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帶手機嗎?』她問。
「呃?沒有。」他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放在袋子裡,到這裡之後還沒拿出來過呢。「你呢?有帶嗎?」
「在我的背包裡。」她連抬手拿下背包都懶了。
梅鴻傑立即幫她找到手機。
「手機關機呢。」他將手機遞給她。
「嗯,打從休假開始,我就沒開機,要不然怎麼可能這麼清靜啊!」就算不開機,她出門還是習慣帶著手機,以備不時之需,譬如現在。
「說的也是。」梅鴻傑點頭。「不過你不擔心公司如果有什麼重要的公事,急著聯絡你怎麼辦嗎?」
「那不是一間沒有我就會倒的公司,我也不會認為自己這麼偉大。再說,休假前我把手上的案子能處理好的都先處理好了,不能的也都交代得很清楚,不然你以為那幾天我為什麼那麼忙?」蕭靖筠按下開機鍵,輸入開機密碼,在搜尋系統的時候,她忍不住叮嚀,「你跟姑丈說的時候,不許說是我體力不濟喔!」
「那要怎麼說?」他傷腦筋。
「不管,你如果這麼說,姑姑一定會取笑我的啦!到時候你就別想再碰我了,因為我要保持體力。」她威脅。
這怎麼成!慾望一破閘,哪還防堵得了呢。
「那說我體力不濟腿軟好了。」他自我犧牲。
「你敢!」這種說法更糟,活像她如狼似虎似的將他搾乾一樣,更丟臉!
「那到底要怎麼說啊?」他要自我犧牲也不行喔!
「反正,不許提到有關體力的事就對了。」蕭靖筠給個底線。
「好吧,我不會提到任何有關體力的事。」他忍著笑,免得被罰睡地板。「那我就說……腳踏車沒氣了,怎樣?」
「可是它們有氣啊,姑丈來了之後,不就穿幫了?」
侮鴻傑朝她眨眨眼,起身轉開輪子的氣嘴,放氣。
「喏,這不就沒氣了。」他笑,接過她手機準備打電話。
誰知手機才一搜尋到服務系統之後,一通通簡訊和語音留言便如潮水般湧來。
「哇!還真是不得清靜呢,你的信箱肯定被灌爆了。」他歎為觀止,又將手機還給她。「要不要先處理?」
蕭靖筠無奈的一歎,開始滴滴滴按著,打算先閱讀簡訊。
手機突然乍響,嚇了她一跳,差點摔了手機,幸好梅鴻傑眼明手快,手一伸,及時抓住她掉落的手機,卻不小心壓到按鍵,接通了電話。
「喂?蕭小姐嗎?喂喂?蕭小姐,我是大樓警衛李強,喂?」
兩人都聽見了,相視一眼,蕭靖筠接過他遞過來的手機。
「李先生,有事嗎?」兩人頭靠著頭,湊在一起聽著。
「謝天謝地,蕭小姐,你總算開機了!我們找你和阿傑已經找了三十幾個小時了!」警衛李強喊著。
她是蕭小姐,他卻是阿傑,到底誰才是大樓多年的住戶啊?
「李大哥,發生什麼事了?」梅鴻傑問。
呃,好吧!她叫李先生,傑可是叫李大哥呢,難怪。
「阿傑?你也在,太好了,我跟你們說,你們家遭小偷了啦!」
「什麼?!」
*** *** ***
當他們匆匆抵達家門,已經是晚上了,面對的,是一室狼藉。
屋裡被破壞得非常徹底,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值錢的東西能搬的都被搬空了,搬不走的,就全給破壞了。
聽說,是星期五發生的。
之所以沒人察覺,是因為八樓的屋主那天開始整修房子,出入的人多了,施工的噪音掩蓋了所有破壞的聲音,又或者,被當成是施工噪音給忽視了。
從大樓的監視錄影中,排除掉大樓住戶外,再經過和八樓屋主、工頭比對過之後,過濾出兩個不是大樓住戶或其拜訪的親友,也非施工工人的男人,現在警方正循線追查當中。
「雖然他們將帽子壓得很低,看不清楚他們的面貌,不過你們從他們的體型舉止,認得出這兩個男人的身份嗎?」警察問。
「我不認識,看不出來。」蕭靖筠搖頭。
「先生你呢?」警察問梅鴻傑。
「我也沒印象。」他也搖頭。「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大門並不是被強行撬開,鎖頭裡面也沒有明顯的刮痕,顯見歹徒是用鑰匙開門的。」警察解釋。
「歹徒……有鑰匙?!」蕭靖筠臉色變得蒼白。
「初步判斷是這樣沒錯,所以我們認為很有可能是熟人所為。」
「熟人?!」渾身一顫,她無法接受。
「別怕,靖筠,我陪著你。」梅鴻傑擁住她,溫聲安撫。
「你們要不要再看清楚一點,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嗎?」
「沒有,我沒印象!」蕭靖筠用力的搖頭。歹徒有她家的鑰匙,還可能是熟人所為?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
「那麼你們認識的人當中,誰有你們家的鑰匙?請把名單給我們,我們才好過濾。」警察追問。
她還是搖頭。「沒有,我沒有把鑰匙給別人,只有我們自己有。」
「那先生呢?你有將鑰匙給別人嗎?」
「沒有。」梅鴻傑也搖頭。
又回答了一堆問題,做完筆錄之後,警方說,有進一步的消息會再通知他們。
從警局出來,蕭靖筠便不發一語的走向車子,上車之前,被梅鴻傑拉住。
她疑惑地抬頭望向他,他輕撫她的面頰,從她手中拿過車鑰匙。
「我來開,你休息一下。」他溫柔地說。
她只是望著他,不動。
「靖筠。」梅鴻傑彎身與她平視,望進她顯得有些無神的眼。「我在你身邊,你可以依靠我,我會陪著你的。」
蕭靖筠眨眨眼,一會兒才慢慢有了動作,額頭輕輕的靠在他肩上,長長的吁了口氣。
「傑……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她茫然的低喃著。「我只要一想到歹徒有鑰匙,甚至可能是我認識的人,我就覺得好可怕,是對我有什麼深仇大恨,才把我們家破壞得那麼徹底?」
「警方只是猜測,並不一定就是熟人。」梅鴻傑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