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提過去的事!」紀瓷不高興的瞪他。
「好,往事如流水,然而你果真放下了嗎?你若真的放下了,這十年來就不會跟我保持距離,在我們之間築起護城河。」
「你想太多了。男女有別,不可能一直玩在一起呀!」她故作輕鬆的說,其實一顆心沉甸甸的。
霍勝法目光如炬的看著她一會,嗄啞的歎息了。「小瓷,去年在美國拿到學位準備回國的時候,我便告訴自己,絕不再讓你有機會封閉自己逃開我,我抱著『一定要把小瓷追來當女朋友』的決心才回國的。」沒說要追來當老婆,那太急了。
紀瓷的心揉成一團,小臉泛白。「霍勝法,我討厭你向我告白!」芳心大亂,分不清是酸抑是甜?「我們的父母當了半輩子的好朋友,也是最忠實的事業夥伴,你跟我哥也是,為什麼要破壞這份和諧?」
「小甕,你討厭我嗎?」
「不會。」她誠實的搖頭。
「只要你不討厭我,我們在一起就不會破壞任何一種和諧關係。」
「你少哄人了。你上次拐我陪你『模擬約會』,我已陪你去重溫木柵動物園和故宮博物院,今天又陪你吃飯,應該夠了吧!」
「吃飯怎能算呢?普通朋友也要在一起吃吃飯、聊聊天。」
「霍勝法、霍大哥、勝法哥,你饒了我吧!」紀瓷舉雙手投降。
「如果我不呢?」
她要喊救命了。
「我不要跟你談戀愛,如果失戀還好,萬一……我絕對不要啦!」有人不煩惱失戀,而擔憂戀愛成功的嗎?她不要這麼悲慘啦!
「你的『絕對不要』是什麼?不要跟我結婚,還是不要嫁進我家?」霍勝法節節逼近,答案已昭然若揭。
她頭發昏了。「我才二十歲,可以不回答如此高難度的問題嗎?」
霍勝法歎了口氣。「算了,我已知道答案了。」
紀瓷決定把嘴巴用來吃東西,少說話為上。只是,假使手機響了,不開口也不行,「哥,你怎麼打來?你不是在約會……哦,我正在吃……吃什麼?新疆烤肉串……」她突然莫名其妙的看看手機,遞了出去。
「哥要跟你說話。」
霍勝法接過她的手機,貼在耳側,只「喂」了一句,便聽見紀騰辟哩啪啦的說:「你怎麼帶我妹去吃烤肉串呢?那是炭火烤的吧!你應該知道那很容易致癌,怎麼可以給小瓷吃那種東西?萬一……」
霍勝法的臉上幾乎要冒出三條黑線,這個戀妹狂!
「阿騰,辛秀凡在你身邊嗎?」好不容易插進話。
「在啊!做什麼?」
「你不怕她吃醋,說你約會不專心,還有閒工夫管妹妹晚餐吃什麼。」
「秀凡不會那樣不懂事。」紀騰在電話那頭淡然而篤定的一笑。「喂,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下次不可以再帶小瓷去吃炭烤,你若不在乎我妹的健康,我怎能放心把她交給你?早知道就堅持你們一起來這家餐廳吃飯,低油、低鹽、低熱量,秀凡介紹的餐廳真不錯……」
霍勝法真想讓紀騰親眼瞧瞧,他的寶貝妹妹大口吃烤肉串吃得多爽,還趁他聆聽「魔音」的時候,把他的份也拿過去吃,是他有被虐待之虞,了不了?
莫非想泡人家的妹妹,就得承受這種不公平的待遇嗎?
「我妹的門禁是十點,記得送她回家,還有,不准吃我妹的豆腐!」叮嚀再三,紀騰終於收線。
霍勝法聽了一肚子氣,真想找他干一架!這個紀騰,過去覺得他樣樣好,怎麼一說要追他的妹妹,變態的死德行全跑出來了?
「我哥說什麼?」紀瓷收回手機,試探的問:「你在生氣嗎?」
「真希望紀騰也能『聽出』我在生氣。」
「為什麼?」
「他說我不該帶你來吃炭烤……算了。」男人不屑於告狀。
恍悟之色躍上眼底,紀瓷輕鬆回應。
「這樣啊!可是很好吃,不要常吃就好了嘛!不然下次若被他查到,我就告訴哥說『我在吃生菜沙拉』,反正他沒看到就好。」
不知怎地,霍勝法腦海中馬上浮現紀騰的另一番說教——「什麼?小瓷只吃生菜沙拉?熱量不夠,你就不能點一塊牛排給我妹吃嗎」。夠了!他要瘋了,他是律師,不是小說家,想像力不必太豐富。
「小瓷,你過去的男朋友都是被你哥一一擊退的吧?」
「沒有啊!」
「沒有?」難道紀騰只針對他?
「我沒交過男朋友,只有男女同學一起來我家玩。媽媽說太早交男朋友不好,識人不清容易被騙。爸爸說他非常開明,有喜歡的男生儘管帶回家給他監定,好壞他一看就知道。哥哥說,只要小瓷幸福就好了,所以這個男朋友人選必須全家一致審核通過。」紀瓷大大歎了一口氣。「所以,我到現在還交不到男朋友。」
交得到才有鬼!
霍勝法為之苦笑。「真不知該為你慶幸還是說你不幸?紀家人太保護你。」
「我覺得自己很幸福,也很幸運。」紀瓷笑臉吟吟的說。
霍勝法點點頭。「肯定自己幸福的人,一定會幸福。」目光緊緊凝在她動人的俏顏上,冷厲的眼神注入一抹柔情,「小瓷,不用再感歎你交不到男朋友,紀家人都知道,我就是你的男朋友!」
「噗——」剛喝進去的一口飲料,就這麼不雅又沒形象的噴了出來。「咳咳……咳咳……誰說……」
「小瓷,飲料難喝就別喝,不用吐出來。」瞧她嚇的!紀家的人肯定以為她已默默接受霍勝法,所以沒跟她討論「男朋友」這字眼。
看來他的誘妻計畫已初步成功。
紀瓷花容失色地瞪著他。「誰說你是我男朋友?誰會知道?」她沒說過呀!
霍勝法一臉回憶的表情。「當時在場的人有你父母、我父母、你哥和辛秀凡,大家一致舉雙手贊成。」
「有沒有搞錯啊?我沒答應的事,大家先替我同意,這有什麼道理?」粉白著臉,一顆頭搖得像搏浪鼓,堅決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