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去吧,有什麼!二皇兄要去江南?」羅璟突然跳了起來,整個人精神全來了。
「噓、噓!爺,小聲點,千萬別給冷總管聽到小的來通風報信。」賈小六嚇得差點鑽進桌底下。
羅璟提起他衣領,把他拉了起來,大大誇獎了他,「小六,你這次做得好!本王帶你去看看江南的好風光吧!」
二皇兄居然只邀五皇兄,沒邀他,這不去抗議怎麼行!
嘻嘻嘻,有了二皇兄「撐腰」,看這冷少懷還敢吭聲嗎?
他忍不住開始幻想起江南的好山好水和美食佳餚,幻想他在煙雨江南之中,畫舫之內,入眼美景,入口美食,手攬美人!這美人有著纖細腰身,白皙面皮,細長鳳眼,直挺鼻子,薄唇紅潤,嘗起來溫熱柔軟……冷不防一雙冷冰冰的鳳眼瞪來,嚇得他全身一震,美夢碎裂!
不可、不可,萬萬不可帶她同行,否則這一路上又得和一堆文字和數字為伍!他瞇起了眼,雖然覺得可惜,但為了能夠去江南好好透一口氣,他還是讓她留在府內「看家」吧!
安親王親自開口,冷總管的確無法拒絕,但她其實是看在這段時間羅璟雖然嘴裡抱怨,還是認真向學的份上,才讓他出門,這一點她倒是沒讓羅璟知道。一趟江南行,各懷心思,安親王羅非為了掩人耳目才邀多人前往,目的是不著痕跡地暗中前來處理「鳳女能者」鳳梅破被他的手下從鳳谷擒出來一事;德親王羅雋愛上「皇嫂」,此去是希望遠離京城能將她忘懷;孫少凡準備趁這次機會向羅非坦白身份!
只有羅璟,真正是出來遊山玩水,但他沒想到二皇兄也把冷少懷算了進來,結果他的「苦日子」沒有結束。
船行江南,中途經過天崖山,一行人夜宿德親王在天崖山的別館……
「戶籍劃分如民戶、軍戶、站戶、匠戶、儒戶、醫戶、獵戶、鹽戶、運糧戶,不同戶計的隸屬與管理自不相同,在納稅應役方面的義務也有差異。」
羅璟瞇起了眼,恨恨地瞪著冷少懷的後腦勺,看她站在樓窗邊,面對窗外夜色,嘴裡滔滔不絕。深更半夜的,念這些硬邦邦的東西給他聽,她絕對是存心整他的吧?莫非她已經知道他暗中買通此地總管,讓兩人同處一房,共睡一床之事?
「賦稅主要是稅糧和科差。稅糧分為丁稅和地稅兩項,丁稅每丁二石,地稅每畝三升,各戶類分別按不同規定交納其中一種。如民戶……」冷少懷負手轉過身來,卻見他雙手徐緩解開錦帶,脫下外衣……
「……如民戶,交納的稅糧是視丁稅和地稅哪一項稅額多而定。軍戶、站戶之土地四頃以內可免稅,逾數交地稅……」她維持平淡聲調,平穩陳述,波紋不興的目光看著他把錦帶連同那件淡青色外袍扔在地上,身上僅剩一件夏日薄透的白衫和長褲。
「這什麼鬼天氣,這麼熱!」脫了外袍不夠,他嘴裡抱怨,手沒閒著,彎腰脫下靴子往地上丟,又把白衫拉開!
只是初夏,能熱到哪兒去!她轉開目光,神情微惱,耳根子紅,唯有聲音平淡,「科差包括絲料和包銀。每戶輸納的絲料為一斤六兩三錢,其中也有戶類差別!王爺,請專心聽。」她聽見又有衣服落地聲,細頸轉不過去,腦袋裡自動閃過她不想看的畫面,逼得她終於出了聲,冷冷警告他!不許再脫下去!
「科差繳納也有戶類差別,本王都聽進去了……」羅璟晃呀晃地晃到她面前,低頭一臉認真地問她:「總管,各戶類差異何在呢?」
燭光晃閃,照著一副結實偉岸的赤裸胸膛出現在她面前,她一愣,眼色冷,不為所動,繼續說:「……稅收主要用於治理河渠,鋪橋造路,建造官捨!」
啪!
羅璟忽然伸手觸摸她的唇,手都還沒碰到,就被她迅速拍掉,聽她厲言怒斥:「屬下已經言明,屬下無此嗜好,王爺自重!」
「好痛啊……你下手可真快,也真重。」他甩了甩手,俊臉上滿是無辜和委屈,「總管,本王只是想提醒你,科差各戶類差別你還沒講完,跳得太快了。」
冷少懷一怔,頓時面皮發燙,別開了臉去,「……時間不早了,今日到此為止吧!」
羅璟那張俊顏立刻從委屈轉為眉開眼笑,馬上拉起她的手來,「總管說得是,那咱們上床就寢吧!」
「王爺!」
羅璟迅速將她攔腰一抱,火速衝上床!
冷少懷來不及訓斥,憤而想推開他,兩手摸到他赤裸的皮膚,霎時滿手滾燙,耳根子紅。她才一閃神,稍稍遲疑,就被他抱上了床!
「少懷,你對本王如此有心,本王不會辜負你!」他終於把美人摟抱,心花怒放,手忙腳亂,急著脫去她衣衫,和她肌膚相親。
他的重量壓著她,壓痛了她胸口舊傷,她疼得無力抵抗,咬牙隱忍,瞇眼瞪他,「胡言亂語什麼?」
她幾時對他有心了,他又胡思亂想些什麼?
羅璟低頭貼著她的臉頰,滿足地吸取她身上好聞的味道,對她真是崇拜又愛慕地說:「這兩個月來本王忙得焦頭爛額,方知總管過去的辛勞。這幾年來你這纖細的肩膀代本王扛了重任,從來不曾吭聲……」
他寬大的手掌罩住她的肩膀撫揉,冷少懷使力把他撥開了。「少懷,你對本王費心,正是你對本王有心,為何還要拒我於千里之外?」他甜膩的語氣帶著撒嬌的味道,壓在她身上,撫摸著她身子的曲線,隔著夏日薄質料子,輕易感覺到她確實裹了胸……
他眼裡染了情慾,想起昔日曾經共睡一床的寒夜,相隔一年多了,他每到夜晚就思念著兩人共睡的日子,渴望擁抱她……如今撫摸著她,不知是衣料薄的關係,還是歲月改變了她,他發現她的曲線更加明顯了,身子也更為柔軟,更惹他慾火高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