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耿介出院後,俞母讓他多休息幾日,還吩咐女兒一定得好好照顧他,幫她把行李都打包好,就暫時住他家當特別看護。
「這麼急著把我推去給別人養喔?」俞薔開玩笑地說。
「女兒大了,早晚是人家的,我已經看開了。」俞母嘴上這麼說,想到女兒有天要嫁人,倒真有些不捨。
「欸?欸?欸?」俞薔喊冤。「我可沒有要那麼早嫁人,這事不賴我。」要看開也該是看開姊姊那件事。
不過,既然母親大人願意再多放她幾天假,她當然恭敬不如從命,清晨一睜開眼,就往韓耿介住處跑。
叮咚!叮咚!
她按下門鈐,手擺背後,乖巧得像個小學生進老師辦公室。
沒多久便耐不住等待,開始像只小麻雀,一會兒左搖右晃、探頭探腦,一下子貼著鐵門偷聽屋裡面的動靜。
房間門打開了……
拖鞋的聲音愈來愈近,接著,鐵門大鎖「卡啦」地一聲,她迅速蹲下,讓韓耿介找不到人。
叩!
「喔——」
韓耿介推開門,只聽見一聲慘叫,沒見到門外有人。
低頭一看,有個小笨蛋搗著額頭,哀哀叫。
「撞到這裡?」他立刻蹲下去揉揉她的額頭。
「嗯……好痛。」她淚水都飆出來了。
「幹麼蹲在地上?」
「想『熊熊』站起來嚇你……」
「來我這裡這麼多次,還不知道門是往外推的嗎?」他一直猛壓抑住嘴角,完全被她打敗。
「突然間忘記了……」她還是十分「帶賽」,每每想做壞事就馬上遭到現世報。
「嗯……噗……」他不是不心疼她,但是,有沒有必要一大早就這麼搞笑,叫他怎麼忍得住。「哈哈——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
「其實我記得,故意逗你開心的啦!」她按住額頭,逞強說道。
「就算想逗我笑,也不必把命賠上,呵……」他笑到肚子餓。「你今天不用上班?還是又蹺班?」
「總經理命令我來照顧你的,好心沒好報,虧我還帶早餐跟水果來探望你,笑成這樣……」她嘴裡叨念著,其實自己也很想笑。
不管多烏龍、多離譜的事,就是通通都有可能發生在她身上。
「好感動……」他趕緊摟她進屋,好生侍候著。「姑娘如此厚愛,這叫小生如何報答才好。」
在俞薔面前,連一向嚴謹自律的韓耿介也變得有些無厘頭,所有跟她相處久了的人,沒有不被她傳染到「笑病」的,一件小事就能笑得唏哩嘩啦。
俞薔喜歡逗身邊的人開心,她說,這是她的「天職」,不過,笑到肚痛可就不能怪她了。
「就以身相許吧!」她垂涎地望著他急忙來應門,忘了披上外衣的好身材。
說來可悲,被衰身附身的她,到現在都還沒順利嘗到「愛的初體驗」,現在就算她有心設計,韓耿介恐怕也「力不足」吧!
「真的要我以身相許?」他挑眉問,又來了,光說不練,以為他現在「不行」?
「算了,我知道你身體還很虛弱。」她拍拍他的肩膀,體貼地安慰他。
「俞小姐……」他很君子不代表他是柳下惠。「你是不是很想體會一下我在醫院裡三天無法下床的滋味?」
「怎麼體會?」
「不是要我以身相許?」他攔腰將她抱起,大步走向臥室。
「欸?」她瞪大眼睛。「現在?」
「擇期不如撞日。」
「啊、啊……」她被嚇得鬼吼鬼叫。
「現在叫已經來不及了,擔心我身體太虛弱厚?」
「看得出來你真的已經完全痊癒了……」他抱起她就如拎起一隻小貓那樣輕易。只是……她就只會耍耍嘴皮子,哪裡真懂什麼叫「以身相許」啊!
「光看不準,一定要試用看看。」他將她放倒在床上,一下子便壓到她身上,而那兩隻滿天飛舞的小手,也被牢牢地圈在他的手臂下。
她不由得倒抽一口氣。
太明顯了,那慾望太明顯了……俞薔情不自禁地回想起那次在醫院裡瞄見的「龐然大物」……
而那「龐然大物」此刻便抵在她的大腿內側,惹得她渾身躁熱燒燙,羞赧不已。
「我剛剛開、開玩笑的……」她既緊張又期待,搞笑的本性就要蹦出來了。
「是嗎?」他一手覆上她柔軟的胸脯,沒有通知一聲,就那麼迅雷不及掩耳,不讓她再有機會反悔。
「嗯……」她不自覺僵了僵身體,一股奇怪的電流在身體裡到處亂竄。
他俯身封住她的唇,指尖滑溜地鑽進她單薄的衣物中,順著纖細的腰身,緩緩地往上游移。
她的身體更僵了,像預知即將會出現什麼驚險刺激的感覺,全身的毛細孔都閉塞地肅靜等待……
細滑的肌膚貪戀地磨蹭著他緊實的肌肉線條,這親密的接觸令人顫動、令人心悸。
感覺他的慾望正以可怕的速度滋長中,那神秘教人好奇的想像令她口乾舌燥。
結果,她的「愛的初體驗」就在一陣刀光血影、兵荒馬亂、哀鴻遍野中慘烈地陣亡了。
俞薔癱在床上,彎成一隻煮熟的蝦子,靠在韓耿介懷裡,佯哭地說:「我媽怎麼可以叫我來照顧你,分明是把自己女兒推入火坑……」
韓耿介揉揉她的臉,苦笑。「我也覺得總經理是派你來折磨我的。」
被單下,他的慾望依舊昂揚屹立,她挑起了戰端,卻不負責善後,這女人,耍賴是她的專長。
「好累,想睡覺了……」雖然她只撐了那麼幾分鐘就喊投降,不過,現在這樣偎抱著的感覺,也很好。
像對新婚夫妻,每天清晨都想賴床,想賴在對方的擁抱裡。
「什麼事都沒做,累什麼累?」他笑她根本就是懶,還說要來照顧他,什麼都沒吃到半口,早餐也還躺在廚房裡,結果她想睡覺?
「不管……」她吐吐舌頭,伸手環住他的腰,細緻臉龐在他的胸毛上鑽啊鑽的。「好舒服……」然後一隻腳也開始磨蹭他的腿毛,她一派天真的自得其樂,完全陷他人於苦難而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