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們的關係還走不到這一步,你對我的……好意只有心領了,我們並不適合在一起。」
她冷得直發抖,挺直腰桿直視他。「沒有一起生活過,你怎知我不適合你?婚後的相處才是最重要。」
不能哭,忍著,千萬別落淚,他不愛淚水豐沛的女孩,古靜蓮以強烈的愛意支撐著。
「可是我沒把握可以和你相處融洽,明知不適合卻強求結合,只會造成彼此的不快樂。」因為他愛的不是她。
「我不在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再大的痛楚我都熬得過,我們會幸福的。」古靜蓮說給自己聽。
「即使我不愛你?」
心,猛地抽緊。「沒……沒關係,只要我愛你,總有一天你會感動回報我的深情,我相信這一份愛夠你我用。」
她總是這麼相信著,付出的愛不會石沉大海。
駱雨霽頓時頭痛欲裂,他到底給自己招來什麼麻煩?難怪梓敬要他來看看本世紀最偉大的癡女。
看來,不下點狠藥是不成。
「你如果真愛我,就不會沒聽見鎮上的流言,我和一位台北來的女孩正在交往中。」
她努力振作吸吸鼻子,不讓眼淚流下。「道聽途說不足採取,我相信你。」
「相信我?」但他要的卻是另一名女子的信任。
「是的。」她不得不相信,不然她會崩潰。
女人,難解。「那不是傳言,我們是在交往,而且正準備結婚。」只等他第N次求婚成功。
「結婚?!」古靜蓮被突然的惡耗懾住,不支的身體晃了一下。「你在……開……開玩笑吧?」
「難道麗芳回古家沒報告?我和她已有肌膚之親,過著實如夫妻的生活。」那小間諜拙得很。
她的確沒說,大概怕自己想不開吧!「男人有男人的需求,我不怪你有別的女人。」
怎能不怪,她的心像被撕裂開的痛苦,如果他的母親能忍受丈夫的多情,為何她無法忍受,只要他在身邊。
女人就是傻,為了愛情甘願傻一輩子,做個糊塗人。
「你……」駱雨霽有些無奈的泛起薄怒,「虹兒不是別的女人,她將是和我廝守一生的妻子,唯一的一個。」
「不,你不能這樣待我。」古靜蓮手撐著桌面,穩定即將滑落的身軀。「我愛你呀。」
「愛不是束縛,你不能因為這一句話而困住我,因為我深愛虹兒,今生不會再為旁人心動。」
若沒有虹兒的出現,古靜蓮的文靜乖巧的確是他心目中妻子的最佳人選,但是人不能太孤傲,以為可以自行安排未來該走的路,上天才給了他一個意外。
幸好意外如及時雨,驅走了庸庸碌碌的一生,為他的生命帶來彩虹般色彩。
「哦……我不接受你如此獨裁的說法,那我何其無辜,只是你無聊時候的消遣品嗎?」
她可以接受他不愛她的事實,但不允許他對她的愛有個分質疑,她的心還不夠寬大嗎?容許他別有所愛。
「不接受也得接受,愛情本是不公平,准也無法勉強誰。」既是獨裁,就讓他獨裁到底。
古靜蓮平靜的臉龐出現裂痕,原本蒼白的膚色頓成慘綠,豆大的淚珠撲簌簌地滴落紅木色系的地板。搖晃的身子靠住桌沿。
她並沒有勉強誰,只是為了愛他,這也不行嗎?
難道就為了兩人尚未發生關係?
心念一動,孤注一擲的古靜蓮沒有遲疑地解開胸前衣扣,在駱雨霽來不及阻止的情況脫下上衣,正在和裙子拉鏈奮戰。
「你在幹什麼?不要辱沒了古家名聲。」他抱著胸冷睨著脫下衣物的她。
「我只想讓你知道,為了愛你,我可以做任何犧牲,包括我的身體只屬於你。」她羞得渾身通紅。
即使羞怯,她帶淚的眼依然直視他愈來愈冷的臉,光滑雪白的裸身正朝他靠近,企圖用著生澀的技巧去挑起他的慾火。
就在她抱住他不為所動的身子,正想吻上他的唇那瞬間,兩唇剛碰觸在一起,貿貿然闖入的人影陡地發出不好意思的輕呼。
「呃!你們繼續,就當我暫時失明,什麼都沒有看見。」葉梓敬立刻掉過頭裝瞎子,打算離開。
看太多限制級畫面會長針眼,為了怕兩眼浮腫,還是早點走人,以免壞人好事被揍成黑眼眶。
不過背影挺撩人的。
「你給我等一下。」駱雨霽不在乎古靜蓮是否困窘,一切難堪都是自找。「把她處理掉。」
「處理?!」不會吧!上等的五花肉耶!「人家是女孩子吶!」太……太無情了。
「不要忘了誰陷害我來當傻子。」駱雨霽一推,就將臉緊埋在他胸口的女孩推給葉梓敬。
葉梓敬手足無措地接個正著。「天呀!你一定要我死無全屍嗎?」
美女在懷,坐而不亂,他趕緊脫下西裝套住她的裸身以防春光外洩,不是每個人都有福氣沾惹古家女兒,他還想多活兩年好娶妻。
「那就死吧!」一說完,他面無表情地走了出去。
今天有民俗文化展,正好可以帶虹兒去見識見識。駱雨霽不負責任地扔下一切「災難」陪愛人去也。
泣不成聲的古靜蓮跪在地板上,一地零亂的衣物顯示她的不堪,抖動的肩膀失去平日的活力。
為免被當成下流的採花賊,葉梓敬逼不得已喚來一名口風緊的女性職員幫她穿回衣物,並等著平復情緒後送她回古家。
情字真是害人不淺,他在考慮要不要逃難。
☆ ☆ ☆
小鎮是寂寞無奇,一對出色儷人的出現,無疑是所有人焦點所聚,何況他們剛好榮獲本鎮當月最熱門的人物。
原先忙碌的小販和工作人員停下手中工作,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好將實況—一轉述,博取其他人羨慕的眼光。
「棉花糖?捏糖人?還有剪紙師傅,這些我只有在小時候才看得到,現在居然還沒有失傳。」
雖然沒有失傳,但已逐漸凋零,幾乎每位都上了些年紀,很少有年輕人參與。左天虹感慨老手藝的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