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得意了。」他說。
「你真的在吃醋呀?」黎安真眉開眼笑的看著他。
她真的好高興,高興知道他還會緊張她。她又不是什麼大美女,而且也不年輕了,他還真以為人人都像他一樣把她當寶呀?真的是讓她覺得好開心呀。
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情人眼裡出西施呢?呵呵。
「知道我還會為你吃醋,覺得很開心?」看她眼睛都快要笑到只剩一條線了。
「是。」她嘴巴又更咧開了些,開心的模樣就像個小女孩似的,讓開車中的唐律心臟坪坪跳,沒辦法親吻她,只能把她的手拿到嘴邊親吻,聊表慰藉。
他親暱的舉動,溫柔的神情,讓黎安真臉上的表情也跟著泛柔了起來。
「老公。」她輕喚他。
「嗯?」他與她十指交握,柔柔地應了一聲。
「以後我們之間不管發生任何令對方不愉快或心存懷疑的事,一定都要把它說出來,絕對不能悶在心裡,一個人在那邊生悶氣好嗎?」她心有所感的說。
「嗯。」他同意的點頭。「任何事都要誠實以對喔。」
「我知道,我已經學到教訓了。」唐律澀聲道。「對不起,如果我當年肯把事情說出來,好好的和你談一談的話,我們就不必白白浪費這六年的時間了。對不起,老婆。」
「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透。」她說。
「什麼事?」
「你從來就不是一個缺乏自信的人,至少我一直都這麼覺得。為什麼你那時候會輕易的因為聽到幾句話,就深信我不愛你呢?」黎安真眉頭輕蹙的凝望著他問道。這個問題她怎麼想都想不透。
「也許和那段時間我工作太忙,完全沒空陪你有關。」唐律沉默了一下,緩緩的開口。
「什麼意思?」她聽不太懂。
「那陣子,因為叔叔突然過世和爺爺突然病倒,公司的重擔一下子全壓在我身上,讓我有如蠟燭兩頭燒,完全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陪你。」「這又不是你的錯,我從來沒有因為這樣的事埋怨過你。」
「我知道,看你無微不至的替我負起照顧爺爺的責任,我就知道自己沒娶錯人了。」他說著,忍不住又將她的手拿到唇邊溫柔地吻了一下又一下。
黎安真靜靜地看著他,聽他繼續往下說。
「爺爺的病逝對公司的營運造成很大的傷害。」他的臉上籠罩著哀傷。「叔叔的意外過世對公司來說是個打擊沒錯,但是因為還有爺爺這個精神支柱在,所以軍心才能勉強穩定下來,但是不到半年的期間爺爺也跟著走了,整個公司頓時人心惶惶,成了一片散沙。」
「但是有你在不是嗎?」
「就是有我在,才會這樣。」
「我不懂。」黎安真不解的搖了搖頭。
「對那些老員工來說,我只是一個毛頭小子而已,涉足餐飲事業也不過才三年,雖然年紀輕輕就掛著總經理的頭銜,但那全是因為家族的庇蔭,跟實力毫無關係。」
「可是你已經在公司裡待了三年,他們應該都見過你的工作能力了,不是嗎?」
「他們認為那都是爺爺和叔叔教我做的,我只是聽命行事而已。」他陰鬱的說。
「怎麼會這樣?」
「我不介意他們的懷疑,因為只要給我時間,我就能夠證明他們的想法是錯的。所以我工作的更加賣力,將全部的心力都投注在工作上,但是相對的,我也更加沒有時間陪你和兒子。對於這件事,我一直都耿耿於懷的惦記在心裡,偏又能力不足,無法在最短的時間內改變現況,然後!」
「然後就發生了那件事,讓你對自己失去自信,相信我可能真的因為你沒時間陪我,而對你產生了怨懟?」她猜測的說。
「我一直記得你當時說了一句話。」他告訴她。
「什麼話?」
「你說你深深地領悟到一件事,那就是錢不是萬能的,至少它買不到愛情。」
「這是實話,但是跟你和我無關,因為我們之間的愛情和錢無關。」
「那時候的我也許真被鬼迷了心竅,腦袋裡的想法是,你之所以會和我結婚,除了因為我有錢之外,還有我會陪你、寵你、愛你,但是叔叔出事之後,我因為工作而完全冷落了你,讓你頓時領悟到錢不是萬能的這件事。我的自信完全崩潰。」
「你真笨。」她心疼的輕罵。
「我也這麼認為。」他自我挖苦。
「以後不准你再一個人胡思亂想,心裡有疑惑就要說出來,即使導致夫妻吵架也沒關係,因為吵架也是溝通的一種。」
「好,寧願吵架,也不可以冷戰,悶不吭聲。」
「好,一言為定。」
幾個小時後,他們在夢時代找回了已和先一步到達的雙胞胎玩瘋了的兒子,訓了他一頓後,才告知他兩人決定重新住在在一起的消息,那時兒子臉上驚訝又歡喜的表情,他們這輩子絕對不會忘記。
*** *** ***
「安真,明天晚上我們要幫顏經理慶生,你要不要一起來?」同事小葉興匆匆的跑來問她,黎安真大約可以瞭解她興奮的原因,因為顏經理是公司未婚女性的夢中情人,高大、英挺、收入又高,在保險業界可是赫赫有名的超級業務員,最重要的是他才三十三歲而已,而且未婚。
「抱歉,我得回家。晚上不能放我兒子一個人在家。」她歉然的搖頭說。
「你可以把你兒子一起帶來。」從旁插來顏經理的聲音。
「顏經理。」小葉頓時雙眼發亮看著心儀的經理。
黎安真搖頭。「別開玩笑了。」
「我是認真的。晚上我們要去的是KTV,不是酒吧,小孩子也可以去。」
「現場都是他不認識的大人,他去那裡幹麼?」她只覺得好笑。「你們去吧,好好的玩。還有,祝你生日快樂,顏經理。我和客戶有約,先走一步了。」揮揮手,離開公司,黎安真對於尾隨在她身後的失望視線,始終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