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那麼脆弱,她很堅強,她可以撐過去的!苗凱蒂一直告訴自己沒問題,為什麼現在卻一點頭緒也沒有?看著雜誌上拍的苗凱蒂與Cat,她已搞不清楚自己是誰,搞不清楚耿謙要的是誰、不要誰。
苗世國也擔心女兒,但他什麼也沒說,一雙眼睛注意到她手上的雜誌,頓時瞭解了一切。
靜靜拿起煙斗,他已經戒了好幾年,只有在煩惱時會拿出來抽上幾口。他知道,一直都知道,只是裝作不曉得,所以他才會將耿謙介紹給女兒認識,只是沒想到,會把Cat也牽扯進來。
看來,他得找耿謙好好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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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
耿謙創下最短時間從公司到家裡的新紀錄。
他將週刊丟到父親面前,到公司後,一看到桌上的報紙,他就知道這個新聞一定是父親搞的鬼,還特地去買了水果週刊,內容更聳動。
「沒什麼,」耿萬里輕輕放下手上的報紙,「怕你被來路不明的女人迷得暈頭轉向,特地給你一些警告罷了。」
「Cat不是什麼來路不明的女人!」天知道要是她看到這則報導會有多傷心!
「我早就跟你說過,下次我要看到你和苗凱蒂出現在報紙上——」耿萬里指指照片。「你和苗凱蒂的婚事勢在必行,別忘了『信用』兩個字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多重要的事情。」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記得那兩個字怎麼寫。」他拿苗凱蒂的話堵他。
「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很明白。別再做這種事,你若是傷害了Cat,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父親不知Cat就是苗凱蒂,以他向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卑劣心態,他得事先阻止父親傷害她。
不怕兒子要狠,耿萬里面不改色的出言提醒他,「若是和禾耀婚事告吹,別忘了小珞的下場。」
「我和苗凱蒂結婚結定了,你不必動不動拿小珞來壓我,我現在有得是能力帶小珞離開!」
就算知道Cat和苗凱蒂是同一個人,並不代表他會取消計畫。只是,他不會把爛攤子獨自留給她一個人扛。
「走?你要走去哪裡?別忘了,你要是一走了之,就不再擁有德碩的一切。」
「德碩的一切?」耿謙驀地換上另外一張面孔,現在主導權是他,他那張難得浮上嘴角的笑臉在耿萬里看來忒是陌生。「你以為我在乎嗎?你以為我這幾年這麼賣力把德碩推上高峰是為什麼?」
「你以為我沒幾年好活,想在我有生之年把如日中天的德碩搞垮。我越努力經營德碩,最後它會跌得越慘。」耿萬里神色沉重的道出他的心思。
對於父親的精明他並不意外。「時機未到,你不用這麼緊張,你可以再享受幾年,只要你別再耍這種小手段。」
要耍狠大家一起來。耿萬里冷著臉道:「你有沒有想過我會撤掉你這個繼承人的位子。」
「你做不到,自負如你,不會把整間公司交給一個完全無關的人。」他有這樣的自信。
「你試試看!」
「你以為我這幾年靠自己一個人打拚,不假他人之手是為了什麼?就是讓你沒有心思培養新的繼承人,你只能依靠我。」
「德碩是我不惜犧牲一切換來的,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
「正是因為那是你犧牲一切換來的,」耿謙逼近父親,用前所未有的冷眼直視他,「我也會不擇手段將它摧毀!」
撂下話後,他轉身離開,沒看見耿萬里在他身後揚起的一抹笑。
「哥……」耿珞知道他回家,剛剛一直待在書房門口不敢進去。她聽見父親與哥哥的爭執,大哥一直都是為了她才……
「別想那麼多,」他拍拍她的頭。「沒事的。」
所有難題,他都會一一擺平,他絕對要讓父親嘗嘗失去的痛苦是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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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耀大樓的二十五樓走廊上,白色大理石上掛著一張張黑白照片,上面是苗家第一代在台灣開始農作物的栽培,後來不斷擴大,從餐飲、建築、服飾……一直到近幾年紅透半片天的電於產業,禾耀一直都是執牛耳。
耿謙不是第一次來這裡,只是先前幾次來都抱著談公事的心態,現在,誰都知
道他是苗家的准駙馬,也知道他在外面搞七捻三招惹了一個叫Cat的野女人,但事實並不是這樣。
他打電話到苗家,原本想找苗凱蒂出來好好談談,想知道為什麼她選擇以兩種身份生活,或者撥Cat電話號碼約她出來會更容易,但對他而言,也許苗凱蒂比較理智好溝通。
不過也不一定,他還記得苗凱蒂發狠起來打電話向客戶告狀這件事,幸好法國人浪漫,認為約會優先,反而取笑他一頓,怎可放著女朋友不管跟客戶開會呢?
找苗凱蒂談真的會比較明智嗎?他差點忘記她們骨子裡是同一個女人。
沒想到是苗世國接的電話,他二話不說,立刻找他到公司,美其名是一同吃午餐,但肯定是一場鴻門宴。
既來之則安之,他正好可從苗世國那裡問出一些關於苗凱蒂的事。
苗世國是應該生氣的,好不容易幫唯一的寶貝女兒找到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夫婿,沒想到他這個乘龍快婿卻在外頭搞七捻三,讓女兒顏面盡失,換作是他,一定也會大發雷霆。
可是,為什麼他老人家一見到他沒有怒目相對,反而和平常一樣招呼他坐下,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
「伯父,其實我今天來,是想和你談關於凱蒂的事。」耿謙再也忍不住,決定直接切入主題。
「對了對了,差點忘記,我也要和你談談凱蒂的事。」
說得簡單,但從他一點也不驚訝的表情上,耿謙看出他根本就沒忘記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