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年前從法國回到台灣,一回來就得幫忙古爸爸的洋酒代理事業,坐鎮台北分公司擔任副總經理,責任重大,必須積極拓展業績和建立知名度,忙到連回中部老家的時間都沒有,而她在中部工作,兩人各自投入忙碌的生活、加上分隔兩地,只能偶爾靠著電話短暫匆促地聯繫,還沒有機會見到面。
如今她總算可以跟偉哥重逢了,昨晚她就高興到睡不著覺,心情既期待又興奮,不知道這些年偉哥有沒有什麼改變?
她看了看腕表,約好了下午三點在車站門口見面,偉哥怎麼還沒到呢?
她伸手進包包裡找手機,打算打電話聯絡他,卻不小心抓到了小零錢包,一個銅板突然滾了出去。
糟糕!就算只是零錢,她也不能白白浪費,而且台北物價高,每一塊錢的支出都要精打細算才行!
她的眼睛專注地盯著銅板,跟著它滾動的路徑,穿過一個又一個人的腳下,最後,看見它被一隻黑亮的皮鞋給踩住了。
「我的錢——」江若涵著急地叫著。
行人往來,人聲吵雜,鞋子的主人似乎沒有聽到她的叫喚,一動也不動。
「先生……還我好嗎?」擔心錢被A走,江若涵蹲了下來,盯著他的腳,皺著臉要求。
古碩偉的視線在人群中來回搜尋,直到聽見腳下有人叫他還什麼,他才低下頭,卻看到有個女孩像貓一樣趴跪在他腳前,這是什麼情況?
視線順著她的低腰牛仔褲看去,這女孩的屁股微翹,臀部看起來又緊又俏,散發著一種誘人的性感,讓他不由自主地分了心。
「你說要我還什麼?」他微微低下頭,只看得到一頭大波浪長髮的她,對著他的皮鞋指控——
「我的錢,在你的腳下,快還我。」
「啊,是嗎?」知道自己踩到了她的錢,他趕緊抬起腳——
哇咧∼∼古碩偉當場傻眼!看那女孩那麼急,他還以為是多少錢,原來只是五塊錢。
古碩偉傻眼愣住,她卻如獲至寶地撿了起來,還用手擦了一下才放進口袋,起身朝他微笑。「謝謝……」
一對上那熟悉的臉龐,她的笑容突然僵住,濃濃的眉、俊美細長的眼睛、挺直的鼻子、薄而性感的唇……「你、你是偉哥?」
「若涵!」古碩偉也驚訝地睜大了眼,原來這女孩不是別人,是他最熟識的鄰家妹妹。
那麼久不見,她還是那麼有趣可愛,為了區區五塊錢,她居然就這麼趴在他腳前,真寶啊她。不過他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不但沒有認出她,還因為她的臀部線條而失神……
江若涵原本想跳上前摟住他,給他一個懷念又感人的擁抱,可是剛剛為了撿五塊錢而叫偉哥還她錢,這重逢的場面實在是令人尷尬錯愕……她的腳像是生了根似的,不敢跳上去擁抱他,只能臉紅紅、不好意思地對他笑。
「若涵,好久不見。」古碩偉揉了揉她的頭,就像以前一樣。
「好久不見。」江若涵漾開了大大的笑,心中有著滿滿的感動。
*** *** ***
雖然兩人重逢的場面很糗,不過偉哥還是那麼穩重內斂,細心體貼,跟他在一起,她的心裡總算多了一份踏實和安全感。
江若涵跟著古碩偉進入他的房子,放下白色壓紋提包,取下太陽眼鏡,隨興地坐在沙發上,讓疲累的身體找到最舒適的依靠。
「趕車上來,你累了吧?」古碩偉體貼地遞給她一杯開水。
「不累,只是熱了一點。」她泛起甜笑,接過杯子,咕嚕咕嚕,一口氣喝下。
幾年沒見偉哥了,他還是跟以前一樣,英俊的臉龐上掛著迷人的微笑,親切中不失沉穩,總是帶給人一股安定的力量。然而跟以前不同的是,現在的他舉手投足間有種優雅而尊貴的氣質,為他增添了成熟的男性魅力。
發現自己直盯著他,她趕緊放下杯子,環顧四周,欣賞屋內的擺設。白色的沙發柔軟且具設計感、明亮的落地窗引進戶外風景、牆上掛著葡萄籐的圖騰版畫,融合成了舒適雅致又不失品味的空間。
這屋子裡乾淨整潔,傢俱與擺飾走極簡風格,簡單而優雅,音響下的雜誌和CD整理得井然有序,一塵不染,讓她忍不住笑了。「偉哥,你還是沒變欸,跟以前一樣愛乾淨。」
「當然嘍,知道你這個調皮鬼要來住,我昨天特地請鐘點傭人打掃過。」接若涵過來住,他一點都不覺得麻煩,她的事就是他的事,他們從小就是這樣,不分彼此。
「謝謝,還是偉哥對我最好。」江若涵感激地說著,調整了個舒適的坐姿,看向落地窗外的公園綠地,想起了以前的事。
在她大二那一年,全家搬離了別墅區,不久之後,偉哥則為了繼承父親的洋酒代理公司而到法國接受磨練,他們之間的距離也因此漸漸拉遠。
算一算,他們大概有五年的時間沒見面了,她當時以為會從此少了一個哥哥,沒想到兩人還有機會再重逢相聚,而且這份感情並沒有因為距離而變淡。
「偉哥,我可以參觀你的房子嗎?」
「當然可以,跟我來。」古碩偉帶著她走向廚房,接著是書房、臥房和浴室。
「哇∼∼浴室有按摩浴缸耶,太好了!」看到寬大豪華的浴缸,她興奮地叫著,眼神閃閃發亮。
她毫不掩飾的率性舉動,令古碩偉嘴角微揚,她從小就愛玩水,看來現在也還是一樣。
「每個地方都整理得好乾淨喔,真想看看屋子沒打掃的樣子。」她嘟起嘴,俏皮地說著。
偉哥從小就愛乾淨,而且做事情有條不紊,有計劃、有原則,不過就是因為他的生活太規律、太井然有序了,所以她常常以破壞他的原則為樂。
「你喔,還是那麼調皮!」他挑眉一笑,輕捏住她的鼻子,眼神中融入一絲寵溺,這是他們從小就習慣的互動。「我准你住在這裡,可不准你搞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