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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原來天底下真有不是的父母,原來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我叫妳做,妳就給我做!」顏長靖怒聲命令。

  「我不是你的棋子。」她緩慢地坐起身,毫不畏縮的開口。

  「啪!」

  第二巴掌冷不防的再度落在連晨悠同一邊臉上,一樣用力,一樣毫不留情,她感覺到一股帶血的腥味從嘴巴裡蔓延開來。

  「妳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是不是,敢跟我這樣說話?混蛋!」顏長靖怒不可遏的大聲罵道。

  雖然巨力的衝擊讓連晨悠有點呼吸困難,但她還是覺得有點好笑。混蛋?他當她是他不聽話的手下嗎?竟然這樣罵自己的親生女兒。

  「叫妳做妳就做!」

  「如果我堅持不做,你打算要活活把我打死嗎?」再度挺起身,她搗著灼熱刺痛的臉,低緩的開口。

  「妳——」

  「冉衛是你的女婿,如果家裡真的有困難需要幫助,你可以直接開口跟他說,我想他不會不幫忙的,用不著以這種方式竊取他公司的數據,就算你真的打死我,我也不會幫你做這種事。」她堅定不移的目光直視著眼前人。

  顏長靖氣得整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緊握拳頭,用力槌了下桌子。

  「妳的翅膀長硬了是不是?連爸爸的話妳都敢不聽!」他迸聲怒吼。

  「如果是對的事,我不會不聽。」她毫不退縮的回嘴,縱然臉上火辣的痛感開始出現,依然不為所動。

  這話更加激怒了顏長靖,他倏然抓起桌上的茶杯,用力的朝她丟去。幸好他因怒氣而失了準頭,杯子驚險的從她耳邊劃過,在她身後的牆面上應聲碎裂,連晨悠可以感覺到碎片反彈打到她身上、發間的感覺。

  可她還是動也不動,躲也不躲的自始至終都直視著他。

  第一次,顏長靖發現自己的氣勢竟然輸給了女兒,輸給那個成天只會微笑、逛街,沒有半點自我想法,叫她往東絕不敢往西的女兒。

  她好像變得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是因為冉衛那傢伙嗎?

  看樣子,不管他現在用什麼方式,大概暫時都沒辦法讓她乖乖聽話了,只能回去想別的辦法,看看有沒有別的方法能讓自己達成目的。

  緊抿唇瓣,他冷冷地瞪了一眼沒用的女兒,不發一語的轉身離開。

  第五章

  「休息一下,十五分鐘後再繼續。」手機上的來電顯示,讓冉衛不得不在會議開到一個段落的時候中斷會議,離開會議室,帶著手機走到無人的地方回復來電。

  「什麼事?」一接通,他沉聲問。

  「那傢伙開始行動了。」

  輕扯了下唇瓣,他的胸口莫名發緊。「和我料想的一樣?」

  「可以說是八九不離十。」

  原來,她還是讓他失望了……「他們什麼時候見面的?」

  「就在不久前。」

  「不久前?所以,她是在離開我這兒,就馬不停蹄、迫不及待的和對方連絡上了?!」壓下漸漸攀上心頭的苦澀,冉衛深吸了口氣,但胸口的難受卻半點也沒有舒緩。

  「不是她和對方連絡,而是對方來找她,就在你公司樓下。」

  「是約好的嗎?」

  「應該不是。」

  「還在繼續中嗎?」

  「不,剛剛結束。」

  「所以,」閉了閉眼,他強自鎮定的問:「他要她做什麼?」

  「趁你不注意的時候,用相機拍下你桌上所有的文件數據,然後交給他。」

  「我這岳父還真正派,你不覺得嗎?竟然連這種下三濫的事都想得出來。」冉衛嘲諷的冷哼。「所以呢?」他一頓,聲音不自覺的低沉了幾度,「心暖答應他了?」

  「沒有,她拒絕了。」

  冉衛覺得自己的呼吸似乎在一瞬間停了下來,又或者他根本是從一開始就屏著氣息在等待對方的回答?沒有,她拒絕了。

  他似乎聽見了天籟,但是說這句話的人明明就是他開徵信社的損友秦慕天,他怎會產生這樣的錯覺?

  「怎麼這麼安靜?你該不會是感動到說不出話來了吧?」秦慕天在電話那頭椰褕。

  「你確定她真的拒絕了?」沒理會損友的挖苦,冉衛只想更加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怎會不確定?你老婆還為此被狠狠地賞了兩巴掌,臉都被打腫了。」

  「你說什麼?!」冉衛倏然瞠大雙眼,怒聲咆哮。

  「哇!你突然叫那麼大聲,是想害我耳聾呀?」秦慕天在電話那頭抗議的哇哇大叫,急忙把話筒拿離耳朵。

  「他真打了她?!」怒不可遏的冉衛急問,迅速燒起的怒焰幾乎就要衝天。

  「是不是真的,回家看你老婆的臉就知道了。不過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免得看到之後被嚇到,你那岳父打起女兒來,可是絲毫不手軟的。」

  不自覺的握緊拳頭,他差點沒把掌心裡的手機捏碎。

  「我要知道所有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

  *** *** ***

  看著鏡子裡幾乎比右邊臉頰腫上一倍的左臉,連晨悠不由得長歎一聲。

  真慘,好好的一張臉,竟然被打得像個豬頭,顏家爸爸還真狠得下心呀。

  她的臉其實很痛,但心卻意外的輕鬆,好像之前偶爾會冒出來把她勒得喘不過氣的無形枷鎖,在一瞬間全都鬆脫,消失掉了一樣。

  她當然知道這是為什麼,因為顏心暖有一個很糟糕、會逼迫自己女兒去做違背良心的事的爸爸。

  並不是落井下石,她只是突然領悟到一件事,那就是顏心暖的處境和與敵人共枕的她相比起來,著實好不到哪裡去。也因此,讓原以為只有自己佔了顏心暖便宜的她大大鬆了一口氣,不再時時被重重的罪惡感壓得快窒息。扭干泡了冰水的毛巾替紅腫的臉頰冷敷,連晨悠面對著鏡子,不厭其煩的重複著同樣的動作,只希望紅腫能夠快點消去,否則晚上等冉衛回來看見了,要她解釋就麻煩了。

  她這樣做並不是為了要包庇顏長靖,只是覺得她都已經用這麼堅定的態度拒絕了,這件事應該會到此為止才對,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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