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我的大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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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一時間,羞澀難當,她猜自個兒不僅臉紅耳熱,整個人肯定都紅了,從頭頂心熱到腳趾啊!

  「還好……已經不痛了,只是仍有些酸軟……」她再次被吻住。

  迷迷糊糊間,她衣衫盤扣被咬開,腰帶被扯松,前襟大敞,羅裙底下有只魔手造亂。「秀爺,現在天仍亮著,還不能……這樣不太好……」

  「呀啊——」

  「哇啊啊——」

  兩聲脆嫩的尖叫聲霍然響起。

  顧禾良墨睫微顫,親眼目睹男人那張充滿情慾的面龐如何在瞬息間變臉。兩人的臉離得好近,鼻側甚至還親暱相貼,他閃暗金的目瞳攏進所有意緒,深邃誘人……突然間,那耐人尋味的東西被黑墨墨地掩盡。

  她見他慢吞吞抬起頭,然後慢吞吞看向小廳通進內房的那道門。

  他揚唇在笑,對著兩個剛從大街上趕回來的小婢笑得眉飛色舞。

  「秀……秀爺……嗚……」

  「嗚……嗚哇啊啊啊……」

  結果,顧禾良還沒做出反應,連臉紅都來不及,她剛收的兩個貼身小丫鬟就被游大爺那抹笑嚇得嚎啕大哭,邊哭邊跑開。

  「哼!」他沒好氣地對那兩抹跑遠的身影皺皺鼻子。

  「秀爺嚇著銀屏和金繡了。」顧禾良不禁苦笑輕歎,此時神魂漸穩,她霞頰猶燒,下意識拉攏紊亂的衣衫,輕掩春光。

  「哼!」大爺收回目光,鼻子不通似的,哼得更響。

  顧禾良不以為意地摸摸他的頰,微微一笑。

  「秀爺肚子若不餓,那就等晚膳時候,咱們再陪老太爺一塊兒用飯。瞧,你渾身都弄髒了,發裡有好多木屑呢,我先服侍你沐浴,等洗乾淨再換件乾淨衣袍,心情就大好了。」

  他瞪著她,看得目不轉睛,看得極深極深,像要看進她骨血裡去。

  「秀爺?」噢,他該不是想……繼續做下去吧?

  感情複雜,千絲萬縷,游巖秀喉頭很沒用地發堵,熱氣威脅地逼近眼眶。

  「秀爺,怎麼了?」軟語低問,她心口怦怦跳。

  混帳!他的男兒淚近來實在很不識相,動不動就亂彈!可惡……可惡……

  「啊!」顧禾良陡地輕抽口氣,因為整個人又被狠狠抱緊,男人兩條臂膀鎖得她都快不能呼吸,奇詭的是,在被狠摟的那一刻,她有種被完全依賴、被強烈需求的感覺,惹得她眼睛濕潤潤,發燙……

  她聽到游大爺略沙啞地說:「等明天回『春粟米鋪』拜見岳父大人後,禾良,你跟我去見一個人,好嗎?」

  「好。」她溫馴應允。

  「那人住在西郊的『芝蘭別苑』,那座別苑是我爹為她建的,很美、很清幽……」

  男人的嗓音不知為何有些落寞。

  她聽著,內心輕絞,若有所思地靜靜疼著,兩隻被摟住的細臂盡可能地挪啊挪,然後將他回抱,試著疼他……

  永寧城西郊。

  過一座梅花滿開的雪林,林中有兩個一大一小相靠在一塊兒的天然湖泊,沿著大湖湖畔繞到另一端,出現一條窄長石徑,石徑依著坡地往上蜿蜒,爬至盡頭,景致豁然開朗,「芝蘭別苑」就建落在梅花深處。

  「娘,我成親了,這是我媳婦兒禾良。」

  別苑的小雅廳內,服侍的丫鬟為嬌貴主子燃起淨心薰香,香氣如絲,冉冉裊裊,宛如供著一尊羊脂玉觀音,坐在薄紗簾後的別苑主子一身雪白,只除那頭流泉般的黑髮添上玄色,其餘的皆白得透淨,不食人間煙火似的。

  顧禾良心性巧慧,即便驚懾於對方不合常理的年輕和美貌,當游巖秀對簾後女人說明她身份後,她深吸口氣穩住聲音,乖乖喊了聲。「娘。」

  隔著一層薄紗,猶能瞧出那白衣勝雪的女子貌美驚人。

  這位游夫人,永寧城的百姓怕是多數以上都以為她已香消玉殞,沒誰知道她隱居西郊梅林長達十多年。

  今日一見,顧禾良終於知道,丈夫俊氣逼人的美貌不是如傳言所說,是遺傳到上上一代游夫人的長相,而是與親生娘親像個十足十,只是游夫人更柔美、氣韻更飄渺、更沾仙氣了些。

  像是……沒有感情。

  她頸後一寒,心窩微痛,有股衝動想去握住丈夫收成拳頭的手,但見他整個心神都放在簾後那抹白影身上,她按捺下來,那心痛的感覺卻陡然加劇,幾是不忍去看他此時的神情。

  「娘,禾良是咱們永寧城『春粟米鋪』顧家的閨女,爺爺在立冬時向八大媒婆托媒,但媒婆介紹的各家姑娘,沒一個是我喜歡的,然後突然有一天,我就瞧見禾良,是我自個兒先相到禾良的,她……她對我很好,她很好……」說著,他氣息略沉,彷彿緊張著。

  「娘,您要瞧瞧我媳婦兒嗎?」

  顧禾良覺得自己像是深陷其中,又彷彿全然抽離。

  她是這對母子談話的重心,唯一的主角,然而整幕戲只有他獨演。獨角戲。他演得小心翼翼,渴望與他對戲之人垂憐,哪怕僅有一丁點兒的回應也好。

  簾內的冰雪人兒沉靜坐著,聽到他後面那一句話,她臉似乎朝他們側了側,很勉為其難。

  拜託,說些話。拜託,求求您說話,就算一句半句的也好,別讓他失望。拜託、拜託、拜託,求您……

  顧禾良不由自主地抿緊唇,手心和背部緊張得發汗,無聲祈求。

  他們今早回「春粟米鋪」,他這個外表峻酷慣了的女婿大爺雖然剛開始讓爹有些顧忌,但小婿拜見丈人的禮數,他做得十足十,教爹心裡頭好生歡喜。

  和爹一塊兒用完午飯後,他們才離開米鋪。

  然後他帶她出城,兩人同乘一騎,一路往西郊來。

  這座「芝蘭別苑」明明是游家的產業,而他明明是游家的現任主事,進入苑內竟然還得等通報。再有,那是他親生娘親,做兒子的想見娘一面,一樣也得等。

  他們在小雅廳熬上快半個時辰,後來丫鬟點燃薰香,像是要把他們身上的陌生氣味先薰淨了,別苑主人才願意出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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