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公孫朗毫不留戀地立刻甩開玉飛雙的情勢來看,這玉飛雙果真不對勁……
賈罷一臉無措,白蘋火大地奪走藥瓶丟出船外。「你不要聽他胡說八道,他這人心腸很壞。」
「這個……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不打擾玉姑娘了。」賈罷眼神閃爍,托辭而走。
「等一下,賈罷……」
白蘋見他走得更急,頓時感到難堪,他也太不給她面子了吧!沒關係,還有其他人……當她轉向焦汕與霍昌時,就見他們不知何時已經離她幾尺遠,霍昌回頭給她一個憐憫的眼神。
白蘋真想直接跳船離開,這些人……她試圖找尋好心人士,剛剛他們說話時,旁邊還圍了四、五個人,這時不是藉故跟旁人說話,就是悄然離開。
她是怎麼了,突然變成人人害怕的瘟神嗎?有沒有這麼誇張……
蒼天啊……她悲慼地望著晴空,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慘忍,老爺爺,你有沒有聽到我的心聲啊……不管這是線上遊戲還是黃梁一夢,都快點把我弄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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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那個女人一直在偷看我們。」
「不用理她。」公孫朗無聊地拋著手上的面皮屑,看著海鳥爭相競奪。
「爹幫她買了船票,可她到現在還沒做過一件正經事,連衣服都還沒洗過,這樣放過她太便宜她了。」公孫右一臉不甘。
公孫朗扯了下嘴角。「她會回來的。」
父親的話讓公孫右振奮起來,他朝玉飛雙那兒瞄了一眼,說道:「她又開始吐了。」
這時白蘋一邊嘔胃酸,一邊覺得自己實在太可憐了,剛剛還好好的,結果現在又不舒服了,船到底什麼時候靠岸啊?
昨天吃進去的東西早就吐得一乾二淨,一早起來胃仍是空的,現在只有胃酸能嘔,實在難受,唯一安慰的是暈船症狀沒有昨天那麼淒慘,雖然胃還是擰著,但至少沒有翻騰攪動的感覺,只是身體沒什麼力氣……
看到公孫朗在那裡悠哉地喂鳥,真想衝過去給他一陣打,都是他害的,她本來就要脫離苦海了,都是他們這對父子……太可惡了……
早知道她應該暗中進行叛變計畫,她太衝動了,問題是……她從來就不是冷靜的人……她靈光一閃,莫非老爺爺把她弄到這裡來是要她來學習如何冷靜下來嗎?
嗯……她又吐了一口,虛脫地差點癱在地上。完了,她腦袋一片空白,已經無法思考。
叭嗚——叭嗚——
忽然間一個奇怪的聲音響起,像是船開的汽笛聲,白蘋不明所以的張望,還沒瞧見是什麼發出的聲音就聽見有人叫喊:「有船靠近,是海賊,海賊……」
海賊?海盜嗎?白蘋睜大眼,發現大夥兒跑向甲板的另一端觀看,白蘋也想過去,忽然間咻咻咻飛箭射來,白蘋嚇得趕緊蹲下,甲板上一片驚慌,尖叫聲跑步聲不絕於耳,她不敢站起來,怕被箭給射中,正想著要躲在哪兒時,一把箭咚地一聲定在她雙腿前,差點沒把她嚇死。
還好,還好,差一點……
咻咻咻、咚咚咚,又有三支飛箭射到她這兒來,她驚叫著後退。怎麼回事,箭怎麼老往她這兒飛?
一抬頭,公孫朗氣定神閒地揮著衣袖,就這麼左撥撥,右撥撥,那些箭全往她這兒撥來了。
「喂,你幹嘛一直把箭撥到這邊來。」她朝他吼,一邊蹲著身往旁挪。
他瞄她一眼。「原來你在那兒。」
她為之氣結。「你根本是故意的。」
「你不要侮辱我爹。」公孫右冷哼一聲。「要殺你比殺螞蟻還容易。」
「殺我幹嘛?」她瞪他一眼,忽然間有個靈感,趕忙低著頭朝他們父子衝去。
「你躲我們這裡來幹嘛?」公孫右火道。「不要臉的東西,躲我們後面幹嘛?」
「我這不是躲,我這是武學最高境界,叫移形換位大法。」她笑嘻嘻地說,雖然現在情勢恐怖,但海賊一來,有個事分心,好像就不怎麼暈船了。
公孫朗瞄了眼躲在身後的她,忽然間一個側身,就讓她暴露在箭矢中,白蘋一聲驚叫,趕忙藏到他身後。
「你差點害死我。」她生氣地抓住他的衣裳。
「你這個無恥的女人,怎麼不叫那個胖子保護你。」公孫右踢她一腳。
「現在不是算舊帳的時候。」她瞪他一眼。「海賊都來了還計較這種小事,我們現在要團結一致,還有男人心眼要大點。」
「你再不放手,我可會砍斷你的手。」
聽到公孫朗的冷言,白蘋趕忙鬆開抓著他衣裳的手。「別砍,別砍,我知道你們生氣,可是……也不能怪我,你們對我那麼壞,不是……我是說你們又不喜歡我,我也不想礙著你們,所以如果賈罷能幫我,你們也輕鬆是不是,我也是為你們著想,既然我們處不好也沒必要硬湊在一塊兒……」
「那你還來,滾出去。」公孫右又踢她一腳。
「我現在還不能壯烈犧牲,我還得去見米蘭蘭。」她說道。「別再踢我了,海賊上船了……快看!」
她這一喊,把公孫右的注意力暫時轉移,海賊在兩船間搭上木板,成群地到他們這兒來,手上拿著各式兵器。
有三個武功較好的,直接凌空飛來,白蘋猜想飛過來的大概都是老大、老二這種上位的。
海賊們幾乎都戴著面具,不過凌空飛來的幾個卻都沒戴,難道他們不怕讓人見著他們的臉嗎?還是說……他們易容?看這三個長相普通,體格都不錯,兩個高一個壯,壯的那個提著大刀,另外兩個都沒拿武器。
看了那麼多武俠片跟武俠小說,白蘋立刻對那兩個沒拿武器的心生警覺,這種沒帶武器的,表示對自己的武功相當有自信。
她小聲問道:「公孫朗,你功夫行不行,能不能把他們打跑?」
「我爹可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