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在長安城內欺負良家婦女和弱小百姓,如今卻溫和有禮又肯吃苦耐勞,驕縱氣息完全看不見。
他徹底地改變了,不是嗎?白弱水十分滿意他的改變。
「你不渴、不累嗎?」李嘯天心裡真的佩服白弱水,她走這麼一大段山路竟然可以臉不紅、氣不喘的。
他被她罵沒用也是活該,誰教他是真的沒用呢,氣喘如牛的樣子連自己都看不過去了。
「不會呀!」白弱水直接答道。「我走慣了,所以不覺得累,你若多加訓練,一定也可以辦得到。」他的資質不錯,若是勤加鍛練,一定可以在短期之內趕上她。
她這算是稱讚嗎?不過他聽了之後心情的確好過一些。李嘯天想要站起身,腳卻被樹根勾住,「啊」地一聲往前撲去。
「小心啊!」
白弱水沖向前想要扶住他倒下的身軀,但是他實在比她重得多,她一時支撐不住,兩人應聲倒下。
「哎喲!好疼啊!」她喊叫出聲。
由於有白弱水在身下當墊底,李嘯天一點也不覺得疼,反而覺得柔軟舒服。
咦?柔軟……他的手竟然放在她渾圓豐滿的酥胸上,難怪會感覺到柔軟。
喔,這觸感令他捨不得放手了。
白弱水只覺得被壓得好疼,卻沒有料到他的手竟然按在她的胸脯上。
「啊!你下流!」意識到時,白弱水漲紅一張俏臉,賞了李嘯天兩巴掌。
「我……」他被她打得眼冒金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白弱水見他還壓在她的身上,沒有半點起來的意思,真是又氣又羞。「你還賴在我身上做什麼?快起來啦!」他想要壓著她到什麼時候?
「啊!好……」李嘯天連忙起身,依依不捨地將雙手抽離白弱水的酥胸。說實在的,她的胸脯小而飽滿,渾圓有形,是他摸過最完美的胸部。
白弱水瞪著他,想起身給他一個教訓時,才驚覺到她的腳踝扭傷了。一定是剛才被他壓倒在地而受傷的。
「你過來。」白弱水只好出聲叫喚他。
李嘯天有些懼意地看著她,「你要做什麼?」她讀不會覺得打不過癮,所以叫他過去再打個兩巴掌吧?
一見他眼底的懼意,白弱水不禁滿肚子火,「你怕我吃了你是不是?快過來呀!」氣死人了,她有這麼恐怖嗎?
瞧他一臉害怕的模樣,白弱水心裡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李嘯天認命地走到她面前。被打就被打,反正他也不是沒被她打過。
見他走過來之後,白弱水伸出手來,「扶我起來,我的腳扭傷了。」
「啊?怎麼會這樣?」李嘯天一臉擔憂地扶她起身。是他害她受傷的嗎?
白弱水瞪了他一眼,「這還用說!全是你的錯。」她試著走了幾步路。唔……好疼,看來她是沒辦法再走了。
「現在怎麼辦?」李嘯天搔著頭,努力地想辦法。她的腳受傷了,有什麼東西可以讓她不必行走而上山?
「我怎麼知道?問你呀!」一切都是他惹出來的麻煩,所以責任得由他來承擔。
李嘯天看著前方還有一大段山路要走,只好咬牙硬撐,「我背你上山。」他會努力背她到山頂的。
白弱水一聽可傻了眼,「你背我上山?」她沒有聽錯吧?他才走到半山腰就累得氣喘如牛了,現在竟然想要背她上山頂,他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我可以的,放心好了。」既然她是因為他而受傷,他自然得負起責任來背她上山。
白弱水見到他拍胸脯保證的模樣,心想這人可真是會說大話啊。
「先說好,我可沒有勉強你喔!」他都這麼說了,她也只好答應他。
「嗯,我絕無怨言。」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李嘯天蹲低身子,好讓她靠在他的背上。
白弱水見狀露出一抹微笑,立刻將身子托付給他。沒想到他會這麼做,所謂的患難見真情,是否就是如此呢?
李嘯天背著白弱水一步步往山頂爬去,一路上果然如他先前所承諾的,沒有半句怨言。
白弱水枕在他寬闊的肩膀上,心頭無比甜蜜,唇畔露出愉悅的笑容。
她對他的好感增添許多,嗅著他獨特的男性陽剛味,她的心醉了,沉迷其中,身軀更是主動與他貼近。
這種醉心的感覺,她還是頭一次體會到,這跟大師兄在一起的感覺不一樣,至於哪裡不同,她一時也說不上來。
總之,能夠和他在一起,她別無所求。
白弱水的心湖泛起了陣陣漣漪。
???
李嘯天背著白弱水從正午走到黃昏,此時他四肢無力、頭腦混沌,肚子更是餓得咕嚕直叫,但他一句怨言也沒有,仍舊努力地走上山。
白弱水見他滿頭大汗、臉色蒼白,雙腿都快站不穩的模樣,十分心疼。
「放我下來,你先休息一下吧!」他幹嘛這麼努力地背她呢?稍微偷懶一下,她又不會生氣呀!
「沒、沒關係……我可以再撐一下的。」他好恨!恨自己的體力這麼差,恨自己在她面前丟臉。白弱水輕敲他的肩頭一記,「傻瓜,你先休息一下吧!別逞強。」他這倔強的個性令她又氣又心疼。
最後,李嘯天終於體力不支地往前倒去。
「啊!你沒事吧?」白弱水被他背在背上,所以沒有掉著,她連忙扳正他的身子查看狀況。
「我……沒事……」他人都昏倒了,口中還喃喃說道。
「傻瓜,真是個大傻瓜!」白弱水把他的頭枕在大腿上,心疼地落下淚。她該如何是好?天色已暗,夜晚恐怕會有野獸出沒,要是發生了意外,她該怎麼辦?
李嘯天在被黑暗包圍之前,彷彿看見白弱水哭泣的模樣,他想伸手為她拭去淚水,可是他的手沉重得抬不起來;他也想開口安慰她,叫她不要哭,可是他卻在此時失去了意識。
白弱水伸手一探他的呼吸和脈搏。還好他只是昏過去了,身子並無大礙。
在他昏倒的那一刻,白弱水才知道自己這麼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