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說——」
「因為他喜歡你啊!為了你,拋下一心想留下他的公司和眾多的員工,毅然決然回台灣追求你呢!」
尷尬吼聲與閒涼笑嗓同時響起,震得某女人的腦中一片嗡嗡然,瞬間失去了反應能力,只能瞠目結舌的瞪著滿臉得意粲笑的蜜拉貝兒,完全說不出話來。
管、管仲軍喜歡她?這這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會不會是她的英文太糟,聽錯意思了?
毫無形象地張大了嘴,楊婕玫呆呆的轉看向管仲軍,試圖從他那兒得到否定答案,誰知……
嗚……他臉紅了!
那個活到這麼大,臉紅次數可以用五根手指頭數出來的男人,如今臉皮竟然紅得可以和猴子屁股媲美,這這這……
這擺明就是默認了啊!
媽媽啊!地球真的好危險,如果回不去火星,那可以到納美剋星嗎?
因為受到太大的驚嚇,她的嘴角抽搐,差點跪倒流淚,已經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了。
眼見兩人受到「震撼教育」而一時失去反應,已經達成目標的蜜拉貝兒不禁滿意地點了點頭,一派優雅自得的起身——
「伊登,我們走了!」話落,逕自率先邁步離去。
「保重!」從頭到尾目擊整個「慘案過程」,伊登只能對「前上司」寄予無限同情,憐憫地拍了拍他後,趕緊跟著閃人,免得被遷怒。
隨著他們的離去,小客廳內頓時只剩下管仲軍與楊婕玫兩人尷尬的互瞪,氣氛有種詭異的凝重……
「幹嘛?看什麼看?我喜歡你不行嗎?」就在一片靜謐中,驀地,管仲軍老羞成怒地嚷嚷起來,頗有先聲奪人的味道在。
媽的!可惡的蜜拉,他若要告白會自己說,不用她雞婆啦!現在可好了,讓她這麼一搗亂,害他們現在氣氛變得這麼尷尬。
這位大哥,不是不行,而是……唉……而是什麼,她也說不出來。
「……」啞口無言的看著他難得的朱紅臉色,楊婕玫呆了好一會兒後,終於抖著聲乾笑開口了。「怎、怎麼會?」
他們可說是一起打到大的哥兒們,彼此的糗事都一清二楚,到底這傢伙是怎麼會喜歡上她的?
「怎麼不會?你懷疑我看女人的眼光嗎?」有了個開頭,管仲軍就比較自在了些,當下穩了心神後,馬上沒好氣的回以一記白眼。
呃……他這算是變相的在稱讚她嗎?
心下暗忖,楊婕玫不知為何,竟覺得臉有些熱燙起來,看著他一副理直氣壯的神色,忍不住好奇的又問:「什麼時候?」
到底這傢伙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
明白她問話的意思,可要坦承自己的這些年來的情思,管仲軍還是不免有一絲的窘迫,但還是彆扭地說了,「我出國留學的第二年。」
「那麼早?」震驚大叫,楊婕玫是真的被嚇到了。
媽啊!那已經是好幾年前了,怎麼她這些年來都沒感覺?
「你那種驚嚇的嘴臉是什麼意思?」橫眼,覺得自己被污辱了。
「沒有啊!我只是覺得很奇怪嘛!」擺脫一開始的窘迫與尷尬後,她開始回復正常,還有心情與他辯了起來。
「你自己說說,如果那麼久以前就喜歡我,怎麼這些年來你都沒表示,甚至還留在美國工作,難道就不怕我被人追走嗎?」怎麼想都不合理嘛!
她不提還沒事,一提起,管仲軍的肝火就上來了,連罵帶咒的將自己原本打算在取得學位後就奔回台灣向她表達心情,誰知卻被蜜拉貝兒給酒後設計,簽下了四年的「賣身契」,讓他最後只能含淚前往芝加哥的所有經過全都說了出來。
原來他會在芝加哥工作,是因為被那位「全球最美麗的女人」給酒後設計了,實在是……
「我想在你臉上寫個慘字!」雖然嘲笑別人是不道德的,但是楊婕玫自認自己從來也沒有道德到哪裡去,所以還是笑了。
「喂!」橫眼,不滿的抗議。
「好啦!好啦!」連忙憋住笑,隨即想起他「苦戀」自己多年,她忍不住又問:「你怎麼會在出國第二年才發現喜歡我?」
她一定要問得這麼清楚嗎?
想到要解析自己這些年來的心情,管仲軍的臉皮不禁又微微發熱,心中彆扭不已,支支吾吾了老半天後,終於還是說了——
「你還記得我出國第二年時,你寫了一封什麼信給我嗎?」
「什麼?」搔頭追問,已經忘光光了。
「你說有個你很欣賞的學長在追你,問我該怎麼辦?」她這個白癡,連自己寫的信都忘了!
忍不住瞪她一眼,管仲軍這才繼續道:「當時我人在國外,乍看到你這封『給張老師的信』時,不僅不替你開心,反倒整個人感覺暴躁不已,從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氣,焦煩的情緒強烈到連週遭同學都覺得我不對勁!
「後來我自己沉澱思考了好幾天後,終於認清我對你不僅只是單純的青梅竹馬,還夾雜了更多其他的感情。
「也許是我們從小一起打鬧到大,感情雖好,卻從來沒有細想這些感情中到底包含了些什麼,直到我出國後,知道有人喜歡你、想追求你,我的危機意識才終於啟動,只要想到佔據你未來人生的男人不再是我,我就難以忍受。」
怎麼也沒料到他當初竟是這樣的心境,楊婕玫聽得目瞪口呆,隨即終於恍然大悟。「難怪!難怪當時你回信時,雖然沒有明顯告訴我要不要接受學長的追求,但是信中總是若有意、似無意的說一些男人會有的毛病,讓我每次與學長相處時,總是忍不住特別仔細的觀察,然後在每次證實你所言不虛後,我對學長的欣賞就會一次次的減分下降,最後終於熱度全消,不了了之。甚至後來幾次與其他男人的曖昧,也是相同的情況。」
連聲大叫著,她滿臉控訴,「我今天會形成這種對男人的欣賞是從高分往下減,減到最後興致缺缺的可悲性格,原來全都是你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