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羅千強一愣,意識到她話中有話。
她暗吸口氣後,道:「我要辭職。」
「辭職,為什麼?」
因為歐御笙一直要求她離開羅千強,但她不會坦白告知。「就覺得很累,不堪負荷,所以想離開。」
他立刻否決。「不許,你才幫我完成一個重要任務,搶到『紅人集團』的合約,往後我還要借重你,你怎麼可以走?」
「但……我想離職耶……」看來他似乎不想讓她走。
「是薪水不夠高?」
「不,我很滿意了。」
「工作挑戰性不夠?那這樣好了,你以後就在我的辦公室工作,我會更器重你,也讓你負責更多的事務。」
「不用了,我就是覺得累才想休息,也許會出國深造唸書。」
「你要出國?」
「是,所以我一定要離職。」
「那你……選擇到哪個國家唸書?我讓你去子公司服務。」
「千強集團」也有海外子公司,他硬要留她。
「不行,我負荷不了一邊讀書一邊工作的疲累。」她搖首,斷然拒絕。「謝謝總裁抬愛,但我真的得離職,我會做好交接工作的。」
「『紅人集團』合約已簽定,咱們是大勝的一方,但你卻選擇此刻離開,怎麼可以?不行,我不想放過你這個人才。」他還要利用她哩,怎麼能讓她走?糟的是采旋阿姨此刻跟父親出國遊玩,他難以找她商量以及處理此事。
「謝謝總裁的挽留,但我得走。」
「你要好好考慮清楚才行。」該怎麼留下她呢?
「叩叩」,敲門聲打斷兩人的對話。門扉跟著被推開,但見許艷麗素手撫著右臉,低著頭走了進來。
「艷麗……你的臉怎麼了?」羅千強與范曉破嚇一大跳,她姣美的臉蛋看起來很淒慘,右臉居然是腫的。
「嚇,你不是請假?」許艷麗抬眼見到范曉破竟然在場,嚇了一大跳!撫著腫得像豬頭的右臉頰連連後退,還以為她仍在請假中,所以才來找羅千強尋求安慰的。
「許小姐,你的臉是……怎麼回事?」范曉破疑惑地問。
「我的臉,不小心撞到門。」許艷麗側過首,不敢講實話。
她今天早上出門時遇上幾個凶神惡煞,其中一人一見到她就賞她個巴掌,疼得她差點瘋掉。只是她不敢反擊,因為對方直接警告,如果她再次找人攻擊范曉破,就會讓她死得神不知鬼不覺。
當下,她很清楚自己是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她因為氣惱范曉破跟羅千強友好,於是派小嘍囉去教訓范曉破,要她知難而退,再加上范曉破請假,還以為自己成功教訓了她,而且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狀態。沒想到卻被盯梢,而且還被反擊。在被打了一巴掌後,打她的人還要她不許追究,否則下回她將會變成一具屍體,她嚇壞了,立刻保證不再追究此事。此時看到范曉破不明所以的樣子,又不像是她所指使,許艷麗隱約覺得「歐風集團」的歐御笙是范曉破的靠山。如果是,那她更不能再追究,對方的威脅很清楚,若再發生事端,她這輩子就真的吃不完兜著走,而「歐風集團」的確有本事讓她痛苦一輩子。
「怎麼可能撞門會撞得這麼嚴重?」范曉破不太相信。
「你別問了,不關你的事。」許艷麗煩躁地走到角落,就是不想多說些什麼。
范曉破看著許艷麗猖狂之氣消失,而且對她講話顯得小心翼翼,跟上回的囂張態度截然不同,彷彿在害怕些什麼。
難不成歐御笙派人教訓了她?
很有可能,那傢伙總是愛用出其不意的狠辣手段教訓他所討厭的人。
羅千強突然覺得氣氛怪異,問道:「你離職跟艷麗臉上的傷有關係嗎?」
「沒關係。」
「沒關係。」范曉破與許艷麗竟是異口同聲。
許艷麗緊張地道:「我還是先去醫務室抹抹藥好了。」決定離范曉破遠一點,等她走後再跟羅千強撒嬌。范曉破目送許艷麗離開,這才回頭跟羅千強道:「我離職是我自己的事,跟別人無關,請總裁不用再留我了,我心意已決,不過我保證會完成交接才離開公司。」
「你真的不再考慮?」
「不。」
羅千強皺眉,看來完全沒有轉圓的餘地,只好點頭暫時同意。
不過在交接上他會盡量拖延,待采旋阿姨回台灣後,再商量看要怎麼處理才好。
數日後!
「不會吧?」
何采旋倏地站起,對於聽到的回報十分錯愕與震驚!
她才下飛機回到台灣,回到「他」所送的豪宅裡,忘了帶出國的手機裡滿是簡訊,尤其是她在歐家主宅裡的暗棋傭人呂叔,發來數封求見的簡訊,表明有急事,於是立刻找他來問個清楚。
「御笙少爺跟范曉破連袂找老爺子,他們三人在餐廳談了很久,至於內容是什麼,我並不清楚。」
「不過我很確定老爺子對御笙少爺與范曉破十分的不滿意。」
「這幾天我甚至聽到老爺子對御笙少爺有所訓示,他真的在生御笙少爺的氣,然後三房住處瀰漫著一股低氣壓,三房好像對御笙少爺觸怒老爺子的做法很吃驚,卻又不知所措,天天一副如喪考妣的慘樣。」
呂叔一五一十的將所見所聞向她報告。
何采旋聽著,身子激動到微微發顫,她吸氣鎮定心神,然後進房間,再出現時,手上已拿著一張支票。
「我知道了,這二十萬支票拿去,是給你通風報信的獎賞。」
「謝謝夫人。」呂叔為了錢,一直在暗中幫助二房夫人。
「小心點,別被發現你跟我接觸。」
「知道了。」
待他走後,何采旋坐回紅色沙發上,手指按著額頭,思忖好久好久,然後,她開心地笑了起來。「歐御笙跟范曉破又走在一起了。」她嘖嘖稱奇,對這樣的演變直呼意外。「原以為范曉破走了就走了,歐御笙是不在乎的,想不到居然又在一起,這是在搞什麼鬼?怯,隨便吧,終究是年輕人,做事不講道理,不僅攪亂大家的判斷,還因此激怒了歐鶴。」何采旋說著,卻笑得更開懷,有種勝券在握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