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暴君的逃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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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是我……」他試著把嗓門放大,可是平時任他鬼吼鬼叫的聲音,這會兒完全不願意配合,他只好繼續在房門上敲打。

  半晌,邢茉心慢慢的打開房門,他整個人虛弱的往前一撲,接下來他聽見驚叫聲,她擔心的問東問西,他想回答她,可是腦袋昏昏沉沉的,最後連意識也模糊了。當他清醒過來,已經躺在床上了。

  看著天花板,他還渾渾噩噩的腦子試著釐清眼前的狀況,當現實跟大腦完全接軌,他終於注意到右手邊好像被什麼壓住似的,轉頭一瞧,看到是那小女人疲倦的趴睡在床沿。

  舉起右手,輕柔的撥開她臉頰上的髮絲,輕撫著她的臉龐,可是這一動,讓她立刻驚醒過來。

  「你醒了啊!」她連忙坐直身體,同時伸手觸摸他的額頭,高燒退了。

  回以一笑,他試著想坐起來,她連忙上前幫忙,先扶他坐好,把枕頭墊在他背後,弄好後她坐回旁邊的椅子上。他四下打量了一眼,這裡不像一般的醫院。

  「這是私人診所,因為離民宿比較近,醫生也是阿姨和姨丈的朋友。」

  「……」他的聲音沙啞得好像含在嘴裡,古兀全沒辦法聽清楚,可是邢茉心不難猜到他在問什麼。

  「你感冒了,又沒有好好休息,還好表哥昨晚回來,否則單憑姨丈一個人,根本沒辦法把你送過來。」

  清了清嗓子,他的聲音還是很沙啞,可是清楚多了。「嚇到了吧?」

  「你存心嚇我嗎?這麼高大的人突然在我前面倒下來,而且全身熱呼呼的會燙人,我還以為自己在作惡夢。」此刻的她還餘悸猶存,從來沒遇到這種狀況,真擔心他腦子會燒壞。

  「我體溫本來就偏高,每次戚冒都會發燒超過四十度,通常吃顆退燒藥、睡一覺就沒事了。」這種事對他而言稱不上家常便飯,但也算得上習以為常,因此每次出門他必定隨身攜帶藥品,可是一開始並沒有計劃在這長期住下來,當然也沒有留意到這方面的準備。

  「我警告過你,要你放慢腳步,不要太累了,你卻工作到三更半夜,難怪身體要抗議。」

  他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妳怎麼那麼清楚我工作到三更半夜?」

  「我……猜的啊。」這會兒輪到她滿臉通紅,看起來好像著火了。

  每晚睡覺前,她總會不自覺的走到他房門前巡視一番,也許是想確定他沒有包袱款款的半夜落跑回台北。

  「真是了不起,那妳猜猜看我躺在床上的時候都在想些什麼。」

  「這……我怎麼知道?」

  「妳不是神通廣大嗎?」夏御風靠向她,顯然不打算就此善罷罷休。「還是說,妳根本是半夜躲在外面偷窺我?」

  「我……幹麼偷窺你?」眼睛不自在的飄來飄去,她就是不敢直視他。

  「妳當然不用偷窺我,只要敲門,我就會歡天喜地幫妳開門。」眼神轉為幽幽的哀怨,他一定要藉此機會抒發一下鬱悶的心情。

  「我的女人明明近在咫尺,為什麼每天晚上我要『獨守空閨』呢?」

  獨守空閨?真是令人哭笑不得,邢茉心實在不知道如何響應比較好,還是轉移話題吧。「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回台北。」

  瞪大眼睛,他是不是聽錯了?「妳要跟我回台北?」

  「我還以為你很希望回台北,難道我誤解了嗎?」

  「我真的不是在作夢嗎?」他抓起她的手,示意她拍打他的臉,她卻柔柔的捏了一下,感覺很不真實,他乾脆自己一巴掌打下去,她驚嚇的連忙抓住他的手,他咧嘴一笑。「這真的不是夢。」

  「這當然不是夢,如果我讓你在這裡過年,我很難對夏伯伯、夏伯母交代。」

  笑臉瞬間垮了下來,他嘴一撇,沒好氣的道:「我爸媽的面子還真大。」這個女人很可惡,她就不能單純為了他嗎?

  「還有,我也不想讓日夏食品的員工把我當成狐狸精。」

  「……日夏食品的員工也挺有面子的嘛!」他的嗓門越來越大,這會兒沒有人相信他是個病人。

  「還有,最重要的是,我捨不得夏御風太辛苦了。」

  「夏御風……」慢半拍反應過來,他唇角往兩邊上揚,嘿嘿傻笑了起來。

  「你安靜的躺下來休息,吊完點滴就可以回民宿了。」她想幫他躺下來,他卻一把抱住她。

  「夏御風,生病的人就應該安份一點。」她不敢亂動,就怕拉扯到他另外一邊打點滴的手。

  「我已經好久沒有抱妳了,這種感覺真好。」他喜歡她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種柔和的馨香,聞到這味道,他就會覺得很平靜、很舒服。

  「你來這裡的第一天不是抱過了嗎?」那天他抱了她有十分鐘之久,如果不是阿姨出聲打斷他們,趕他們回房間,出入民宿的客人說不定以為他們是雕像。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等你身體好了,你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我已經好了。」他真的覺得自己現在精神抖擻。

  「你忘了自己還在打點滴嗎?」

  「我可以不用打點滴了。」

  她威脅的道:「你不安份點把點滴打完,我們只好後天再回台北。」

  這下子夏御風馬上放開她,乖乖躺下來,雖然他也喜歡這,但能早點回去還是好的。

  原本以為回到台北,他就可以每天晚上抱著心愛的女人,可是他錯了,道理很簡單,而他完全沒有反抗的立場。

  「你們兩個還沒有結婚,不可以住在一起。」

  邢孟天輕輕鬆鬆一句話,夏御風瞬間從天堂摔回地上。原來不是只有女人會為難女人,男人也會為難男人。

  振作一點,此路不通,還有別條路可以通,漏洞是人鑽出來的,他好歹不是摔到地獄,順著傑克的魔豆仍然可以爬到天堂。

  「每天晚上十點之前,我要看到我妹妹回到家。」邢孟天真的有夠狠,瞬間又潑了他一盆冷水,完全斷了他偷雞摸狗的可行性。早知道如此,他和她待在宜蘭的民宿還比較幸福,如果他有心半夜偷渡進她房間,絕對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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