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欠人情是不敢啦,只是想說希望老大可以原諒映雪,映雪確實被寵壞了,可是本性不壞,她也是真心後悔,所以……」
「好了,你不必說了。」火鈺珩打斷他,「姬兒是受害者,她都不怪她了,我若繼續責怪,姬兒心裡也不好受。」
「老大願意原諒映雪了?」睜大雙眼。
「從風,不要逼我說第二次。」火鈺珩怒瞪他。
「好好好。」薛從風趕緊說,反正老大有原諒妹妹就好。「蘭亭說了三組客人,老大,其中一組是許宗亮和擷秀樓的打手張仁。」
火鈺珩臉色一凝。許宗亮!
那個因為鈺繡破了相,立即退婚,並惡言羞辱她,導致妹妹從此足不出房門,不到一年的時間便抑鬱而終的罪魁禍首許宗亮!
「許宗亮和張仁是怎麼湊上的?難道……許宗亮就是擷秀樓的幕後老闆?」火鈺珩沉吟思索。
「我覺得很有可能。現在想想,如果不是不知死活,就是對老大恨之入骨,否則怎會明目張膽的扛著老大的名號拐騙良家姑娘賣進青樓,這根本是打算污了老大的名聲。」
「許宗亮憑什麼恨火家人?是他對不起火家,對不起鈺繡,我和爹沒有將他挫骨揚灰,已經是天大的寬容了,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簡直是得寸進尺,欺人太甚!
「我想,是因為火家不願與許家人同處一個地方的關係吧!」薛從風道出自己的看法。
「難不成我們還得和他們把酒言歡,閒話家常嗎?」那乾脆直接殺掉了事!
「老大,因為火家權勢驚人,以至於整個京城得知火家誓言不與許家同處一室、同站一地時,為了不失去火家這龐大的權勢利益,全都選擇靠火家這邊站,導致許家人在京城幾乎寸步難行,到哪兒都被人拒絕。」
火鈺珩訝異,這點他倒是不知情。難道爹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才故意說出「任何地方,任何場合,有許家人,火家人就不會涉足」這樣的宣言?
不過……哼!「很好。」
「所以啦,你道許老爺為什麼會告老辭官?就是因為護國侯向皇上辭官啊!說他痛失愛女,不願與許家人站在一起,甚至連爵位都不要了。而且不只辭他自己的,還幫你辭,連同你姊夫也說是火家的半子,當然跟著同進退,皇上軟硬兼施都沒用之後,為了不痛失數名愛卿,只好轉而暗示許老爺主動告老回鄉。」
爹這一招做得太漂亮了,以爹火爆衝動的個性,實在不可能這般深思熟慮以退為進,他澡深懷疑,根本是娘指使的。
於情於理於法,火家人都站得住腳,他們又沒有打壓許家人,只是因為痛失親人,不想見到罪魁禍首而已,而且他們是打算自己退,可沒逼許家人退,誰會知道其他人——包括皇上——都叫許家人退。
「結果許宗亮自己留下,開了一間擷秀樓,並暗中尋報復的辦法?」火鈺珩沉吟。
「可能吧!」
「奇怪了,你不是都跟著我在邊關,怎麼會知道這些事?」火鈺珩橫睨著他。這件事爹娘都沒跟他說,他想這應該也是娘的意思。
「因為老大在將軍府和姬兒姑娘談情說愛的時候,我是在護國侯府和大家談天說八卦。」下人之間的消息是非常靈通的,這幾年他們不在京城所發生的大小事,他這幾天都把消息全都補足啦。
「那天在蘭亭肪,許宗亮一定看見我們,而且起了邪惡的念頭,張仁又是擷秀樓的打手,識得夏蓮,這一牽扯,又扯上了擷秀樓被我給封了,擷秀樓想必是許宗亮的財源,這會兒財源被我斬斷,於是新仇舊恨便一發不可收拾。」
「現在問題是,他打算怎麼做?」薛從風撫著下巴思考著。
「做會讓我痛不欲生的事。」火鈺珩已經想通了。
他微張著嘴,恍然大悟,「姬兒姑娘!」
「沒錯。」火鈺珩沉下臉。
「老大,再過兩天咱們就要離開了,許宗亮一定會趁咱們不在的時候下手,怎麼辦?」薛從風緊張了。若姬兒姑娘有難,夏蓮一定會身先士卒,到時候一定是夏蓮死第一個!
怎麼辦?火鈺珩挑眉淡笑。這還有什麼好為難的?
雖然還沒有確實的證據顯示許宗亮會怎麼做,但是只要有一絲絲可能性,他就不會掉以輕心,不會拿她的安危去冒一點點的險!
「很簡單,若是咱們出發前不能將人逮著,就把她們打包一起帶走!」
*** *** ***
「姬兒姊姊……」薛映雪猶猶豫豫,侷促地喚著。
談虞姬訝異的抬起頭,看見在房外探頭的人兒。
「你來做什麼?」夏蓮立即跳起來,氣勢洶洶的跑到門邊質問。「你以為趁將軍不在,你就可以大大方方的跑來這兒撒野嗎?我告訴你,將軍只是進宮辦點事,很快就回來了。」
「我可是得到珩哥哥允許的喔!」她立即仰高頭,對夏蓮哼了哼。
「夏蓮,請薛姑娘進來坐。」談虞姬趕緊開口。看來鈺珩已經願意原諒她了。
「小姐!」夏蓮不依的喊了聲。
薛映雪主動瘧進房裡,不理會她的冷眼瞪視。
「姬兒姊姊,我這次來,是正式來向你謝罪的。」她真誠道歉。
「哼,黃鼠狼給雞拜年,肯定沒安好心眼。」夏蓮不滿地在一旁咕噥。
薛映雪當作沒聽見,一雙滴溜溜的眼兒直往談虞姬臉上轉。
「哇啊,姬兒姊姊真的好美喔!我聽哥哥說你臉上的疤是假的,拿掉之後比仙女還漂亮,就一直好想來看看,果然,連仙女都沒得比呢!」
「哼,巴結奉承也沒用,小姐本來就很美,不用你來拍馬屁。」夏蓮又吐她糟。
「你很討厭耶!」薛映雪生氣的跳起來。「我是真的來道歉,來求和的嘛,你幹麼老是拿鼻孔給我看啊!」
「因為你差點害死小姐,就足夠我一輩子都用鼻孔哼你!」夏蓮雙手擦腰,像護著小雞的母雞般瞪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