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感情的牽扯讓我有弱點,這讓我非常不習慣。」見她如此傷心,安泉心痛如絞,卻只能刻意冷淡的說道。
她頓了頓,「是因為今天有賊入侵的事情勾起了你這種感覺?」
「可以這麼說。」安泉點點頭。
「那、那只是偶發時間,況且他也逃走了啊,他不會再回來了。」童佑臻極力想打消他的念頭。
安泉定定的看著她道:「對不起。」
「不,我不要對不起,你說過,有你在,不會有事的,你會保護我們的。」
「就是這樣,這是以前的我一直拒絕的狀況--責任、承諾、牽絆!」安泉硬起心腸,不去看她那雙會動搖他決心的淚眼。
突然,童佑臻覺得站在眼前的人,不再是那個無止境的寵溺著她,深愛著她的老公了。
她害怕,害怕他真的厭倦了這種平淡的生活,變回以前那個風流而不安定的情場浪子。
不行,她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咬緊下唇,她抬起頭,堅定的看向他道:「不,我絕對不會離開你,我不要!」
自從那一晚之後,安泉的態度開始轉變了,他的笑容越來越少,雙眉緊擰著的時間越來越長,家中的笑聲也逐漸減少。
雖然他沒有拒絕過她的擁抱與親吻,但她可以感覺到他的不快樂與心事重重。
「老公,我切了點水果--」童佑臻端著水果盤,推開書房門走進去時,卻恰好看到他匆忙掛斷電話的舉動。
「你在跟誰講電話?」她佯裝毫不在意的問道,但他方才不想讓她聽到談話內容的態度卻像根刺一樣刺入了她的心口。
「沒什麼,工作的事情。」安泉淡淡的回答,其實是他暗地請黑岳幫忙安置他母親、她奶奶、與替妻兒找新住處。
「喔……」童佑臻只能接受這個答案,她擠出一抹笑道:「吃點水果吧,很甜喔。」
「謝謝。」他點點頭,但卻沒有動作,若是以往,他早就一把抱住她,甜蜜的你一口我一口的餵著彼此了。
「對了,晚飯你想吃什麼?我煮給你吃。」童佑臻站在書桌前問。
「都可以。」
「那……你累不累?我幫你按摩?」她再問。
安泉輕歎口氣,看著她委屈的對自己示好,簡直心疼極了。
「不要這樣看著我,我只是想讓你知道,結婚生子是有很多很多好處的……」
她嚅嚅著道。
他怎麼會忘記自己的妻子是個多麼頑固的小女人了?光憑那個爛到不行的理由,她是絕對不會離開他的……
他又何嘗願意跟他們分開?但為了他麼的安危,這卻是不得不做的決定啊。
安泉凝視著妻子,正要開口時,門外卻傳來了緊急煞車的聲音與嘉嘉的哭叫聲。
「嘉嘉?」
安泉與童佑臻同時衝出了門,只見嘉嘉正被一個男人抱在懷中大哭。
小黑?安泉的眼神在接觸到小黑時,朝他點了點頭。
「嘉嘉。」童佑臻飛奔上前接過了孩子。
「媽咪,哇--」見到母親,嘉嘉的哭聲更大了。
「他差點被車撞到。」小黑解釋,看向安泉的眼神傳達了另一則訊息--並不是意外。
該死!安泉的黑眸一黯,燃起了殺意。
這代表對方已經展開行動,他不能再拖了。
「嘉嘉,媽咪不是說不能自己跑出去,你怎麼不聽話?「童佑臻斥責兒子。
「球球,嘉嘉想撿球球,哇--」被母親這一罵,嘉嘉委屈的淚流不止。
「你先帶嘉嘉進去。」安泉沉聲道。
誤以為丈夫陰沉的臉色是因兒子哭鬧而起,想起他提起的負擔約牽絆,童佑臻的心一緊,朝小黑感謝的點點頭,隨即抱著兒子進門。
「謝謝你。」安泉朝昔日的夥伴道謝。
小黑搖搖頭,佈滿了胡碴的臉上寫著憔悴。
「你一直守在我家?」
「我知道他們會再行動。」小黑回答。
安泉怕怕小黑的肩膀,「你還好吧?」
「除非殲滅他們,否則我永遠都不會好。」小黑略顯激動的顫抖著聲音,「安泉,幫我--對不起,雖然我知道你已經退出組織,黑岳也叫我不要找你,可是……」他們需要安泉破解密碼的高超能力來摸清對方的底細。
「我瞭解。」安泉打算了他的話,「我加入,不過是為了我的家人。」他知道小黑要開口請求幫助也是經過一番掙扎。
小黑緊繃的情緒彷彿得到了釋放,整個人鬆了口氣道:「謝謝。」
安泉點點頭,臉上的身上卻更加的凝重了。
看來,他得另外想個理由讓佑佑死心離開才行。
她想不透為什麼原本幸福美滿的生活會就這樣改變了。
他不再是那個樂於當兒子大玩偶的好爸爸,也不再是夜夜擁抱著她入眠、在她耳邊訴說著濃情蜜意的好老公,取而代之的是常常不見身影的忙碌。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就只是因為他突然感覺喘不過氣、突然覺得壓力很大、突然想要自由?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童佑臻看著牆壁上的掛鐘,時針已經快要跟分針疊合在十二的那個數字上了,兒子早就睡了,可她親愛的老公卻還沒有回家。
等等讓她坐立難安,她自沙發上站起身,正準備走到庭院外頭查看時,跑車轟隆隆的引擎聲倏地從外頭傳來。
她三吾,開心的打開門往外跑去,可期待的腳步卻在看到車內的景象後頓時凍結在原地。
她看到了自己的丈夫正與一個美艷的女人擁吻著,那女人宛若八爪章魚似的緊攀著本該屬於她的位置,熱烈的獻上自己的唇。
「住、住手--」她尖聲喊了出來。
車上的男女停止了動作,同時望向她。
「你們在幹麼?快放開我老公,放開他!」她衝向他們,伸出手想把那女人的手自安泉身上給扯下。
「好痛。」女人裝柔弱的邊喊痛邊偎向安泉的懷中。
「快離開他身邊,不要碰他。」童佑臻的眼睛彷彿要噴出火來,她感覺全身都被嫉妒的烈焰焚燒著。