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有容乃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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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瞪著黑影翻牆出去,留真想起馥容,不屑地撇起嘴。「哼,今日放過你,只是暫時留你的小命,要是敢跟我作對,我就用更厲害的手段對付你!」她撇起嘴喃喃自語。

  話說完,她才轉身走回屋內。

  子夜已過,王府內夜深人靜。

  這夜月掩閉,星微稀……

  明日大概就要風起。

  第9章

  馥容一直不知道兆臣已回府,因為昨夜兆臣並沒有回渚水居,直到敬賢來說,她才知道他已經回來。

  「怎麼換了你來傳話?敬長呢?」她隨口問起。

  「呃,敬長說,他不忍心來。」敬賢不會說話,一開口就露了餡。

  「不忍心?」馥容瞪大眸子凝住他,有些不明所以。

  「欸,」敬賢知道說錯話,急得自己打嘴巴。「反正,反正敬長不能來,換奴才來稟告少福晉也是一樣的!」

  「那麼,兆臣他現在在書房嗎?」

  敬賢癟癟嘴。「不在。」

  「不在?」馥容又問:「他又出府了?」

  「也沒出府。」

  「那麼他在……」

  「少福晉您別問奴才了!反正爺忙,至於爺在做什麼,奴才也答不上!」敬賢乾脆先說。

  一時,氣氛有些尷尬……

  「好,那我不問你了。」馥容反而不好意思。「那麼你去忙吧,不耽誤你了。」

  「庶。」敬賢走得比跪得快。

  馥容怔怔瞪著他的背影,有些莫名所以。

  此時稟貞忽然奔進來,差點在門外與敬賢對撞。

  「小姐!」稟貞還沒進房就叫了一聲。

  「什麼事,你為何急急忙忙的?」馥容問她。

  「出大事了!」稟貞壓低聲,探頭看屋外敬賢已經走了,才對主子說:「金大人的奴才對奴婢說,金大人昨日沒有離京,現在人還在城裡呢!」

  馥容愣了一下。「這件事是很令人意外。」可也不能算是大事。

  「不是呀!金大人之所以不能離京,是因為他突然得了急症,今晨大夫被急急召到金府看他,出來後直搖搖頭,要金府的奴才為主子辦後事了!」

  「你說什麼?」馥容睜大眸子,不敢相信。

  稟貞用力呼口氣,再說一遍:「我說大夫要金府的奴才為他家主子——也就是金大人,辦後事了!」

  馥容怔住,久久,不能回神……

  「小姐?小姐?您還好吧?您沒事吧?」見主子的模樣,稟貞暫時忘了金大人的事,反而擔心起她家小姐。

  「金大人,他,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馥容聲調有些顫抖。

  聽到金漢久將不久於人世,她心裡受到了很大的震憾。

  「他不好,他府裡的奴才剛才來找我,要死要活的哭得很傷心,連我都忍不住心酸了!」稟貞一邊說,一邊悄悄掉淚了。

  馥容神情愕然……

  「小姐,該怎麼辦好呢?咱們能為金大人做些什麼事嗎?」稟貞邊哭邊問。

  「去看他吧!」出乎意料地,馥容這麼回答。

  「去看金大人?」稟貞嚇了一跳,也不哭了。「可是,可是您能去看他嗎?這方便嗎?」

  「不方便也得去。」她平靜地說。

  稟貞瞪大眼睛盯著她家小姐,半天說不出話。

  「帶上府裡的奴才,跟著咱們一道去。」馥容說。

  「帶上府裡的奴才?」稟貞不明白。

  「對,因為我不能偷偷摸摸的去看他。」她答。

  「對呀!」稟貞聽懂了。「咱們要是偷偷摸摸去金府,要是被熟人瞧見,那就有理也說不清了!可要是帶一名咱們府裡的奴才,有人為證,你只是去見金大人,探望他的病,沒做什麼其他的事!」

  「你快下去找一名家丁,隨咱們一起前往金大人府邸。」馥容不再多說什麼。

  「是,稟貞立刻去辦。」稟貞轉身就跑出去。

  稟貞走後,馥容立即走進內堂更衣,未耽擱片刻,一心記掛著病重的金漢久。

  稟貞找來了總管桑達海。

  她想既然要找人,那便找在府內除主子外,說話最有份量的桑達海總管!

  見到桑達海,馥容有些驚訝,但沒有反對稟貞找的這個人。

  她選擇乘轎到金府,這樣正式一些,也莊重一些。

  到了金府,她不忘請總管與她一道進去見金漢久。

  「馥容?」金漢久見馥容竟然肯來看他,感動得無以復加。

  「老師,您,您的身子還好嗎?」馥容仍然這麼稱呼他。

  儘管她的態度仍如以往,然能見馥容一面,金漢久一切都不在意了。

  「我沒事,見到你就沒事!」他顯得有些遲疑,但看來神清氣爽,應無大礙。

  馥容愣住。

  剛才一進門,她已發現金漢久臉上並無病容。

  稟貞也有些錯愕,於是瞪向金府的奴才,那奴才撇過了臉,不敢看她。

  「你特地來看我嗎?」金漢久喜難自禁,上前一步,忘情地握住馥容的手。

  馥容嚇了一跳。「請您自重!」她想抽回手,可金漢久卻不放。

  「別再說這種話了!今日你肯來看我,就代表你對我有感情,心裡還惦著我,關心我,是嗎?」

  「我……」她不知金漢久是否病重,不願說話傷他,卻又不能承認。

  桑達海站在廳邊角落,垂首而立,卻將屋內的景況與對話,一一收進眼底與耳裡。

  「你瘦了,瘦了好多,」金漢久灼熱的眸子盯住她,看了許久。「出嫁後過得不快樂嗎?你不但瘦了,臉上沒有笑容,以往那個能說善道又愛笑的小容兒,哪裡去了?」他用她十六歲當時,初初與他習畫時的暱稱呼喚她。

  馥容臉色微白。「老師,您誤會了,我來看您是因為我聽說您病了。」她解釋。

  「就算你以為我病了才來看我,但這正代表你對我是有情的,不是嗎?過去我還不能肯定,可現在,你再也不能否認了!」他沉聲說。

  馥容忽然明白了。

  原來,這是一場騙局。

  他必定是故意叫家丁傳話,說他病危,目的就是引她來看他。

  「既然您沒事,那麼我該走了。」她神色嚴肅,欲抽回被他緊緊握住的手。

  「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走?現在就算你對我再冷淡,我也不會相信。」他繼續說:「如果你真的不再關心我,今日就不會來看我,如果你不在乎我,不再惦記我,就更不會讓丫頭送我那條繡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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