的承諾。

  就從這一刻起,他們已經是彼此的人生伴侶了。

  「康橋。」

  「嗯?」

  「我還有一個小小的疑問。」

  「什麼疑問?」

  「為什麼是我呢?」

  「……有一天,當我們一起牽著孩子的手上幼兒園時,我再告訴你。」

  「……」

  真狡猾!

  三天後,他們在法院公證結婚了。

  下午,康爺爺就打電話通知說會立刻趕回來;傍晚,康橋就帶著新婚老婆搭上南下的列車,逃之夭夭。康健也只能為表弟欺上瞞下到他結婚那一刻為止,這已算是仁至義盡了。

  寬敞的火車雙人座位上,康橋偏偏要跟鄺求安擠成一堆,鄺求安幾乎有半個身子全偎在他懷裡,他則好整以暇地不時偷吃幾下豆腐,滿嘴口水饞得要死。

  鄺求安推開他又湊上來的嘴。「別這樣啦,好多人在看耶!」

  「有什麼關係,我們是夫妻啊!」說著,康橋不甘心地捉住她的手,貼過臉去硬是又親了她一下。

  鄺求安又好氣又好笑地再次推開他。「好了啦,說正事啦!」

  「什麼正事?」

  「你以為我們這樣能逃多久?」

  康橋失笑。「誰說我們要逃的?」

  鄺求安橫睨著他。「不然為什麼你一聽到外公要回來了,拉著我就跑?」

  「我想給你多一點時間做心理準備呀!」康橋又嘟過嘴去親親她的唇。「更何況,我們才剛結婚耶,起碼要給我們幾天時間親熱一下嘛!」聞言,鄺求安臉紅了。「呃,先說好,那種事我……我都不懂的喔!」

  換句話說,她是個二十六歲的「老」處女,原裝貨,未開封過的,自然什麼也不懂。

  康橋邪魅地一笑。「沒關係,我懂。」

  鄺求安瞄他一下。「我想也是。」看他就是那種女孩子會很哈的類型,不懂才怪。

  康橋莞爾。「我在十四歲的時候就有第一次經驗了,當時我老媽就警告我說,絕不准玩人家規規矩矩的女孩子,還逼著我發誓,結婚之後就再也不許到外面玩,也不許包二奶,我想,那是她切身的感受。所以。你儘管放心……」

  摟著她的手臂緊了緊,「我絕不會在外面養女人,」他在她耳畔低語。「也不會有什麼一夜情給你抓,嗯?」

  鄺求安定定地凝視他片刻,頷首。

  「我相信你。」

  「謝謝你,老婆!」康橋眉開眼笑,滿意極了。就知道她會是個最合乎他理想的女人,當他希望她信任他的時候,她就溫馴地相信了他,並不會因為他們彼此仍舊可以算是陌生人而保留她的信任。他果然沒娶錯老婆!

  「啊,糟了!」鄺求安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驚叫一聲,臉色也跟著翻白了。

  「怎麼了?」康橋關切地問。

  「我都忘了,有……有人要告我!」鄺求安驚慌得眼眶都紅了,把陳玉婉的事詳細的告訴康橋之後,淚水也滾下來了。「怎麼辦?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他們一定去告我了!」

  康橋毫不猶豫地掏出手機來。

  「喂,周律師嗎?我是康橋啦,有點問題想請教一下……」

  五分鐘後,他收起手機,對她露出安撫的笑容。

  「放心吧,周律師說了,這種狀況他們是告不了你的,他們能告的也只有陳玉婉一個人,倘若他們硬要牽扯上你,我也委託周律師了,他會出面替你處理,周律師最拿手的就是這種案件,所以,放心交給他吧,我保證一定會沒事的,嗯?」

  「我相信你,」鄺求安雙眸濕灑灑地顯得格外晶瑩清澈。「謝謝你!」

  「真感激我,就答應我一件事。」他溫柔地拭去她的淚水,低聲道。

  「什麼事?」

  「拋開一切煩惱,好好的享受我們的蜜月,嗯?」

  「好,我答應你。」

  於是,接下來一個月,他們在綠島度過了極為愜意又熱情的兩人世界,同時,康橋也在「訓練」鄺求安,要讓她成為一個完美的女人。

  鄺求安是個內向文靜的女人,康橋卻強迫她要在床上學習享受,而鄺求安也溫馴地順從了他;鄺求安不會游泳,康橋又逼她在三天內就學會了最基本的狗爬式;鄺求安不會跳舞,康橋就每兩天教她一種新的舞步……

  他是在「訓練」她,但也是在教導她如何享樂人生,擺脫過去的噩夢。

  雖然她從沒有告訴過他,但從她的外表上就可以看出,往昔的她過的是如何艱苦的生活。

  會逼得她活不下去的人生,絕不可能舒適到哪裡去吧?

  「在想什麼?」

  夕陽下,輕風吹拂著白浪滾滾,沙灘上,鄺求安抱著雙膝坐在那兒欣賞艷紅的火球緩緩墜入海平線的另一端;康橋端著兩杯冰涼的飲料在她身旁坐下,一杯遞給她,自己就另一杯先狠狠地灌下幾大口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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