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德恩深深的看了熊聖凱一眼,看出他眼中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情感,他知道這女人對他而言應該很特別,要不然他也不會親自抱她過來給他診療。
不再多說些什麼,熊德恩彎下身看著自亞希的腳,「這樣會不會痛?有些腫,不過應該沒有什麼大礙,等一下我開一些藥膏給你帶回去擦。」
白亞希看著眼前的熊德恩,他長得一臉兇惡的模樣,跟熊聖凱完全不同,不過他們的身材都很高大,就跟熊一樣,而且他們也都對人相當溫柔體貼。
她抬眼看著一旁的熊聖凱。他的眼黑白分明且清澈深邃,讓她怎麼也無法移開視線。
熊德恩為白亞希看完腳傷,並為她做個簡單的處理後,就讓他們離開。
熊聖凱還是一樣抱著白亞希,帶她前去繳費、領藥,兩人就這麼坐在等候位子上,久久不發一語。
白亞希悄悄伸出手緊緊握著他的厚實大手。
不曉得為什麼,只要有他在身邊,她的心裡就會有說不上來的安全感,能夠很放鬆自己的心情。
就讓她這麼一直握著他的手好嗎?不要放開他的手……她貪婪得想要不斷獲得從他身上傳來的溫暖與安全感。
熊聖凱沒有避開,讓她一直握著他的手。
她的手白皙且細膩,與他的黝黑大手截然不同。
接著,白亞希悄悄將自己的頭靠在他寬闊的肩膀上,輕嗅著屬於他身上的獨特味道。
喜歡上一個人,是不是會像她現在這樣?很想要碰觸他,很想要聞著屬於他身上的味道,想要跟他一直在一起?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她喜歡他。
熊聖凱沒有避開,讓她就這麼靠著他的肩膀,久久才開口,「其實……你剛剛看到了是誰想要拿盆栽砸傷你的,對吧?」那人看來很像是李湘曼,只是他不能夠百分之百確定就是她本人,而看清那人臉孔的人就只有她。
白亞希怔了怔,沒想到他還是很在意這件事,緊咬著下唇,瞥開了眼,不曉得該怎麼回答他。
熊聖凱重歎口氣,看來她是不打算說了。
「前幾天,我跟李湘曼談過話,她說是你害死了她母親,還說你是故意假裝差點被人強暴,才有機會認識李天擎,進而跟他結婚。」
他只好對她下重話,雖然很殘忍,不過這也是非要通她說出口,他好再去跟李湘曼談談,問她為什麼要那麼做。
一聽,自亞希的俏臉立即變得慘白,拚命搖頭。
「不是的,不是的……事情不是這樣的!」李湘曼誤會她了。「我真的沒有害死她母親,我跟她母親兩人之間情同姐妹,我也沒有假裝差點被人強暴,不是的!」
為什麼會這樣?事實明明就不是這樣的啊!原來湘曼一直誤會她了啊!
「那麼事實的真相又是怎樣?我希望你可以告訴我。」
他也認為是李湘曼誤會她了,只是他也想知道,她又為什麼寧可隱瞞事實,也不願告訴李湘曼她母親的真正死因。
自亞希直瞅著熊聖凱,「我……之前每天都去醫院探望湘曼的母親,當時的她已經是癌症末期,剩下不到幾周的生命,那時的她掉光了頭髮,整個人消瘦得不成人形,她跟天擎說好了,不讓湘曼看到她那個樣子,想讓她記得以前健康的她就好。」
「所以你才會讓她誤會是你害死了她母親嗎?你為什麼不跟她好好說清楚?」
她怎麼這麼傻?那些精明與冷酷只是她給人的假象,她傻,揪得他的心都疼了。
白亞希輕歎口氣,漂亮的眼眸帶著無限哀傷遙望著遠方,「就算是被誤會也好,我答應過她母親,永遠都不告訴湘曼她真正的死因,因為那真的太令人感傷。也說好了,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代替她好好照顧湘曼,照顧著她長大成人、結婚生子。」
可是,想不到她竟然會誤會這麼深,也想不到她會這麼痛恨著她啊!
就算如此,她也會代替死去的她好好照顧湘曼的,因為湘曼是天擎跟死去的她,兩人最寶貝的女兒啊!
「你……」看著她那一臉無奈卻又義無反顧的模樣,熊聖凱實在為她感到心疼與憐惜。
她根本就不是他第一眼印象中的那種女強人,她是個只會懂得偽裝自己堅強的傻女人,而他無法就這麼放下她不管,無法讓她自己一個人生存。
黝黑大手悄悄緊握住她白皙的小手,借由自己緊握著的力量鼓勵她,不管怎樣,他都會幫助她渡過這個難關。
他真切的告訴她,「讓我們……一起走下去。」
不管將來會發生什麼事,他知道這雙大手是再也放不開她的手了。
熊德恩原本想要跟熊聖凱說些話,不過當他站在他們身後,看著他們兩人緊握著的手,不禁輕歎口氣,輕搖了搖頭就轉身離開。
原來,這就是聖凱最近都沒回家的原因啊!
現在哲平跟聖凱都有了女友,讓他看了心裡真是有些羨慕,就不曉得他的春天什麼時候才會來?
看著自己剛才擬好的一份遺產轉讓書,熊聖凱緊緊蹙起的眉頭,從剛才一直都沒有鬆開過。
他拿起轉讓書交給白亞希,「你確定自己真的要這麼做嗎?」他很難相信她竟然會這麼做。
白亞希毫不猶豫在轉讓書上簽名蓋章,「我不會對自己所做的事情後悔。」
熊聖凱忍不住重歎口氣,接過她所遞來的轉讓書,也在上頭簽名蓋章,改天再拿到法院進行申請合法轉讓程序。
把原本都是屬於她一人的遺產全轉讓給李湘曼,這麼做真的好嗎?
「那你當初何必一定要堅持自己非拿到這筆遺產不可?」前幾天法院的裁決已經下來,還是由她這位合法繼承人繼承李天擎的所有財產。
「那不一樣,我就是不想把天擎生前所留下的財產交給那些人,我寧可先拿到手之後,再轉讓給湘曼,而且這本來就是天擎夫妻倆留給她的一切。」她最多也只能算是一個保管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