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夕葳看著站在一旁,和服務生小傑聊天的他。
修長的身軀,俊逸的五官,粗黑的濃眉和深邃的眼眸,再配上他不太搭理人的冷漠鹹,和略長有別於一般男生的隨性髮型,柳藍斯的確有種讓人移不開眼的明星氣質,讓人看了心動。
怦怦怦……
她的心在亂跳什麼呀?別忘了,他比她還要小三歲,根本就是個弟弟!
怦怦怦……
可是只要他不穿制服,根本就沒人看得出他比她小,事實上民歌西餐廳裡的人,都以為他是她的男朋友。
男朋友……怦怦怦……
「夕葳。」
「啊?」突如其來的叫喚把她嚇得跳了起來,她迅速回頭,只見經理一臉懷疑的看著她。
「你幹什麼一臉受驚嚇的模樣?」
「什麼?沒有呀。」她迅速地搖了搖頭。
經理看了她一眼,再看向她剛才注視的方向,然後領悟的笑了笑。「年輕真好!」
連夕葳遏制不住的紅了臉。「不是這樣的——」她想解釋,卻被經理打斷。
「時間差不多要準備上台嘍,不過我怎麼沒看到采兒,她該不會還沒來吧?」經理環顧了一下四周,梭巡找人。
她迅速的看了下手錶,真的快要到她們上台的時間了,她竟然沒注意到。
死定了,死定了,采兒現在人在哪兒?她從來不曾這麼晚到過,她該不會在來的路上發生什麼事情吧?
「夕葳,采兒呢?」經理嚴肅的問她。
「就快到了。」她希望如此。
經理緊緊地皺起眉頭。
「對不起,經理,采兒很少遲到,會遲到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能抗拒的事,所以請你讓我把上台的時間往後延個十分鐘好嗎?對不起。」連夕葳雙手合十,懇切的請求。
「延個十分鐘是沒問題,問題是,你保證她十分鐘後一定會到嗎?」
連夕葳啞口無言,因為她也無法保證。
「十分鐘後如果采兒還沒來的話,你還是得上台,準備一下吧。」經理一臉認真嚴肅的做下決定,拍了拍她的肩膀後,轉身離開。
要她一個人上台?
連夕葳面無血色的輕晃了下。這怎麼可能!
少了采兒電子琴的伴奏,即使她有勇氣一個人站在台上唱歌,但沒有音樂伴奏要怎麼唱呀?清唱嗎?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好嗎!采兒呀采兒,你現在到底在哪兒,快點來呀!
「幹麼一臉快哭的樣子?」注意到她臉上的著急與焦慮,柳藍斯走過來詢問。
「采兒遲到了,經理說她再十分鐘不到的話,我就得一個人上台。」連夕葳哭喪著臉對他說。
「你不敢一個人上去嗎?原來你這麼膽小。」
「這跟膽不膽小無關好嗎?我不會彈吉他,也不會彈琴,沒有音樂伴奏,你叫我一個人上去清唱一個小時嗎?」
柳藍斯蹙起眉頭。
「采兒到底是怎麼了?她一向很少遲到的,會不會在來的路上出了什麼事,我好擔心。」她看向入口,焦慮的說。
「你到底要擔心待會兒一個人上台的事,還是要擔心她?」柳藍斯忍不住翻個白眼。她都自顧不暇了,竟還有時間去擔心害她陷入這局面的罪魁禍首。
「我不能一起擔心嗎?」
「一起擔心就能解決問題嗎?」
「不能。」連夕葳扁了扁嘴。「但是不擔心也不能解決問題呀。」她簡直是欲哭無淚。
「你難道沒有別的會彈吉他,或電子琴的朋友可以當救火隊?」
「有呀,但他們也都是駐唱歌手,有自己的場子要趕,根本不可能來救我。」
「你連試都沒試怎麼知道不可能?先打電話試試看。」
「問題是,我沒有他們的電話,碰到有事時和他們聯絡的都是采兒,所以電話簿都放在采兒那裡。」連夕葳哭喪著臉說。
柳藍斯一整個無言以對。這女人怎麼會這麼天兵呀?
*** *** ***
十分鐘轉眼就過。
「夕葳,采兒來了嗎?」經理眉頭緊蹙的走過來問。
連夕葳好想哭。經理是在明知故問吧?來了的話,她還會站在這裡,眼巴巴的望著入口處一籌莫展,急到都快吐血了嗎?
「經理……」可不可以再多給她十分鐘?但這種話她真的說不出口呀。
「連夕葳不會彈吉他也不會彈琴,必須有人幫她伴奏才行。」柳藍斯突然開口道:「如果經理不介意,我可以上台幫她伴奏嗎?」
她猛然轉頭看他,瞪大雙眼。
「你會彈吉他?」經理問。
「沒有吉他的話,電子琴也行。」他知道吉他多是由駐唱歌手自己帶來的。這陣子因為連夕葳的關係,他多少瞭解民歌西餐廳與駐唱歌手之間的生態。
「等一下。」連夕葳急忙將他拉到一旁,小聲的問他,「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會彈吉他和電子琴?你不要不會裝會,待會兒上台就死定了。」
「會不會你待會兒就知道了。」
柳藍斯抬起頭來,隔空對著餐廳經理點了頭,隨即將連夕葳拉上台,先試了下麥克風的聲音,再轉身研究眼前的電於琴。
也許是老天也想幫她吧,眼前這台YAMAHA PSRE213型的手提電子琴他剛好玩過,對於樂器音色、殘響效果和Demo樂曲都還滿熟悉的,馬上就能上手。
為了證實自己的記憶無誤,他試按了鍵盤上方的幾個功能鍵,節奏樂曲立刻在餐廳裡響了起來。
他調整音量,又試了幾個功能鍵。
「你彈過這型的電子琴?」經理站在一旁觀察了他一下,忍不住好奇的問道。看他的模樣,不像是第一次摸這台琴。
柳藍斯對他點頭。「之前玩過幾次。」
說著,他的雙手飛快地在琴鍵上滑動著,有如行雲流水般的彈奏出一串令人讚歎的樂章。
至此,經理滿意的點頭離開,放心的將舞台交給他們倆,轉身去打電話給剛剛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救兵,取消剛才的求救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