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出自於真誠的道歉聲令秦雙雙一怔,莫名的火氣突然出現,不知道是不是他覺得抱歉吻了她?
所以這傢伙一生氣就亂吻人的嗎?她冷冷道:「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如果我當時阻止沈先生和你的瘋狂舉動,就不會讓你的輪椅出事;又如果我不是白癡的撲上去想保護你,更不會讓你傷得這麼嚴重……」
第5章(2)
「雙雙,你是在不高興什麼?」
「我沒有。」
沒有才怪!他小心翼翼的觀察她那雙燃著火的眸子,還說沒有不高興,誰信!「是因為我的道歉,所以令你不高興嗎?」眸中閃著異光,他試探道:「難道你希望我說,謝謝?」
「謝你的頭啦!」她被人強吻還要謝謝,如果不是他有傷在身,她一定給他敲下去!
「誰教我一說對不起,你就變臉,我當然會以為你是在氣我為親你的行為而向你道歉,那不就代表你不喜歡我說對不起,所以啦!那我說謝謝有什麼不對?」
秦雙雙愈聽愈迷糊,秀眉一攬,但很明顯地,臉上已不復見當時的不悅。
文以風眸子一低,掩蓋住裡頭雀躍的光芒,發表他的結論,「雙雙,所以你是喜歡囉?」
喜歡什麼?秦雙雙表情一怔,見他嘴角咧出一抹淺笑,有點賊賊的……
好半天,她才反應過來。「喜你的頭,哪有人喜歡被強吻的。」她舉手,卻沒敢真的敲下去,就怕他受傷的手臂會疼,「藥已經幫你擦好了,你沒事就快滾回房睡覺啦!」
「遵命。」離開前,他故意行經她身邊,小小聲道:「雙雙,你的豆腐很好吃。」
秦雙雙臉蛋爆紅,瞪著那抹逃得飛快的背影,怎麼也想像不到一個向來循規蹈矩的男人,竟然嘴裡會說出這麼輕浮的話來。
可相較之前的道歉,現在的氣惱卻是多了一絲甜蜜的感覺。
***
她愈來愈覺得文以風看她的眼神柔得要將她整個人融化了。「郝管家。」
「幹嘛?」
「你有沒有覺得你家少爺最近眼神怪怪的?」
「有什麼怪?」
「他最近的視線老是讓人覺得……好像多了什麼在裡面,很專注,那種熱熱的感覺好像會放電,還有,你不覺得他很愛一直盯著人看嗎?」
「少爺盯地上的螞蟻也可以盯很久,你是在大驚小怪什麼?」他倒是覺得秦雙雙的視線才是想把少爺一口吞下咧!
這傢伙!把她跟螞蟻相比。
「那是你的心理作用,少爺看人的目光一向真誠。」只是她以前沒注意罷了。
換言之,現在的秦雙雙也老盯著文以風瞧,才會察覺得這麼仔細。
「所以只有我覺得你家少爺的眼神怪囉?」但有一點,她很肯定文以風轉變得很離譜——一直以為他是那種難以接近的人,誰教她剛來時,他的表現就是這樣,誰知道他現在偶爾還會蹦出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暱稱,讓她滿胸的怒氣全都消失到外太空去。
就拿昨天說,什麼豆腐來著,她又不叫豆腐!
話說回來,那傢伙明明答應要乖乖復健半小時,結果一個電話打來就給她偷溜,自此拍拍屁股閃人不回來,害她到處找人。「你家少爺跑哪去了?為什麼我都沒見到他?」
「咦?怎麼你不知道?少爺不久前叫了輛車出門去了。」
秦雙雙聞言好吃驚,這還是頭一回,他一聲不響的溜出門。
可惡!為什麼不跟她說一聲?要是他一個人出去有什麼不方便怎麼辦……
直到傍晚,那個讓她掛心一下午的文以風才姍姍回來。
秦雙雙當然拿出不爽的大便臉,看也不看他一眼,晚飯時冷漠的一句話也沒有。
文以風扒了幾口飯,就歎氣不吃了。
「少爺,怎麼了?是菜色不合你的胃口嗎?」郝管家趨前一問。
「我想要豆腐。」
郝管家一臉的為難,「少爺,很抱歉,今天的晚餐……沒有豆腐呀!」
文以風的表情沒有多大變化,倒是唇角很勉強的一勾,「怎麼沒有,明明就有好大一塊豆腐在我面前,可惜我卻吃不到。」
郝管家聽得一愣一愣,少爺的視力真的差到連看不見的東西都會出現?
倒是秦雙雙冷冷的插入一句,「晚回家的人,沒資格抱怨晚餐。」
文以風好哀怨,他不過離開家裡四個小時,為什麼他的雙雙就變得對他愛理不理?以前吃飯,她都會替他夾好多的菜。「我就是想要豆腐,我的豆腐到哪裡去了呢?」用手指敲著桌面,故意這麼問。
聽他豆腐來豆腐去的,真的很討厭耶!她的名字又不叫豆腐!「你的豆腐離家出走了!」
「為什麼?」
「因為她想!」秦雙雙直視著他,以為搬出豆腐她就會心軟,門都沒有!
可沒料到,她的堅持不過十秒鐘而已。
「我要我的豆腐回來!我發誓以後我答應過的事一定會做到,拜託啦!晚餐沒有豆腐,我吃不下。」
「誰理你……」話還沒說完,秦雙雙就被那道灼熱的懇求視線盯著發不出聲。
火熱視線愈來愈讓她受不了——好像他當真想要一口把她給吃了,這個臭管家,還說他家少爺的視線沒問題,明明問題那麼大!
秦雙雙扔下碗筷,一句話也不多說的衝上樓。
「少爺……」郝管家懷疑自己年紀真的大了,不然怎麼看不懂現在是在演哪出戲?
「你還站著發呆做什麼?快坐下吃飯,晚點再幫雙雙送晚餐過去。」
怎麼著?少爺正常了嗎?「那……那個什麼豆腐的……」
文以風以白眼看過去,「別跟雲傑一樣耍笨了,我們今天晚餐又沒豆腐。」
真相大白,郝管家的臉卻一下子變得黯淡無光,不知道老爺、夫人能不能接受未來的少奶奶是一個言行既不端莊,又沒禮貌和動不動愛嗆人的恰豆腐。
相較於樓下有人正在悲觀、哀怨,樓上那個把自己關進浴室猛用冷水潑臉的女人似乎更加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