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看來,似乎真有那麼一回事的樣子。
可……老闆不是不久之後就要出嫁了嗎?
或許只是姊弟之情吧!
小刀確實惹人疼,做事勤快又乖巧聽話,而且總是笑咪咪的,所以老闆才會這麼愛護他。
突然,她看見老闆原本還算悠閒的姿態一變,站直了身子,望著前方,然後,笑了。
那笑容,讓洪大嬸驚詫了眼。老闆此刻的表情,根本就像是見著了心愛的人兒一樣!
她立即跟著望過去,果然看見小刀在圍巾上抹著手,笑咪咪的朝她們這邊蹦蹦跳跳的走過來。
老天啊,難道……傳言是真的?
老闆和小刀……
「洪大嬸,你下去忙吧,小刀我帶走了。」居無言對她交代,沒有發現她驚詫的表情,因為他的視線裡只有談西施。
「是……」洪大嬸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覺得有些慨然。如果老闆和小刀的性別換過來,那該有多好啊!
最後搖頭一歎,她進去忙了。
「事情做好了?」居無言低聲地問,抓著袖子輕輕的為談西施擦了擦額上的汗水,瞧她忙得滿頭大汗,幸好她用來將臉抹黑的東西不怕水,否則她的臉可就精采了。
再一會兒。談西施搖頭,伸出食指比了比。她剛剛把三盤剛出爐的黃金酥塗好蛋黃,灑上黑芝麻,又送進烤爐裡,所以還要一會兒。
「小刀,黃金酥我會拿出來,你可以先走了。」洪大姊朝他們喊。
談西施回頭,對她一揖,然後笑盈盈的望向居無言。
「那……可以走了?」他微笑詢問。
談西施點頭,兩人這才並肩從後門離開。
這兒是後街小巷,多是每家店舖的後門,所以除了偶爾鋪子的人出來丟垃圾之外,幾乎很少人走動。
「今天上哪兒?」談西施低低地問,雖然沒人,她還是很小心。
「我晚點兒有事要辦,所以等一下先送你回去。」
「那正好,我今天時間多些,應該能把那幅百子圖繡完。」雖然有些失望,談西施還是笑著說。
「交貨的時間還早,別太累了。」居無言有些心疼的摸摸她的頭。
「不會的,那晚上若繡好了,我送去給你。」
「不行,今晚我有客人。明天吧,反正不急。」
「喔……」談西施失望的垂下頭。所以今天接下來這麼長的時間,都不能再見到無艷姊姊了。
「怎麼了?」居無言關心的抬起她的下巴。
「沒、沒事。」她一怔,覺得臉兒又開始發燙。她望著無艷姊姊,眼底有著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眷戀。
居無言看見了,心頭重重的躍動著,還再忍兩個多月啊……
第5章
居無言的客人,是他的表哥余岳中。
「情況如何?可有什麼進展?」見表哥大搖大擺的走進來,他也不囉唆,直接切入正題。
「親愛的無艷表妹,表哥我才剛進門,連坐都還沒坐下、連口茶都還沒喝,這樣不太對吧!」余岳中嘻笑調侃。
「得了,我這裡又沒其他人,表哥就不用作戲了。」居無言翻了一個白眼,不過還是倒了一杯茶奉上。「哪,洞庭碧螺春,方才才沖水,特地為表哥泡的。」
「呵呵,無艷表妹好貼心,知道表哥就愛這茶,唉!表哥真是好捨不得你遠嫁南方。」余岳中笑嘻嘻的啜了口茶,瞇了瞇眼,「乾脆表哥收你為妾可好?反正你表嫂也挺喜歡你的,你們就一同來服侍我吧!」
看來表哥是作戲作上癮了,真是受不了,可惜他沒那個心情附和。
「表哥,請言歸正傳。」他正經八百的說,「時辰不早了,我相信表哥也想早點回家,不希望在這裡耗太久才對。」
唔,好吧,他說的沒錯,他確實想快點回家抱老婆,唉!
「好吧!既然無艷表妹這麼不知情趣,表哥也只好委屈點了。」余岳中惋惜的說。「府衙和知府府邸,幾處重要地方的人物全都照你說的,該疏通的、能疏通的,都疏通好了,不過有些人,在我觀察之後,判定不值得收買,所以沒找上他們。」
「誰?」他得知道誰不是自己人。
「其中一個叫陳孰,據說是陳知府的遠房親戚,是跟著陳知府一起上任的,平日狐假虎威,橫行霸道,幾乎把同僚都得罪光了,和陳知府並列府衙最惹人厭的對象第一名。還有一個叫郭遙,是株牆頭草,只懂得逢迎拍馬的小人,目前是依附在陳孰這面糞上之牆上,就算收買了,隨時也可能為更大利益出賣我們。」
「嗯。」居無言點頭,對於表哥的判定沒有異議。「談老爺呢?」
「放心,談老爺子在裡頭雖然不能太舒適,不過也不會讓他吃太多苦,病也請大夫診治過,日漸痊癒中。」
「多謝,讓表哥費心了。」聽到好消息,居無言鬆了口氣。明天或許可以告訴西施她爹無恙的消息,讓她能寬心些。
「這只是小事,不過……」余岳中忍不住蹙眉,「無言,錢財的支出我沒意見,反正銀子都是你在賺,你也挺會賺的,可是除了錢財之外,你還拋出那麼大的誘餌,不怕到時候兌現不了嗎?你要知道,那些人之所以願意站在我們這邊,錢財的利誘只是一個小小的因素而已,最主要的全都是衝著你拋出去的那個誘餌啊!」
「表哥,陳知府不得人心也不是兩三天的事,打從他上任之後,大夥兒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沒被當人看待過,早就積怨頗深了,想要扳倒他,換個人接任知府一職,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居無言淡淡一笑,胸有成竹。
「是嗎?」余岳中挑眉。要扳倒一個知府,叫不是什麼困難的事?「無言,你別忘了,陳知府可是宰相朱厲的門生。」
「呵呵,表哥,一年多前,凌國舅長公子強搶民女人府凌虐,被不明人士『下毒』,從此雄風不起一案,你可記得?」他突然笑問。
「唷,這不正是表哥我的拙作嗎?」余岳中呵呵一笑,其實不是下毒,而是以獨門手法封了穴道。「不過這兩者有何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