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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她粉腮綻笑的模樣,簡直融化了哲勒沐的心。莫非他上輩子欠了她什麼,這輩子教他像癡心人一樣,只願求得她一笑,當真什麼都不在乎了。

  「這栗子糕是由前朝御廚所做,朕之前嘗過,味道不錯,你喜不喜歡?」他親自餵了口栗子糕進她口裡,突然,畫舫用力搖晃了一下。

  她立刻臉色蒼白的將手中的糕餅放下,扭身緊緊鑽住他的衣袖。

  他面色一沉,明明交代要小心駛船的,正要開口問是怎麼一回事,赤力已由艙房外匆匆奔進。「汗帝,是額倫親王的船差點與咱們的撞上了,王爺這會正要上畫舫來向您請罪。」

  「王爺來了嗎?!」一聽見赤力的稟報,冉璧璽松下心來,面上恢復血色,綻出一抹笑。

  哲勒沐將她驚喜的模樣瞧在眼底,臉色有點難看。

  「額倫叩見皇兄!」才片刻工夫,額倫已進到艙房內,見到冉璧璽也在,愣了一下後,才跪地朝哲勒沐行儀。

  他眸光一閃,露出笑容。「起來吧,朕見今日風和日麗,便興起游河的興致,想不到你這小子也忙裡偷閒了,聽說還擦撞上朕的畫舫?」他笑問道。

  「我已罰過船夫了,不過驚擾聖駕,罪該萬死,還請皇兄恕罪。」額倫仍跪著沒起。

  「沒事的,不過是小小擦撞,不見怪,起來坐吧,既然上船了就陪朕喝一杯如何?」

  「是。」額倫這才起身,往他身旁的空位坐下,目光正好與冉璧璽對上,見她也笑吟吟的看著自己,心頭頓時一陣發熱,竟有些激動。

  「王爺,好一陣子沒見著你了,從蒙古回來後,你都很少進宮,近來也不見你去靶場了。」她含笑的問候寒暄。

  額倫僵了僵臉龐,略瞥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哲勒沐,輕描淡寫的帶過,「近來忙著圍剿達利汗在大都的軍隊,比較沒空去靶場了。」其實不是他不進宮,而是總有人阻止他進宮拜見,且就算進得宮門也匆匆催他離去,皇兄這麼做的用意他不是不明白,一開始確實感到很憤怒,覺得皇兄奪人所愛。

  但,這陣子他聽聞不少皇兄是如何專寵於她,這股怒氣才因此漸漸消下,皇兄……也是真心的!

  他很清楚,當皇兄認真起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與他爭,達利不能,自己當然更不能。於是近日他盡量收拾心情,壓抑對她的想念,沒料到今日竟教他再度見到她,讓他原以為已平靜的心,又情不自禁的再起波瀾。

  「達利汗還好吧?外頭在傳,他一度想咬舌自盡,說是不想蒙羞被俘?」冉璧璽尋了話題問。聽說達利目前被軟禁在宮裡,而他帶來大都的親兵因為可汗被俘,又有十萬軍隊包圍蒙古部落,早嚇得潰不成軍,額倫目前正在收拾這些殘兵。她實在不懂,這達利汗居然膽大包天,敢在哲勒沐的地盤上與之正面衝突,據聞哲勒沐本來還沒打算這麼快與達利汗翻臉的,結果達利汗向他討了樣東西,就徹底激怒了哲勒沐,不僅下令關人,還不顧其它蒙古汗的譴責,硬是決定攻伐達利汗的屬地。

  她很好奇,達利究竟向哲勒沐討了什麼,讓他這麼生氣?

  「他哪捨得死,不過是做做樣子,顯點氣節出來,讓他不致被自己的族人唾棄。」額倫嗤之以鼻的說。

  「嗯,堂堂一個大汗被人軟禁,確實是件丟臉的事。」她頷首道,自從上回在晚宴上見過達利汗後,她便對他沒了好感,直覺這人對人不懷好意,本能的想對他敬而遠之。

  「達利假尋死也只是想激起他子民的憤慨,讓他的士兵在對付咱們時更勇猛罷了。」哲勒沐淡淡的開口說。

  「大哥放心,我會緊盯蒙古那邊的情形,不會讓達利的人在激憤下突圍成功的。」額倫馬上保證。

  「嗯,別說這些。對了,你府裡也有兩位福晉,這回出遊可有帶著哪個福晉上船?」哲勒沐瞥他一眼的問。

  這一問,讓額倫遽然望向冉璧璽,好似怕她不高興,見她並沒有特別的表情,這才放鬆下心情,但回頭就見皇兄用著森冷難解的神情看著他,他臉一燙,有些難堪。

  他出醜了,自知這心思若再不仔細掩藏,恐怕會惹禍上身。

  「這回我誰也沒帶,是自己上船的。」他清了乾澀的喉嚨後說。

  「自己一個人游河,不覺孤單嗎?」哲勒沐撇笑問。方才當他提及額倫的福晉時,瞧見璧璽並無反應,讓他的怒氣消減不少。

  「有那兩個女人在才吵,所以我一個人上船圖清靜。」額倫笑說。心知肚明剛才的狀況,若冉璧璽對他有任何一絲的情緒醋意,大哥八成已對他種下殺機……他不禁狂冒出一身冷汗。

  但隨即回頭又想,她什麼情緒都沒有,這不就表示她對他並無男女之情……心情自然又往谷底蕩。

  哲勒沐不再多問,心知弟弟不是傻子,自是知道該怎麼做的,他很重視這個手足,並不想真的想對他下手。

  「咦,王爺,我送你的香包你還佩帶著啊,這味道怕是要淡了,過兩天我再給你縫個新的。」冉璧璽沒發覺兩個男人之間的洶湧,忽然見到額倫腰間繫著她縫送他的香包,立即喜孜孜的說道。

  她說完這話,兩個男人全變了臉,額倫是驚慌,哲勒沐則是大怒。

  額倫瞧著他烏黑的面色,心驚膽跳的道:「不用了,這香包我是今日上船時一時興起才佩帶上的,不過我發現系這東西太娘味了點,不太合適身份,既然巧遇,這……這香包還是還給你吧!」縱然萬般不捨,卻也明白這東西萬不可再留了,他慌忙的取下那只日日都會繫上的香包,忍痛的將它塞回她手中。

  冉璧璽愣了愣,「原來你不喜歡啊,當初我送你時,我還以為!」

  「抱歉,我得告退了,就不打擾皇兄與你游河的興致了。」額倫慌然起身,朝哲勒沐跪安後,連再瞧她一眼的勇氣也沒有,腳步匆忙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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