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我家有位多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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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難道要他告訴她,練武會讓她短命?他回想這五天,她對武學的癡迷和狂熱……他說不出口。

  「沒什麼,只是你太厲害,讓我很難堪。」他希望她快樂,因此,那些不開心的事,暫時還是別提了。他岔開話題。「你餓不餓?我讓人給你準備飯食。」

  她摸摸肚子,這才發現自己真的餓壞了。

  「好啊!多煮一些,我肚子都扁了。」

  「你跟老二一樣,就是個武瘋子。」幸好,他很懂得照顧這樣的人。「你先去洗澡,我去吩咐廚房做菜。」要準備些清淡、易消化的菜餚,才不會傷了她的身體。

  他送她到客房,然後來到廚房,半途,卻接到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尤貪歡走了,但留了一顆大炮彈給大鏢局——兩個魔女教徒。

  真是見鬼了!尤貪歡怎麼會跟魔女教的人走在一起?

  柳乘風看著兩個連二十都不到、容顏冰冷的姑娘,好頭大。

  他問:「是尤姑娘帶你們進來的?」

  小姑娘戒備地看著他,一句話不吭,只遞給他一張紙條。

  那上頭的字,他一看就知是尤貪歡的手筆。

  紙條上寫著:孤女二名,煩請收留。

  他瞧兩個姑娘頭上的鳳凰釵,就知她們是魔女教徒,哪是什麼孤女?尤貪歡還想騙他。

  該死的尤貪歡、天殺的女惡魔!她難道不知道,現在整個武林都在搜捕魔女教徒,他若收留兩個姑娘,一旦被發現,大鏢局禍患不遠。

  他沒有想魔芳馡也是魔女教徒,即便有人發現了她的身份,他也會不擇手段保護她。

  可是兩個小姑娘……她們也許年輕、不解世事,但要柳乘風冒著整個大鏢局被剷平的危險收留她們……

  「兩位姑娘貴姓芳名?」他問。

  小姑娘們抿著嘴,沒回答。

  「你們是怎麼認識尤姑娘的?」他再問。

  小姑娘們保持沉默。

  「尤姑娘可曾告訴你們,到這裡要做什麼?」他捺下脾氣,拋出第四個問題。

  小姑娘們的嘴巴硬是不開。

  柳乘風一陣厭煩。既然想要別人的幫助,就要坦誠點,她們什麼都不說,卻要他犧牲一切保護她們,他看起來像個熱血昏頭的呆子嗎?

  「兩位姑娘想必有難言之隱吧?既然如此,柳某不便相逼,兩位姑娘且在此處休息,柳某告辭。」他一走出門,就聽見後頭傳來重重地落閂聲。

  柳乘風被氣得反笑出來。她們真是把他當賊了。

  問題是,這裡是大鏢局,不是魔女教,她們就不懂得尊重一下他這個主人嗎?

  他不想維護這樣的人,又擔心魔芳馡發現他對她的同門見死不救會生氣,她們畢竟是師姊妹,基本情分還在,而且他也不忍把兩個姑娘丟出去送死。

  怎麼辦?他捻著手指,思考有沒有兩全之策。

  半晌,他伸手招過一名鏢師,在對方耳邊說了幾句話。

  當晚,廚房給兩個姑娘送去一份摻了散功藥的晚餐,把她們的武功都廢了。

  柳乘風聯絡人牙子,將她們賣到沛州有名的大善人楊府裡做丫鬟。

  楊府的老太君是出了名地待人慈和,而且楊家有兩個兒子在京裡做官,所謂民不與官鬥,江湖再怎麼搜捕魔女教徒,總不至於打進官府中人的府邸殺人吧?

  這一招既能保住兩個姑娘的命,又不必拿大鏢局的前程冒險,兩全其美。不過從此以後,兩個姑娘要靠自己的雙手掙飯吃了。

  柳乘風才不管她們做不做得了婢女的工作,他對她們沒有責任。

  他這一切做得很隱秘,除了幾個心腹,無外人知曉。不過……

  他送兩位姑娘出大鏢局時,她們極力掙扎,他居然被打傷了。

  柳乘風第無數次反省自己低微的武功,是不是該下一番苦心修煉了?但是……好麻煩啊!

  「總鏢頭,你還好吧?」一個鏢師問他。

  柳乘風摸著稍稍泛疼的胸口 ,不說話。練不練武是個很難抉擇的問題。

  「屬下去請大夫。」鏢師轉身往外走。

  「不必了。」柳乘風喊住他。「我沒啥大礙。你去傳書給二爺,告訴他,該回來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兩個魔女教徒在大鏢局出現的事若洩露出去,大鏢局肯定有麻煩,可若有柳照雪這江湖排名第五的高手在,那些衛道人士想挑釁,也得掂量掂量。

  「是。」鏢師走了。

  柳乘風繼續揉胸口,悶悶的,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但他又不想看大夫,那些藥好苦。

  他想到正在客房休息的魔芳馡,若能請她為他治療,不必一個時辰,他便能痊癒——

  可柳乘風不好意思說,自己遜到被兩個弱女子打傷了。

  他外表隨和,其實是個死要面子的人。

  柳照雪應該也能幫他治傷吧,真希望二弟快點回來……

  柳乘風打心底佩服魔芳馡,她先前練拳、連打五天五夜,才休息一晚,次日清晨,換把劍,又繼續練了。

  難怪人家這麼厲害。高手都是練出來的,不是想出來的。

  柳乘風知道,自己這輩子是成不了高手了,因為他只會去想要不要練武,卻不想親身實踐。

  他站在廊邊,看她舞劍,手腕翻飛——

  「呃?」他眨眼,明明看見她掠上半空了,怎麼下一瞬,卻出現在他眼前?

  「阿馡,有事嗎?」她看他的眼神不太好。

  「你受傷了?」她捉起他的手腕。

  「你怎麼知道?」

  「我聽見你的呼息不順。」她兩指點在他胸前,手掌往他胸口一拍,他覺得自己像個久咳不愈的病患,突然間,所有的病灶被除了乾淨。他深喘口氣,身體前所未有的輕鬆。

  「是誰打傷你的?」她臉色陰霾,很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夜晚。

  他不好意思說,打傷他的是她兩個師妹,而小姑娘們當時已經服下散功藥,一身內力去了七、八。

  「我跟局裡鏢師過招,不小心受傷,不是什麼大問題。」

  她想起他說過,武功不是全部,他還會品花、鑒玉、書畫、下棋等等無數技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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