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要一個秘密花園,以後有孫子孫女時,讓他們玩。」蘭父打啞謎似的說。
「那得耗費很長的時間。」蘭皓成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能兩全其美。
「只要得到的結果是好的,又何必急於一時?既然是計畫,就好好的推行,將退路全部鎖死,不管對手再怎麼掙扎,最後推倒國王的人還是你。checkmate」
蘭皓成投降了,推倒黑方的國王,看著父親,「如果把對方害死了,怎麼辦?」
「對方有說過她快死了嗎?」
「沒有,我發現她有快死掉的跡象。」
「所以你就抽手了?」蘭父對小兒子的性格還算瞭解。
「嗯。」蘭皓成點頭,難過溢於言表。
「你有想過此時抽手,只會加速對方的死亡?」
蘭皓成愣住。
蘭父將棋子重新擺好,「再下一盤?」
他恍恍惚惚的跟父親重啟戰局,這次以更快的速度宣佈投降,再次推倒國王,然後將棋子重新排好。
「不玩了,應該叫大哥在家裡開麻將團的。」
「沒耐性的小鬼。」蘭父下西洋棋的技術是全家最好的,不過打麻將的能力卻是倒數第一。
「我是沒耐性啊!雪茄,留著下次回來再抽。」
「你一次也不可能抽完一整條雪茄。」蘭父白了小兒子一眼。
「我走了。」蘭皓成似乎從父親那裡得到了什麼啟示,急急起身。
「你媽跟你嫂子都會去看車展喔!」蘭父提醒。
蘭皓成沒有回應,快步走出書房,先到嫂子的工作室拿了白色紙袋,然後從走廊的電梯直接進車庫,躲過待在起居室的母親與嫂子,離開老家。
蘭皓成走進法醫研究所的大樓,與警衛打了聲招呼,便朝張晏颯的辦公室走去。
來到辦公室,他發現裡面沒人。
料想她應該是待在解剖室,他轉身前往,途中遇見了管理室的人。
「啊,蘭先生,這個時候你還來呀?」
蘭皓成停下腳步,拍了拍他的肩,什麼也沒說,繼續走向解剖室。
張晏颯正在消毒器具,背對著門口,並沒有發現他的到來,直到肩膀被按,被迫轉過身子,拿掉眼鏡,還來不及判斷發生什麼事,便被吻了。
她原本想要用力推開那人,睜大了眼,在熟稔的懷抱裡放鬆了戒心。
是蘭!
不久之前還透過手機聽到他疏遠的聲音,現在他竟活生生的出現在她的面前,抱著她親吻。
張晏颯被吻得分不清天南地北,搞不清楚怎麼回事,嗅到了他身上那微微的雪茄味,這與平常不同的味道讓她伸手環住他的背,想記住這個味道,卻因此記起自己在哪裡。
「蘭……等等……」她在他密集的吻下,掙得一絲呼吸與說話的空間。
蘭皓成不理她,唇舌繼續糾纏著她,他的手不知何時解開了她的衣服,掌心貼著她的腰背,滑進她的內衣,撫摸她柔軟的胸脯。
她倒吸一口氣,緊抓著殘餘的理智,雙手推擋他的胸膛,逃離他綿密的吻。
「這裡……不行……」
「我知道。」嘴巴這麼說,蘭皓成再次吻住她,舌頭伸進她的口中,愛撫她敏感的上顎。
張晏颯脆弱的嗚咽一聲,膝蓋一軟,整個人癱軟。
若不是她撞到解剖床,跌坐地上,只怕他們兩個就要在這裡……
「你在幹嘛?」她抖著唇,眼眸含淚的看著幫她整理好衣裳、戴上眼鏡的蘭皓成。
「想你。」蘭皓成依依不捨,在她的頸子上種草,然後攙扶她起身。
「我這樣,你也能發情?」她恢復理智,低頭看著穿得像屠夫的自己,難以置信的問。
「為什麼不?」他反問,清澈而漂亮的眼眸直視著她。
「啊?」她一頭霧水的看著他。
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比起狼狽的自己,蘭皓成就像早晨一樣的清爽,儘管頭髮微亂,卻更加迷人。
張晏颯的視線跟著他移動,滿心滿眼除了他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事物。
「這給你。」蘭皓成撿起一進解剖室就扔到角落的白色紙袋,遞到她的面前。
她看看紙袋,又望向他。
「嚇到了?」
「啊?」她還耽溺在眼前的美色中,回不了神。
「你走神了。」蘭皓成拉著她一起坐下,執起一綹被他弄亂的髮絲,纏在手指上把玩。
張晏颯深深吸氣,再吐氣,待他在她身上製造的熱潮與情潮稍稍消退後,才與他四目交接。
「對……對不起。」她想笑,可是抖得厲害的唇瓣洩漏了她內心的緊張與慌亂,還有害怕。
「我好想你。」蘭皓成訴說。
「分……分手?」所以他是想在他們真正切斷之前來一炮嗎?張晏颯傻傻的想著。
「你在想什麼?」他彈了下她的額頭,顯然看穿了她的想法。
「啊?」她驚慌失措,絞扭著雙手十指。
「你為什麼把自己當成充氣娃娃?」
「我……」張晏颯一臉受傷的咬著下唇,「表姊跟你談過了?」
若不是如此,以他們在電話裡的結論,他怎麼也不可能主動再來找她。
「我跟你之間不需要她當傳聲筒。」蘭皓成皺著眉,又彈了下她的額頭。
「很痛……」她委屈的摀住額頭,含淚看著他。
「你在想什麼?統統說出來。」他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犀利的直視她的眼。
張晏颯縮了縮肩膀,被迫說出自己的想法。
「因為你長得太好看了,又有才華,世界很大,大家都知道你,家世背景也是一流的,從小就在那樣高貴的環境長大,我……我只是個呆子,什麼都不是,根本配不上你,連在床上都呆板得要命……跟你說話的時候,只要你一看我,我就暈頭轉向,全身血液倒流,想要撲倒你。我常在想,如果你是假人或是死人就好了,我便可以很正常的跟你說話,可是我又不希望你死掉,也不希望你是假的……你這麼漂亮,畫出來的畫都那麼美麗,連這個藝術白癡也能被打動……」
蘭皓成神情古怪,揚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