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我都會待在書房工作,我需要安靜,沒有特別的事請別打擾我。」別跟上位胖大媽一樣在他耳邊碎碎念不停,忙著跟他報告左鄰右舍發生什麼事情。
「當然。」向晴藍點頭應允。
就算他倒在書房變成乾屍,她也不會去理他,頂多——
收取門票,歡迎大家進來參觀。
「對了,還有……」
又有?!就說這男人很龜毛吧!
「還有什麼規定?」向晴藍咬牙笑問。
「早晨七點半是我的早餐時間,我習慣吃火腿蛋吐司配現搾果汁,中午十二點整吃中餐,五點半用晚餐,除早餐外吃什麼隨你,這樣有問題嗎?」
他是老人家嗎?居然每天三餐時間都訂好了,看來這男人的龜毛程度有五顆星的境界。
「沒有。」她假笑回應。
「既然沒有,你剛搬進來有很多東西要整理,我不打擾你了。」秦曦亞點點頭,隨手幫她帶上房門離開。
這男人真的很怪!
「小P,別到處亂跑。」把可愛的迷你豬放到床上,向晴藍挽起衣袖整理東西。
她明白當秦曦亞的助理管家的決定很衝動,可是有時候人就是需要一點衝動不是嗎?否則,她就得乖乖回家聽老媽的話去相親了。
將衣物一件件收進衣櫃裡,她突然停下動作,腦海又浮現秦曦亞那抹令她心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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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半托著腮,被黑色布料緊裹的長腿交疊,濃密眼睫下,狹長魔魅的黑眸斜睨著徐祺淵,性感薄唇懶懶綻開一抹如冰刃的笑痕。
「他來見過你了?」男人毫不掩飾對話裡那個「他」的鄙視。
「我沒想過他會來。」靜靜回望對方沒有一絲表情,不得不承認男人如惡魔般讓人沉淪的魅力,連同為男人的他都忍不住被吸引,遑論女人?
徐祺淵老實回答。
「我也沒想到。」男人性感唇角一撇,惱怒。
「你可知他在路上遇見什麼?」徐祺淵靠向椅背,問。
「我怎麼知道?」男人濃眉緊鎖,暴躁不耐。
「他遇見一名身上有宋可兒影子的女人。」徐祺淵故意慢慢地說,睿眸沒錯過男人臉上最細微的表情。
他不信他會毫無所感。
果不其然,男人臉色倏變,冷沉陰鷙。
「這個白癡!」他咬牙低罵,異常暴怒。
「對於這樣的他,你打算怎麼辨呢?」徐祺淵好整以暇的看著男人,習慣他易怒的脾氣。
「你儘管放心,我和他之間的事遲早會解決的。」一抹幽光從男人眼底疾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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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真的整天關在書房裡耶!
抹去額間汗珠,向晴藍俯身撿起散落滿地的厚重書本,一本一本將它歸到原木書架上,順手把髒衣服全塞進洗衣籃裡,目光不知道第幾次溜向長廊盡頭緊閉的房門。
他不出來也好,她不習慣和人同住一間屋簷下,更何況只是第二次見面的男人。
「從沒見過一個人有這麼多書……」光收飲茶室的書就收到腰酸背痛,還有會客室、休息室、客廳……想到還有很多地方等著她整理,向晴藍忽然覺得好累。
「幾乎都是醫學、心理學的相關書籍……」向晴藍邊整理堆滿地的書,邊自言自語,直到瞥見書架最上面一層的書。
「《二十四個比利》、《第五位莎莉》……」向晴藍挑眉,被勾起興趣。這特別的書名害她肚子裡的書蟲蠢蠢欲動,她偷懶一下應該無所謂吧?
玉手剛碰觸到藍綠色書皮,還來不及抽出,眼角餘光便瞥見一抹黑影。
誰?!
向晴藍飛快回頭,此時窗外微風吹入,風鈴輕響,安靜寬闊的大廳內沒有半個人影。
「……」
這間日式大屋除了房間內的擺設現代化外,外觀盡量維持原樣,散發著草香的榻榻米地板,古色古香的小矮几,整整兩大面的書牆;薄薄紙門外,前後庭院相通,鵝卵形青石鋪路,兩旁種滿竹子,光影稀疏地灑落……
住在這種年代久遠的古式木屋,很容易讓人有詭異的聯想,例如——
鬧鬼。
向晴藍抽書的手停下,靈活的眼珠子左右張望。她發誓,她剛剛真的感覺到有人在窺探她,那炙燙濃烈的眸光幾乎要將她的背脊燒出兩個窟窿,還有點陰風慘慘的味道。
時近黃昏,在這白日與黑夜交接的時刻更顯詭譎,一陣涼風吹來,吹亂向晴藍的長髮,令她心中發毛。
最最標準的惡人無膽。
「哈羅?有人在嗎?」推開紙門,她不確定的輕喊。
竹葉沙沙搖動,無人回應。
「哈羅……」這一回,她的聲音更小了,平時凶巴巴的氣勢蕩然無存。
偶爾凶凶人還可以,對付阿飄的話……
喀。
還來不及細想,身後已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輕響,向晴藍驚跳起來倉皇轉身,冷不防撞進一堵堅硬的胸懷。
「好痛!」捂著鼻子,向晴藍退了兩步差點撞上門板,淚眼汪汪。
「抱歉,我不是故意嚇你的,你沒事吧?」秦曦亞連忙扶住她,面露歉意。
是他?!
「秦曦亞,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揉著鼻子,向晴藍埋怨。
這男人非得神出鬼沒嚇死人才甘心嗎?
「我剛出來。」推了推眼鏡,秦曦亞在她身後探頭,好奇查看,臉上仍掛著那抹溫吞無傷的笑。「你在看什麼?」
紙門外同樣綠竹參天,沒啥特別。
他身上有種乾淨好聞的皂香,讓人安心。
向晴藍眼眸裡映滿他的笑顏,有他在身邊,似乎恐懼和不安感都消失了。
「我——」面子重要,死都不能承認膽子小,向晴藍粉唇動了動,轉移話題。「你不是一直關在書房?怎麼出來了?」
似貓的燦眸熠熠發亮,像兩丸晶瑩透亮的黑寶石,跟記憶中的影像重疊了,秦曦亞瞳眸微凝,手像有自我意識般順了順她被風吹亂的髮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