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姊信裡說的貴人會是誰呢?誰敢為我談家冒這麼大的險,和陳知府作對呢?」談虞姬偏頭。
「我想,應該是一個像我一樣愛上談家女的男人吧!」他微笑,用額頭輕輕的碰了一下她的額頭。
先是一愣,談虞姬隨即驚喜的瞠大眼。
「你的意思是,大姊信中這位貴人,與大姊兩情相悅嗎?」
火鈺珩輕笑,她的意思就是說,他們也是兩情相悅的。
「沒錯,應該是這樣。」雖然居無言並未與他談到感情的事,但,就當他是經驗談吧!
「是嗎?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她一臉欣喜。
「放心了?」他微笑的望著她歡愉的樣子。
「嗯,知道爹爹安好,算是放下一顆大石,不過事情沒有完全結束之前,就沒辦法真正的放下心。」談虞姬歎息。
「這是人之常情,不過至少不用那麼擔憂了。」火鈺珩輕撫她的臉,朝她露出一抹怨夫的表情。「現在,花點心思在我身上可好?」
「嘻,你的表情好奇怪,一點都不適合堂堂的大將軍。」
「我現在不是大將軍,而是一個即將和心愛的女人分別一個月的男人。」火鈺珩用鼻尖點了點她的鼻尖。「這三天陪我。」
「我哪天沒陪你呢?」想到離別在即,她的心也起了離愁。
*** *** ***
談虞姬沒想到,他所謂的陪他,是拉著她出府逛街遊玩。
「你到京城之後,都不曾出門過,不是嗎?」在她猶豫著,不想頂著這張臉出去的時候,火鈺珩這麼說著。
然後在薛從風的鼓吹,夏蓮的簇擁下,她便被他們三人給哄出了門。
街上非常熱鬧,主街兩旁店家林立,食、衣、住、行,南北貨物,甚至是番邦物品、各式各樣的買賣都有,就連人種也有許多不同。
她看見有金頭髮、紅頭髮、褐色頭髮,還有藍眼珠、綠眼珠、灰眼珠的番邦人,那高高的鼻子,深深的眼窩,實在很有趣。
這一切對她來說是那麼的稀奇古怪,讓她很快便忘了自己的顧慮,睜著一雙美眸看著週遭的景象。
乍膳,他們是在一艘大型的畫舫上用的,位置在甲板上,靠近船欄的地方,一邊遊湖賞景,一邊用膳品茗,還可以聽見美妙的樂音。
「這艘畫舫最大的特點之一,就是這個宛如仙樂的迷人樂音。」薛從風解釋,「彈奏的樂伶們在畫舫的最上層,不會受到不肖的客人騷擾,她們不見客不陪客,就是純粹的彈奏樂器。」
「這也沒什麼,小姐的箏和琵琶,都彈得比這個好。」夏蓮小聲的說。
「夏蓮,別胡說了。」談虞姬低聲制止。
「我說的是真的嘛!」她不滿噘唇。
「我想聽。」火鈺珩望著她,微傾身,在她耳畔微笑地說:「姬兒,今晚可願為我彈奏一曲?」
談虞姬雙頰微燙,羞赧的低垂螓首。
「當然可以,不過你別讓夏蓮給誤導,抱了太高的期望,我怕會讓你失望。」
「放心,不管你做什麼,都不會讓我失望的。」火鈺珩輕笑,動筷為她布菜。
「這道翡翠豆腐是這兒的招牌菜之一,你嘗嘗看。」
「來,夏蓮,這道清蒸魚可是湖上現撈的,保證味道鮮美,是這兒的招牌菜之一,你嘗嘗看。」薛從風玩性一起,故意學起老大的舉止。
火鈺珩冷冷的瞪他一眼,談虞姬則害羞的垂下眼,夏蓮是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一頓飯用下來,氣氛輕鬆愉快,夏蓮和薛從風不時鬥嘴,而火鈺珩和談虞姬則是眼波流轉,靜靜享受兩人之間恬靜的氣氛。
用完膳,也剛好畫舫繞湖一周,安排得恰到好處。
「他們兩個太吵了,下次咱們倆單獨來,會安靜些。」臨下船之前,火鈺珩在她耳邊低語。
談虞姬忍不住輕笑,在他的攙扶下跳下長板,回到岸上。
突然,莫名覺得一陣寒意竄過背脊,她一凜,下意識的回頭望向畫舫。
「怎麼了?」火鈺珩疑惑,順著她的視線望向畫肪。那兒有什麼嗎?
視線梭巡了畫舫一圈,沒瞧見什麼,可那奇怪的感覺卻環繞不去。
「姬兒,有什麼不對嗎?」他察覺她的不對勁,視線也跟著梭巡著畫舫,甲板上還有三三兩兩的客人,沒什麼不對,至於船艙,從這兒望不進去。
「不,沒什麼。」談虞姬搖搖頭,那感覺似乎消失了。
「小姐,你們怎麼不走了?」夏蓮轉身走了回來。
「老大,有什麼問題嗎?」薛從風發現老大表情不對,立即問。
火鈺珩只是關心地望著她,「姬兒?」
「我沒事,我只是突然覺得頭暈。」談虞姬柔柔地笑說。
「剛下船,難免的。」薛從風下以為意。
「還好嗎?」火鈺珩彎身審視著她蒼白的麗容。
「嗯,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別擔心。」談虞姬迎上他關心的眼神,對他露出一抹笑。那感覺應該只是錯覺,她不想破壞這麼愉快的氣氛。
火鈺珩又認真的凝視著她好一會兒,將她有些冰涼的手握入掌中。
「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歇息。」他說,牽著她的手轉身離開湖邊的同時,不著痕跡的瞥了畫肪一眼,才帶著她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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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舫的船艙裡,許宗亮一身華服,透過透氣的窗孔,望著湖岸上一行四人。
「火鈺珩……」他低喃,眼底有著濃濃的恨意。「張仁,張勇,你們說那個叫夏蓮的,就是從你們手中逃走的那個姑娘?」聲音冷涼的說著,眼底亦毫無暖意望著岸邊的人。
「是的,大爺,就是那個賤女人!就算她化成灰,小的都認得!」張仁咬牙切齒的說。那個臭女人,當初逃走時狠狠朝他胯下踢了一腳,害他到現在還舉不起來,他恨死她了,發誓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