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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吃完早餐之後,她連忙跑到花圃去,果然看見很多幼苗,品種多得數不清,她很興奮,二話不說的開始研究起要怎麼種比較好,根本沒注意到時間飛掠而過,直到渾厚磁性的男聲在她身後響起。

  「休息一下吧!」易朗佇立在顏心暖身後,若有所思的看著專注的她。

  這樣蹲了三個小時,不累嗎?不熱嗎?身上沾滿了泥土,她不在意嗎?剛剛他還聽到她在跟植物泥土說話呢!彷彿把它們當成了人在溝通。

  外人一定很難相信像她這樣的千金小姐會這麼單純,不愛名牌包,不愛名貴珠寶,而是在花圃裡種種花草植物就心滿意足。

  「哎喲!」顏心暖站起來,忽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小心一點!」易朗把她拉靠到自己胸前,濃眉一蹙。「以後不要蹲太久,妳應該黃昏再出來。」

  她抬眸微笑地看著他,那笑容就像水面的漣漪,輕緩而詩意的漾開,他的心跳猛然加快了。

  「看到這麼多幼苗,我等不及嘛。」她有點靦眺,促狹地微笑道:「誰叫你這麼快就派人送來呢?我當然會想動手整理,而且花圃裡有些是日照區,有些是陰影區,什麼地方適合種什麼都要先考慮清楚啊。」

  「懂得不少嘛,搪瓷娃娃。」他揚起嘴角,揉揉她的發。「進屋裡休息吧!妳早餐吃的晚,又錯過了午餐,大嬸準備了茶點,先吃一點。」

  雖然明知道她住在這裡只是暫時,也明知道她不是他所能擁有的,他還是忍不住想為她做些事。

  「被你一說,我也覺得餓了。」她臉紅了。

  以前他也會揉她的發,每一次她都會心跳加速,現在也是,這種親暱的感覺常令她夜晚躺在床上回味再三,還會問自己是不是喜歡他,他喜不喜歡自己?至於答案,她每想到深處就不敢再想了。他一直能夠輕易的吸引她,從多年前他出手救了她的那一刻起,就如同潮汐被吸向大地般的自然,她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被他吸引。

  冉衛對她就缺少了那份吸引力,約會了幾次,他始終無法喚起她的熱情。

  「覺得餓還不進屋裡找吃的,妳什麼時候才會照顧自己?」他眉頭挑高地看著她問。

  「奶媽一直把我當小孩子照顧著,我沒機會學啊。」她在淡淡的嬌羞中,帶著某種滿足,她喜歡他用這種口氣對她說話,非常、非常喜歡!

  兩人回到屋裡,顏心暖脫下沾滿泥土的手套,先去洗手。

  客廳裡沒有人,小佑大概被明姨帶去午睡了,當她轉回客廳,看到桌上的點心盤時,她的雙眸立即亮了起來。

  那是一個雅致的白色英式三層點心盤,每一層都擺滿了不同口味的切片蛋糕,還有一組漂亮的英式花茶紋杯組,以及一壺熱騰騰的紅茶。

  「怎麼會有這麼多蛋糕啊?」她的喜悅寫在臉上。「蛋糕是阿祥出去買的,我要他去上次那間蛋糕店把每種蛋糕都買一塊回來。」除了她,世上沒有女人會讓他產生想疼寵的心情。

  「怎麼辦?每一種我都想吃耶,可是又吃不了那麼多。」她「又期待又怕受傷害」地說,自己說著也想笑。

  這種擁有太多蛋糕的煩惱,真是甜蜜的負荷啊!

  「每一種都嘗三分之一,這樣就能每種都吃到了。」如果他是她的丈夫,一定每天買蛋糕滿足她,他也願意聘請一位甜點師父,專門為她做蛋糕,不管她何時想吃蛋糕都行。

  沒錯,他絕對有這樣的財力,但他沒有立場這麼做,因為她是別人的老婆。

  「就這麼辦!」她不禁漾開一抹果笑,坐下來,先替兩人各倒一杯紅茶,這才開始表情滿足地逐塊品嚐不同口味的蛋糕。

  易朗看著她,雖然他看到的還是跟他結婚了半年的連晨悠,但在他眼中,她已是顏心暖,看著她的表情,她的動作,他看到的是住在連晨悠軀體裡的顏心暖,那個擁有毫無瑕疵的心型臉蛋,以及柔軟秀髮的搪瓷娃娃。經過了一夜沉澱及深思,今天他仍舊覺得不可思議,她怎麼會來到他身邊呢?奇跡發生在她身上,卻動搖了他的心。

  如果他不曾對連岳宏父女進行復仇該多好,那麼他現在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她留在身邊,即使她跟連晨悠交換了身體,他也毫不在乎。

  知道她看過連晨悠的日記之後,他根本不敢想她會願意留在他身邊,她有一個像冉衛那麼完美的丈夫,她終究要回冉衛身邊去,他能抓住的,只有此刻與她相處的片刻時光罷了……

  「你的客人呢?」顏心暖啜著順口的紅茶,笑吟吟的看著他。「早上大嬸說,你有客人在書房裡。」

  「已經走了,是我公司的總經理,也是我的好朋友。」

  「是不是我在醫院見過的那個人?」她隱約記得他們交談的內容,那人勸他放過連晨悠,也放過他自己。

  那時她聽不懂,但現在想想,那個人的話很中肯,看來那人是他的好朋友沒錯。

  「對,他叫盧盡,我們在國外認識,一起出生入死,他跟著我回來台灣,現在是我的得力左右手。」

  他要盧盡以捐贈研究基金的名義,拜訪幾位國內外的科學與醫學權威,想要瞭解發生在連晨悠和顏心暖身上的事,機率有多少。

  另外,他也要盧盡親自調查冉衛和連晨悠,他必須知道連晨悠的現況。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變成一間大公司的負責人,易采科技是上市公司沒錯吧?當年,我聽說你上了遠洋漁船,後來呢?你去了哪裡?」

  如果她早點知道他就是易采的創辦人,她會好好打聽他的,或許,她就不會聽從父親的話跟冉衛結婚了。

  「我輾轉到了墨西哥,聽同船的香港人說,那裡有世上最壞的勾當,但也有大發橫財的機會,他的親戚就曾在美墨邊境海撈了一筆,我那時一心想要賺錢,所以就沒再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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