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從搜集到的資料與照片上,看到長伴在采旋伯母身邊的並不是歐伯父,而是羅千強的父親羅翼,甚至連羅千強也出現在照片裡頭時,范曉破這才弄清楚原來采旋伯母與羅千強是一夥的。
「你可以明白我為什麼不告訴你所謂的敵人是誰了吧?如果我提了采旋伯母,你能忍住不去詢問個清楚嗎?然而你若去追究,歐家必然鬧到天翻地覆,再加上還沒有拿到證據可以證明采旋伯母在暗中陷害你我之事,就只會打草驚蛇。」
「也是啦……難怪你要我眼見為憑。」范曉破承認自己個性衝動。不過想到她是歐提業的媽咪……她的心沉下。「所以你早知道采旋伯母有問題,而且是跟羅家勾結上的,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放掉『紅人集團』的合約讓給羅千強?」
「這麼做是為了鬆懈采旋伯母的戒心,雖然我從以前就懷疑她有問題,但也沒證據。你離開我身邊,轉到羅千強身邊後,我在惱怒妒忌之下也覺得怪異,所以故意讓出『紅人集團』的合約,讓自己成為失敗者,就是希望我的退縮能解出答案來。」
「原來如此。」她總算明白他輕易讓出合約給「千強集團」是為了試驗。
歐御笙再說道:「而後我把你找回身邊,我讓你跟我一起出現在爺爺面前,並且拒絕相親宴,我用激怒的法子對待爺爺,目的就是要采旋伯母露出馬腳來,否則沒有證據,我的指控只會讓眾人以為我在誣賴她,畢竟二房與我們是競爭關係。」
「嗯。」她明白了,也就是要讓采旋伯母以為勝券在握而露出馬腳來。
「現在證據到手,采旋伯母與外人勾結陷害歐家子孫為真,這件事情若是讓爺爺知道,伯母根本無法在歐家待下去,歐提業的希望也將跟著落空。」他收起照片,要找機會好好運用這些證據。「采旋伯母是那麼的厲害,防護網無一絲疏漏,若非這次她太過得意,失了戒心,讓我們有機會找到線索與照片,可能現在還在一籌莫展中。」他便是靠著她的興奮情緒才能引蛇出洞,接下來就要讓她嘗嘗樂極生悲的下場。
「你從以前就懷疑采旋伯母了呀?咦,等等,從以前?你對采旋伯母的懷疑從以前就開始了?」范曉破錯愕極了。
「沒錯,從以前我就覺得她有問題。」他說著,詭異一笑。他的笑容讓范曉破想起多年前的一些古怪禍事,就像她印象深刻的食物中毒溺水意外,當年歐御笙就說自己是被陷害的,只是她不信。還有,跟他在一起所發生的奇怪車禍,難不成……都是采旋伯母的陰謀詭計。
「所以食物中毒溺水……」
他接話。「連那場車禍也是她所為,你說過,你在機場見過她。」
「呃,對耶,是有這件事。」她回憶起那一段,看來真是她作怪。「采旋伯母對你做了這麼多惡劣的傷害,她好過分呀,那現在怎麼辦?你打算怎麼做?」
「一勞永逸的解決,讓她不敢再找麻煩,讓她自己甘心退出這場繼承人的競爭,不敢再反撲。」他已有決定。
范曉破看著他,心情卻是愈來愈沉重,弄清楚真相後也開心不起來,因為想到自己的妹妹正與歐提業糾纏不清,而采旋伯母正是歐提業的母親,那她跟御笙要怎麼對付采旋伯母而不傷害無辜的另外兩個人,怎麼辦?她該怎麼做?
「奇怪?為什麼還沒走,歐御笙跟范曉破不是要出國,他們已被摒除在繼承權之爭外了,該走人才對呀!」采旋在屋子裡不安的走來走去,一直以為這兩人會打包離開台灣,退出歐鶴的生日宴會,但沒有,他們仍賴在台灣。何采旋感覺到事情有點不對勁。她原本把握不會再有變量,可是看見歐御笙與范曉破好整以暇的態度,她的自信消失了點。
鈴〞。手機響起。
她接起,是汽車保養廠來電通知。
她的座駕回原廠做保養,而技術員打電話通知她在車子裡頭發現了一顆極精密的追蹤器。
何采旋臉色大變!
她被盯梢了。
再想到歐御笙與范曉破怎麼不離開台灣且態度輕鬆……
難不成是他們所為?
「糟糕。」何采旋心倏沈,懊悔地喊道,想到這陣子她經常跟羅翼在一起而且忘了防備,該不會讓歐御笙掌握到她的動態了吧?
有可能。她太大過意了。她氣惱地搗住了臉龐,顫語著:「不行,都走到這地步了,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宣佈繼承人的時日已接近,此事要速戰速決才行。」心慌意亂下的何采旋決定採用非常之法。
她的秘密不能被揭露啊。
尤其她不忠於歐家的作為若被揭發,必然禍延歐提業,到時候歐家查起提業的身世可就……
不,不能讓歐鶴知道一切,不能!
那有什麼辦法讓歐鶴確立提業為繼承人?
對了,讓他簽下移轉財產給歐提業的有傚法律證件,那麼她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這日。何采旋一早就找上歐鶴,對他道:「父親,我在桃園附近發現一家餐館,廚師手藝極佳,烹調出的美食色香味俱全,堪稱極品,我知道父親喜好美食,所以想帶您去嘗嘗。」
「好。」歐鶴答應,他確實喜歡美食,而媳婦有心,他也不以為意地跟著媳婦出門。何采旋親自開車帶著歐鶴一路向桃園而行,只是路徑卻是愈走愈往郊野去。
「怎麼餐館會在這種地方?」他看了下四周環境,覺得奇怪。
「郊野清幽,而且有山林食材,就地取來的食材最新鮮乾淨,所以我才會大力推薦啊。」
「有道理。」
忽然間,後方一輛廂型車以極快速度衝過來,超越了他們的座車,還突然打橫,擋住他們的去路。
「怎麼回事?」何采旋煞住車子,一臉震驚,但心裡卻滿意對方的適時到來。
她便是要製造一個被綁架的場景,再慫恿歐鶴立下遺囑,讓歐鶴把財產的承繼權給歐提業;換言之,這擋路的人是她花錢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